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去給師父交功課,還是去郊遊啊……”陸雯問道。
陸敏婕露出委屈的神色,說:“不可以嗎?”
陸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她,隻能裝作看手上的話本。“這個,你得問你母親才是……夫人和陸遠期,不一定願意與我同行。”
陸敏婕一拍手,“那你不用擔心。我去跟母親說,她肯定會跟我去的。母親自過年被禁足之後,已經半年沒有出過門了。生怕讓父親不悅,去皇覺寺,想必父親不會說什麼的。”
陸雯聽陸敏婕興致勃勃地安排著,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要是以前,她一定嫉妒的發狂。可現在,陸敏婕說這些,陸雯都覺得……這種情緒好複雜,你說有波瀾,也是有的。你要說沒有,也是沒有。
陸雯心緒不平,抄起桌子上的筆,在花箋上,默起了達摩祖師的《悟性論》。
“……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若不以心生心,則心心入空,念念歸靜,從一佛國至一佛國。若以心生心,則心心不靜,念念歸動,從一地獄曆一地獄……”
一張字寫罷。陸敏婕拿起陸雯的經文一看,“這是……”
“達摩祖師的悟性論。”陸雯說道。
陸敏婕問:“雯姐姐為何想到默這經文?”
陸雯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陸敏婕說起出行計劃,心裡怪異。隻說:“想到了就寫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陸敏婕將花箋放下,想了想,說:“我好像沒有跟雯姐姐你提過,我早皇覺寺修禪的時候……有一日,了空師父沒有來,就我一個人在佛堂。香香去打齋飯還是乾什麼去了,反正不在。我呢,因為抄經書發困,就躲到佛堂的暗處在打盹。然後,就進來一個胖和尚。”
陸雯聽到胖和尚這個描述,心裡忽然起了一個聲音,是他?
“那胖和尚嘴巴裡,念得就是這麼一段。然後說;‘陸姑娘,好久不見。’可我壓根兒就沒有見過他!真的把我駭得要命。不過,當他看見我以後,倒是很詫異,又很失望地說了一句;‘怎麼是你?’我就回他,‘那還能是誰啊!’那胖和尚雙手合十,道;‘叨擾了。’便就走了。所以,自那之後,我對這經文有有些害怕……生怕那個胖和尚又神神叨叨的出來。”陸敏婕一邊說著,臉上還有些驚懼未定。
“陸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