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樣想想,穆王絕非良人,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正想著,轎夫停了下來。
鼎豐樓到了。
陸雯戴上大氅的帽子出了轎子,
“雯姑娘。”鼎豐樓的老板竟在門外候著她,“小老有事稟告。”
“進去說。”陸雯壓低了嗓音,不想太多人注意。
“是是是。”鼎豐樓的老板跟在陸雯身側。“雯姑娘,這邊請。”領著陸雯進了一間小廳。
鼎豐樓的鋪頭是陸家老夫人的產業。當年老夫人過身,大多的財產都是留給了陸良玨,留下這間鋪頭給了陸雯。
當年鼎豐樓的老板入京謀生計,拿不到好的地段。老夫人以極低的價格,租給了鼎豐樓的老板,算是入股。
老夫人的眼光沒錯,鼎豐樓十年間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茶樓。收益也是水漲船高。
按理說,陸雯就是不拿份例也是小富婆一個。隻可惜,老夫人怕陸雯吃穿不愁,就會生出不嫁人的念頭,故而立了遺囑:在陸雯出嫁之前,不能動鼎豐樓的分紅。
小廳的門簾已拉開,一個小肉球撞上的陸雯。
陸雯低頭一看,竟是在地上爬著的小奶娃。此時,他正抱著陸雯的腿,甜甜地喊:“涼親!”
陸雯回頭瞪著鼎豐樓的老板。
老板這才訕訕一笑,說:“小老方才要跟姑娘說的就是,穆王殿下在小廳恭候姑娘多時。”
穆王端坐在位置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店家,您有事先去忙吧!”
“諾。”老板退了出去,帶上小廳的花
門。
陸雯把小世子抱了起來,還要鼎豐樓鋪了地熱,不然這個天氣,這麼小的孩子在地上爬來爬去,總是不好的。
屋子裡除了穆王、小世子外,便沒有彆人。跟在陸雯身後的喜兒,有些難為起來。
顯然,她不知道為何穆王會在鼎豐樓等自己姑娘,她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自處。
於是,陸雯開口解了喜兒的尷尬,說:“你到外頭拿幾樣我喜歡的吃食進來。讓老板給我備上一壺君山銀針。”
“諾。”喜兒退了出去。
這下好了,喜兒的尷尬解了。這小廳裡剩下穆王和陸雯二人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
哦,不,還有小世子在陸雯懷裡扒拉著她的頭發。嘴巴裡含糊不清地叫著:“涼親。”尷尬的人變成了陸雯。
“他為什麼一直喊我娘親啊……”陸雯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總是被個奶娃子叫“娘親”多少有些奇怪。
說起此事,穆王一臉的無奈。“不知。”
“他是不是逮著誰都這樣叫?”陸雯看著穆王又問道。
穆王像是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不曾。”
“……”對話陷入僵局。
陸雯記得,除夕見到穆王時,他說話還是利索的……怎麼現在說話卻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擠?
過了一會兒,穆王問道:“姑娘的傷好些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陸雯仿佛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為何出的門。挺直了腰板,說道:“臣女有一事不知,還望王爺賜教!”
“何事?”
這人臉皮真厚,還能淡定的問何事?陸雯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王爺那日不是說不曾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