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攙著陸敏欣離開這間囚禁的房間,走過幾條抄手遊廊,來到一間臥房。陸敏欣都覺得,這王朗不會是昏了頭將自己擄到了楚王府內吧?
楚王妃安置陸敏欣坐下,在房內一邊找起了膏藥,一邊說:“這是將軍府邸。自我嫁給楚王起,陛下就在南城給父親安排了一間將軍府邸。但是,父親不在京中,幼弟便住在楚王府裡。這裡沒有人往,隻留下幾個仆役做看掃。此處,是父親留給我的閨房。姑娘不必擔心。”
王朗下手還是不知輕重了,陸敏欣被束縛的地方,都被粗繩勒破了皮。楚王妃端起陸敏欣的手,好一陣心痛,“這個王朗,我非要打他二十軍棍不可!對待姑娘怎麼如此粗鄙!這樣一個莽夫,還想得張宰相家的美嬌娘。真嫁給他,才是辣手催花。”
楚王妃細細的給陸敏欣上著藥,“這藥膏初抹上去,是有些微微的疼。但是,姑娘您忍著一點。日後好了不會留下傷疤的。”
“謝謝王妃。”
楚王妃抬眼,看了看陸敏欣,說:“本就是王朗做錯了事,我這個做家姐的還沒有賠罪,反而得了姑娘的感謝。這,受之有愧。”
“王妃搭救之恩,臣女沒齒難忘。怎麼敢受王妃的賠罪。”陸敏欣微微頷首,低眉順眼地說。
楚王妃將手裡的藥膏放在桌上,站起身,背過陸敏欣,說:“姑娘一點也不像傳聞中那樣。”
“王妃也不像。”陸敏欣將話墊了一下。
楚王妃轉過身,眉眼具笑,問陸敏欣:“傳聞中我是什麼樣子?飛揚跋扈。凶神惡煞?”
陸敏欣倒也沒有客氣,“隻怕臣女與王妃不相伯仲。”
楚王妃徹底笑了,“哈哈,洛丹就跟我說,你肯定對我的脾氣。隻是,我沒有找到機會與你言談。今日這樣的場麵,慚愧,慚愧。”
陸敏欣聽著楚王妃開朗的笑聲,又想起她製服王朗的那幾個招式。
這身華服下,本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可是,偏生掛上似笑非笑的假麵。要與楚王的諸多女眷勾心鬥角。
陸敏欣心裡生出一絲惋惜。
“該賠罪的,我是一定會跟姑娘賠罪的。隻是,也請姑娘理解我作為家姐的一番不易。不要追究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楚王妃哀求的神色,讓陸敏欣分外難受。
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楚王妃,為何她要在這裡給自己賠禮道歉呢?
難道這就女兒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