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沮喪下去,陸熙年忍不住伸出手,想給與她一些鼓勵和信心。卻鬼使神差的,一下子捏住了她紅潤潤的臉頰。
林橋嚇了一跳,咧著嘴問道:“師兄你跟我的臉有仇嗎?要捏它做什麼?”
“你這張嘴……”陸熙年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想了想,隻好吐槽道:“大多數時候非常可愛,小部分時候還挺欠的。”
“你才發現啊,相聲演員的嘴不欠,難道主持人的嘴欠嗎?”
她邊說話邊去挪開他的手,卻在轉頭的瞬間,主動把唇送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陸熙年瞬間覺得心中燃起了一束火苗,蔓延四肢,點燃了他的全身。她的唇很軟很熱,就跟那天晚上一樣,她在被子裡輕輕吻了他的手背,現在是手掌心被吻。
原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溫暖。再強調一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光取向正常,身體也非常健康強壯。
林橋此時還沒察覺到危險在靠近,她剛發現他的手鬆開了,正暗自慶幸沒惹到師兄生氣,下一秒,身體就被陸熙年扯了過去,繼而落入了一個溫熱強勁的懷抱。
深夜聊天室立即變成了叢林大亂鬥。
陸大灰狼抓住了林小白兔,把她當做一隻貓咪,揉進了自己懷裡,也揉進了心坎裡,手臂的力道隨之加緊,隻想把她扣在懷抱裡。
呼吸之間,他重複強調一遍:“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師哥或者長輩。”
說著,他的嘴唇移到她的臉頰上方。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卻是誠懇道:“這兩者關係不一樣,師兄隻能給你依靠。但男朋友的作用,不光是給你依靠,還有對彼此的信賴。”
她根本沒必要講究什麼幕後推手,什麼金主。
是他成就了現在的她不假,但反過來說,沒有她的話,他陸熙年一個人又能做什麼?!
他的目光比她還清楚:“這檔《梨園》節目我付出了很多心血,從一開始,我就想著怎麼才能提高收視率,讓更多的年輕人能夠欣賞戲曲的魅力。我想過請大牌明星,他們也願意來露臉。但那樣的話,節目就違背了初衷,隻會成了某些明星刷臉的舞台。”
頓了頓,他目光中泛起漣漪,真摯道:“直到聽了你的那首琵琶行,我就明白了,不必請任何明星。你就可以解決我的麻煩。橋橋,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麼珍貴。”
“……”
林橋呢?她宕機了……從脖子紅到了耳根,隻覺得這個懷抱把自己深深裹住。滿滿都是男性的氣息,是他身上好聞的書香與茶香,是他醇厚的嗓音響徹心田……
接著,陸熙年忍不住再收緊手臂,他實在太想把她牢牢抓住了。望著她嫣紅的雙頰,心猿意馬到了極點,呼吸越來越燥熱……
“橋橋……”
他低吟一聲,喉結一滾,嘴唇慢慢靠近。
這聲音聽起來無比魅惑,林橋也被迷住了,甚至在想:難道他就是歌劇魅影中的午夜鬼魂?引得無數的少女沉醉不知歸路?
她也忍不住閉上眼睛,要……要來就來吧。反正……這不算騷擾。他們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關係。這也許隻是普通……親密?
“篤篤篤!”門外卻傳來敲門聲,接著是一個童音:“陸叔叔,我媽媽在你這裡嗎?”
煞風景的聲音,打斷了接近的唇。
林橋僵住,陸熙年也愣住,偏偏在這種時候,晨晨小朋友你好好反思一下?!
眼看剛才的好氣氛煙消雲散,林橋自己卻主動踮起腳尖,輕輕啄了啄男票的唇角。這才臉紅紅道:“晨晨來找我了,晚安,我得走了。師兄,謝謝你說出這些話來解開我的心結,我今後絕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說完,她便捂著亂跳的小心臟,打開門,貓著身子跑了出去。
陸熙年:“……”
萬萬沒想到是女票先主動吻了他!
這算不算晚安吻?算的吧!她剛才說了晚安。一句真是抵過千萬句。
想到這裡,陸熙年才發現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身體也非常燥熱,卻是身不由己……還是對她有了那般這般的心思。
隻好打消了上床睡覺的念頭,他先走向了浴室,衝個涼水澡再說。
***
第二天,節目組的行程繼續。
現在接近年底,湖南的天氣已經是寒氣襲人,林橋也換上了更厚的棉襖保暖。
湘喜班隻是本行的第一站。之後,節目組先後在醴陵、湘潭、長沙等地轉悠了許多戲班遺址,詳細記錄了湘劇的每個發展細節。
林橋也沒閒著,白天跟著陸熙年一起主持節目,晚上便跟著爸爸一起搞創作。
她把自己對烈士們的敬意都寫在了歌詞裡,加班加點也要把這首曲子給創作出來。
到了第七天,第二期《梨園舊談》最後在茶陵市收官,結束了湘劇的這段訪談。
與此同時,林橋的歌曲也創作好了。
這是送給湘喜班全體烈士們的歌,她給歌曲取名為:《湘伶》。
回到北京以後,她便聯係了一個專業的錄音棚,這次,她要自己來唱這首原創歌曲。
一曲敬天地人間
一歌唱梨園流年
國殤無人聽
唱罷莫回首
誰曾水袖笑歡顏
粉墨染紅了故園的天邊。
丹心化作了最後的挽聯。
高樓傾塌萬千片
鑼鼓笙簫誰眷戀
忠魂燃燼作飛煙
且來聽最後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