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應了奚九酒的預判,當真威武雄壯。
聽到長隨回應,他揚手擲長槍於沙地:“奚娘子就這般應下了?再無動作?”
“是呢,近些時日九館的酒水每日供不應求,還時有人自行在外購了酒水提去九館飲用,也毫不製止。”長隨急自家主子所急。
李崧徘徊兩圈,又問:“那九館近況如何?”
“無新酒可釀!”長隨說道,“莫說竹葉青照夜白都已售罄,就連九酒也時有斷貨了!聽說那管事娘子攢竹都買果子製果脯去了,都說這九館日後要改賣果子不賣酒了!”
李崧還是站不住:“更衣!”
長隨急忙追上:“郎君去何處?”
“九館!”
比起他走之前,九館倒是依舊門庭若市,樂聲陣陣,隻是其中飄出的酒香卻不再醇厚,李崧眼中就更覺得落魄淒涼,仿佛被欺負了一般。
攢竹見他來也是驚訝,但是還是將他引到奚九酒所在的酒坊。
但此時她已經不複初見時的精致雍容,反而布衣荊釵,眉眼柔和,亦不複當初盛氣,頓時深恨自己隻顧著遊山玩水尋幽探密回來得太遲了:“奚娘子受委屈了。”
奚九酒:……你在說啥?
總歸他語調生憐,不是壞事,便端了溫柔神情反問:“我何時受過委屈?”
“我已知曉,是明府向使君進言,言釀酒徒廢米糧,才使娘子不得購置米糧釀酒的。可恨我閉目塞聽,不然定當為娘子分辨一二。”
說這事兒啊。
奚九酒一臉溫柔婉約識大體:“半個大唐都困於這一場旱災,我總不能逆天下大勢,在這等饑饉遍地之時強購米糧,那不真成了驕奢淫逸嗎?”
“我知娘子體貼,但他們欺人太甚,竟然逼得娘子這般落魄。”
他原來是看她衣服穿的差以為她沒錢了!
這個必須得解釋:“郎君誤會了,我是特地換了舊衣做活方便些。”
“你這是在做什麼?”
“釀酒呀。”
“你何處購得米糧?”
“釀酒並非隻能用米糧。”
李崧茫然:“那用什麼?”
“用梅子。”奚九酒淺笑,“郎君來得巧,我這新釀的雕梅酒方才出爐,正好嘗嘗。”
及膝高的酒壇被拍開泥封,奚九酒親自舀了一壺出來,酒液清澄,色如琥珀,還沉了一顆梅子。
這梅子卻不是尋常泡久了那般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