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馬家連狗都彆想多活一條!
“這一百多人,著實是個麻煩。”李崧麵色凝重,“你我在此躊躇也是無用,不如問問使君?若論新軍打仗,偌大嶺南,誰比使君行家?”
奚九酒還有猶豫:“我們星夜拜訪廣州都督府,可會引起馬家注意?”
“會,但馬家收不到消息的。”李崧冷酷得笑了,“我已派人盯緊了馬家府邸所在坊市,若有靠近,先擒後審,膽敢強闖,殺無赦!
今夜馬家宅邸,連隻鳥都彆想飛進去。”
蓮花留的消息真的是給李崧狠狠上了一課。
他不會在同一件事上被絆倒兩次!
本就是宵禁時分,人員走動極少,消息傳遞困難,等閒後半夜就沒什麼動靜,讓動靜更少一點,也不會打草驚蛇。
薛默對奚九酒和李崧夤夜來訪很是驚訝,但被叫起來也沒有什麼脾氣,聽奚九酒說完事情經過,才麵露沉吟:“馬家部曲不值一提,若是在野外,圍殲也不過是費些手腳,可這是在城內,百姓太多,投鼠忌器。”
這不同於剿匪,大炮開兮轟他娘。
戰場就在城內,先得考慮誤傷。
薛默騎兵起家,最擅長以快打快:要的就是一個兵貴神速:“要不我現在就命人把馬家給圍了?打他們個趁手不及?”
奚九酒先告了罪:“使君恕罪,馬家府中有暗道,隻知開口是在鄰坊民居,但具體位置未能探查清楚。”
馬家府中如今有一百多部曲,若是負隅頑抗,足夠爭取時間給部分人撤離鬨事的機會。
薛默麵露不快:“你們原定計劃如何?”
“今日有人來說情,我已約好明日赴宴聽他們說和,引蛇出洞,屆時趁機控製馬驥等要害人物。”李崧道,“但現在蓮花的消息送出去了,他怕是不會來了。”
“你倒是有膽氣,傷還沒好呢就敢赴他們的鴻門宴了?”薛默欣賞李崧,“可惜,現在是引不出來了。”
奚九酒被“引蛇出洞”四個字一點撥,忽然靈光一閃:“使君,少府,我有一計,不知何如?”
薛默已經打算派兵平推了,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但說無妨。”
“馬驥外表溫平實則暴虐,若是被他昔日最看不起的青樓妓子欺上門來,又當如何?”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此時此刻,他得了消息要狗急跳牆,身邊又有部曲,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怕是不會忍下這口氣。”
“他怕是得直接殺了那些妓子!”薛默搖頭,“你敢讓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直接暴露在馬家刀鋒之下?”
奚九酒想好了答案:“押送不馴順的妓子看戲,還是在她們今日剛剛鬨完事的時候,我請托衙役押送,派人淨街也是尋常事吧?”
次日一早,廣州城的百姓們就見了一個稀罕。
前日剛剛被查抄的妓女出來遊街了!
沒坐囚車,也沒有帶枷鎖,更沒有哭哭啼啼,反而各個穿的花花綠綠,光彩奪目,嘻嘻哈哈,當真是一道奇景!
甚至左右押送的,也不是尋常的衙役士兵,也是穿著鮮豔的女子。要不是手提棍棒,誰能當她們是押送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