他看了沈墨好一會,才猛地搖頭:“不對!你不夜白!雖然、雖然很像,但是、但是……你不是他!”
秦陌羽的聲音十分急促,比起說服沈墨,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的確不是他,或者說,我不單單是他。”沈墨伸手再為他撩開碎發,卻被秦陌羽下意識躲開,他隻能輕歎一聲收了回來。
“什麼意思?”秦陌羽咬著下嘴唇,望向沈墨的眼裡複雜萬分。
他曾有一瞬間以為真的是像沈夜白說的那樣,打敗了沈墨的意識回來了,但冷靜下來想想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是沈夜白,也是沈墨。”沈墨如實的回答道,將融合的事情全盤托出。
當沈墨講完其中的彎彎繞繞後,他朝秦陌羽伸出手,眼裡是毫不掩蓋的祈求:“但無論是沈墨還是沈夜白,我都喜歡陌羽,那些答應過你的事情,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實現嗎?”
說這話時,沈墨完全不像個渡劫期大能,像每一位對心上人苦苦不得的追求者卑微到了塵埃裡。
天道都束手無策的的沈墨,卻如此狼狽的敗在秦陌羽一個回眸中。
是緣是劫,都甘之如飴的追逐。
麵對沈墨的請求,秦陌羽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如果我說不呢。”
果然啊。
沈墨毫不意外秦陌羽的拒絕,在他衝動的向秦陌羽告彆時就已經預料到這種結局,隻是心依然控製不住的陣陣刺痛酸澀。
他麵上絲毫不顯,用笑掩蓋心裡的痛,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即使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能不要讓我離開嗎?”
沈墨真的害怕那一天秦陌羽煩了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出現,那他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追人追的這麼卑微沒麵子的,天底下估計就他沈墨一個了,但如果不要臉就可以追到秦陌羽,那沈墨寧願做世界上最無賴的人。
明明麵前的人是個比自己還高的大男人,但秦陌羽就莫名幻視成了可憐巴巴的小媳婦,他為自己的腦補惡心了一下,嘴硬心軟道:“再、再說。”
這就是默認不會趕沈墨走了,沈墨眼睛頓時就亮了。
秦陌羽彆過頭,假裝沒有看到沈墨這不爭氣的模樣,他看了眼師父的方向,發現禦醫已經檢查完了,就丟下一句話就急匆匆走了。
“我和你去向前輩的傳承之地……彆誤會,我隻是想看看傳承是什麼而已。”
終究,秦陌羽還是心軟了。
沈墨微微一愣,看著秦陌羽的背影久久難言。
——陌羽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
秦陌羽和玄景真人說這件事時肯定不可能把沈墨“偷襲”吻了自己這件事說出來的,他隻是大概說了下沈墨和沈夜白融合的那些彎彎繞繞,至於沈墨的告白就含糊帶過了,畢竟他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對沈墨什麼感情。
在秦陌羽加工過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後,玄景真人不出意料的把注意放在融合和向枚的傳承上了。
玄景真人被這分魂本體的融合搞暈了,皺著眉問道:“所以他現在到底是沈夜白還是沈墨?”
“我也不知道。”秦陌羽老老實實的回答,手指不自覺摸了摸唇瓣,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觸人心弦的溫度,耳廓又悄然紅了,“但他真的好像……對我挺好的。”
不管是沈墨還是沈夜白,除了沈墨利用過一次秦陌羽,都對秦陌羽好的沒話說。
玄景真人嚴肅的看著秦陌羽,一臉警惕道:“臭小子,你不要彆人對你好一點就敗下陣來,我以前怎麼教你的。”
眼看玄景真人又有要嘮嘮叨叨教訓個沒停,秦陌羽趕緊打住:“我有分寸的,師父您放心吧,呃,總之不會吃虧就對了。”
起碼現在秦陌羽覺得自己可以把沈墨吃得死死的——前提是對方不耍流氓。
“真的有把握?”玄景真人狐疑的看了眼秦陌羽,總感覺不可信。
秦陌羽連連點頭,一臉正直:“您就放心的讓我去吧。”
實話實說,秦陌羽是真的想去看看這位“老鄉”的傳承,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差點殺了玄景真人的仇,秦陌羽可一點沒忘。
“去也不是不行。”玄景真人嘀咕道。
其實他心裡還是想讓秦陌羽去的,畢竟跟著沈墨沒有生命危險,還能長見識,哪怕得不到向枚的陣法傳承,相信還會有彆的好東西——一般這種傳承都回放些留給未來弟子的好寶貝——沈墨總不好意思和秦陌羽搶吧?
見事情有戲,秦陌羽又好說歹說才終於讓玄景真人答應讓他去的同時好好在這裡養傷了。
也許是覺得今天能得個吻已經很滿足了,也許是因為怕再出現讓秦陌羽後悔,總之沈墨今天都沒有再出現在兩人麵前,這樣玄景真人感到神經氣爽,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不管玄景真人怎麼看不順眼沈墨,沈墨都要帶秦陌羽離開了。
離彆之前,玄景真人還是沒忍住多和秦陌羽說了幾句話。
“有危險記得機靈點快跑。”玄景真人悶悶的說,要不是他重傷未愈去了隻會更拖累兩人,他早就跟著去了。
“那是必須的!打不過就跑,這還是您教我的。”秦陌羽嘿嘿一笑。
“臭小子。”玄景真人捏了捏秦陌羽的臉,看著對方呲牙咧嘴的模樣心情好了不少,輕哼一聲的放開了手。
他瞥了眼不遠處等人的沈墨,咬牙切齒的說:“除了危險,那家夥你也彆靠太近。”
活脫脫一副老父親被小白菜被拱的模樣。
秦陌羽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他假裝沒感覺到沈墨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笑著和玄景真人告彆。
沈墨帶著秦陌羽禦劍飛行離開,眨眼就消失在天邊。
等徹底看不見人,玄景真人才氣勢洶洶的回去修煉了。
他要向自家臭小子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他就不信自己在秦陌羽回來之前恢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