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著頭的秦陌羽完全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隻聽見那奇怪的笑聲結束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說:
“謝謝。”
隨後是重物落地的響聲。
當秦陌羽再次睜開眼時,沈墨正皺著眉用泥土把什麼東西蓋住,他隻來得及看見一抹白色,還有半截斷掉的鬥笠。
剛剛激烈戰鬥的痕跡都被沈墨抹去了,就連鬥笠男和他的手下也像從未出現過,秦陌羽隻看見扶著柳依依的南尋。
“好久不見,南尋。”秦陌羽笑著和南尋打招呼。
“陌羽!”南尋眼睛微微一亮,“你怎麼來西洲了?”
“嗯……”秦陌羽撓了撓頭,他總不能說是來找南尋要盒子的吧?隻能打個哈哈的先糊弄過去,“就、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對了,衣流你還好嗎?我這裡還有點藥……”
說著,秦陌羽就想從儲物袋裡掏東西。
柳依依沒想到在觀瀾宗和秦陌羽僅僅一麵之緣對方都還記得自己,頓時受寵若驚道:“不、不用了,我沒事,謝謝你!說起來我還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我隱瞞了身份,其實我不叫衣流,我叫柳依依……”
秦陌羽聽見柳依依名字就明白她為什麼要化名了,也沒有介意當初的隱瞞,還是把傷藥找出來遞給了柳依依。
“她沒事。”旁邊的沈墨都快要醋死了,他被秦陌羽一腳從天上踹下來都沒關心過自己有沒有事——雖然鬼都知道他肯定不會有事——人家臉白一點就這麼關心,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礙眼的南尋,頓時更加不爽了。
沈墨故意圈住秦陌羽的腰,還偷偷瞪了南尋一眼,南尋被他瞪的一頭霧水,沈墨故意說道:“陌羽,我好像也有點不舒服。”
秦陌羽嘴角微抽,沈墨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他這麼一個大男人撒嬌真的很辣眼睛。
“是嗎。”秦陌羽完全不吃他這一套,皮笑肉不笑的狠狠踩了沈墨一腳,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掰了下來,剛剛把自己當掛件困在懷裡的醜他可還記得呢!
“有病就吃藥。”秦陌羽發現沈墨和沈夜白不愧是同一個人,一旦自己和彆人稍稍親近一點就失智的毛病都如出一轍。
沈墨見秦陌羽不買賬也不氣餒,厚著臉皮湊到秦陌羽身旁牽手,假裝沒看見秦陌羽“你幼不幼稚”的眼神,反正他就是看南尋不順眼,南尋和秦陌羽說說笑笑他就更不爽了。
大概這就是主角和反派天生氣場不合吧。
“不知這位是……”南尋看向沈墨,剛剛秦陌羽在沈墨懷裡保護的很好,他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沈墨的威壓的恐怖。
“沈墨。”沈墨眼睛微眯,強調道,“陌羽的道侶。”
“彆聽他瞎說。”
秦陌羽警告地瞪了一眼沈墨,沈墨隻能把“我沒瞎說”咽回肚子裡。
——遲早都會是的。
沈墨心裡默默說道。
南尋看著秦陌羽幾句話就把剛剛威風無比的沈墨訓的老老實實的,沈墨如此明顯的縱容秦陌鬱,說沒有點什麼關係傻子都不信,但能在異地他鄉看見熟人總歸是讓人高興的。
秦陌羽問道南尋和柳依依為什麼會在這裡。
南尋看了眼柳依依,用眼神詢問能不能把柳家的事情說出去。
柳依依看了眼平整的地麵,惆悵地點了點頭。
於是南尋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告訴了秦陌羽,還提到那晚在客棧拋下秦陌羽離開這件事。
“……當時已經失去意識,師父不認識你,所以就丟下你一個人走了。當我醒來知道後馬上就回去找你了,但卻找不到你的蹤跡,最後打聽到你的宗門所在地,就在那裡等了一段時間,等到你師父回來把玉玨給了他,你拿到了嗎?”說起這事,南尋難掩懊悔,“都怪我太魯莽了,否則也不會牽扯到你。”
事到如今,秦陌羽無比慶幸那晚南尋來了自己房間,否則又怎麼會出於愧疚把玉玨交給師父,讓師父爭取到一線生機。
“不用抱歉,我還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送我的玉玨,我師父已經……”秦陌羽沒有說出那個字,但在場的人都懂得他未儘之言是什麼。
南尋沒想到自己給秦陌羽的玉玨還真的發揮了用處,他看秦陌羽神色正常就知道他師父沒有大礙,由衷的為秦陌羽高興:“沒事就好,我說過要報答你的。”
畢竟,這可是南尋遇到的第一個毫無條件信任自己的人啊。
沈墨在旁邊一聲不吭當啞巴,他其實很想說這玉玨還是自己做的,但有怕提起來讓秦陌羽想起自己曾經算計他的事情,隻能委委屈屈地聽著他們越聊越開心。
啊,果然天道主角什麼,還是乾掉的比較好。
今天的沈墨,依然是酸味的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