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也不是什麼高手,看她大展身手,殺他個片甲不留,也顯一顯她的本事。
然後她就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弄棋看著尚且不足百手自己便已經輸的一塌糊塗的棋局,神情崩潰:“不可能!不可能,我打過你的棋譜,你不可能有這麼厲害!”
“九館是賣酒的,要是天天把客人殺個落花流水他們就都不來了,酒水賣給誰去?”棋先生接著打哈欠,“東家不讓我全贏,最多九勝一負。”
奚九酒拍了拍她的肩背:“你還算有些天賦,但棋先生三歲弄子五歲打譜,鑽研棋道四十年,你才幾歲?便是打娘胎裡開始學也才十四年,輸給他不丟人。”
攢竹挑事兒成功,卻不見什麼痛快神色:“行了,都輸了就回去吧,好好乾活兒。”
弄棋卻突然抓住奚九酒的袖子:“你聘我當棋官,我賣的肯定比他多!”
奚九酒臉上的神情忽然淡了:“我家的酒水不愁賣。”
茶娘子嗤笑一聲:“奚娘子鬨這麼大一圈兒便是為了讓你們不賣酒,沒成想這還是個不識好歹的。”
弄棋看看奚九酒神情淡淡,又見令官們從方才的有趣換成嘲弄,迷茫得不知發生了些什麼。
奚九酒忽的開口:“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被人教壞了,若有冒犯,各位彆跟她計較。”
“唯。”眾令官紛紛應諾,棋先生說道:“我們跟她計較什麼,左右與我們無乾,不過是奚娘子你,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娘子!”後門忽然有衙役來報信,“娘子你快回工坊裡去看看吧!妓女們都要逃跑呢!”
弄棋忽然一抖,奚九酒盯著弄棋,看她麵上漸漸露出慌張:“走,回去看看。”
工坊裡,熬糖的大鍋沒升起熱氣,搗花泥的石舂也沒有聲響,而是一片混亂。
衙役不進門,乾活兒不威逼,吆喝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頓時壯了膽氣,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動作。
最顯眼的就是一批桃紅柳綠,穿著最鮮豔的衣裳乾著最張揚的事,披頭散發,捶胸頓足,嗚呼哀哉,又哭又鬨:“天爺哎!不活了!這裡要逼人乾苦力哎!”
還有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這裡有人要挖洞!”
“攔住她!”
“那裡有人要翻牆!”
“放開我,放開我!跟我一起跑吧,留在這裡等著被人賣嗎?”
“快來人啊!這屋有人要上吊!”
“這屋也有!”
“抬去給傅女醫救命!”
急急忙忙嗚嗚渣渣得衝進來看診病房的姑娘們對上傅寧清冷的目光,頓時整顆心都冷靜下來。
傅寧拍拍眼前的病患的手稍作安撫,隨手抽出一根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進她的人中!
“啊!”
伴隨著飆出來的血,還有個跳起來的姑娘。
傅寧抽針,擦血,一氣嗬成:“裝的,沒死,下一個!”
外頭沸反盈天,屋裡鴉雀無聲。
連第二個裝上吊被抬過來的人都無聲無息的爬起來,默默退出了房間。
“把門關上。”
“哦。”
門窗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