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討打的那個。”跑堂補了一句,“現在他神情可乖了,還說要給娘子送禮呢!”
“那個姓高的?”攢竹和奚九酒對視一眼,“他不是回長安了嗎?算算時辰,他這是快馬加鞭趕到長安,就幾乎立刻快馬加鞭趕過來了!”
“這麼快就折返,此間必然有蹊蹺。”奚九酒定神,“我去會會他。”
“使者好速度。”奚九酒扶著樓梯下樓,“怎麼不在長安過完元宵再來?聽說長安上元夜,火樹銀花不夜天,可是叫我向往已久了呢。”
“娘子前途無量,日後必然有機會前往長安。”高垂神情卑微諂媚,目光斜下,連正視奚九酒都不敢,還真是受到教訓了。
“使者來去匆匆,可有何要事?”他懂事兒了,奚九酒也沒不依不撓非要再給他一耳光,溫柔得跟他說讓他打聽打聽誰做主的不是她一樣。
高垂家定計有效,偷偷抬起了眼:“是韋令公有信至,親筆提信,此禮物如何?”
奚九酒總覺得高垂的笑容有些古怪,但是樣子還是要做的。
“勞煩使者跑著一趟了。”奚九酒接過信件,當場拆閱。
高垂偷著眼覷她的神情,等待著她勃然色變戰戰兢兢,卻發現奚九酒從頭到尾古井不波,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看完了信件,奚九酒問道:“使者是知道這信中內容的吧?”
“相公寫信時,我便在堂下候著。”
那就是知道了。
看他這幅神情,是來看我笑話的。
奚九酒頷首,後撤,叫人:“給我打!”
高垂被一棍子錘懵了:“你敢!我,我什麼都沒說!”
“是你來看我笑話,我為什麼不敢打你?真當我好氣性?”奚九酒一抬下巴,“打出去!”
攢竹就看到了後半場,頓知不是好消息,讓他挨頓打出出氣也好。
站在奚九酒身邊好生欣賞了一波這人挨揍,才轉頭問奚九酒:“信上寫的是什麼?”
奚九酒拿信紙扇了扇風:“威脅我要是不聽話,就把我們以前的過往和做過的事情全部抖摟出去。我以前乾的那些事兒能庇護到今日全靠隱匿,彆人惹不起韋興,來找我報複總是有膽子的。還說到了李崧,問我如果李崧知道是我布局讓人調戲他害他被貶謫嶺南,還會不會這麼聽話。”
攢竹緊一緊手掌:“那你還這麼輕鬆?”
奚九酒還在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現在就算是急火上房也無濟於事啊。”
攢竹當然知道奚九酒早就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懼怕韋興的威脅:“我是說李崧,你就沒想過他真的知道了會如何?”
“我給他道個歉?”奚九酒攤手,“或是他要什麼補償?劃下道來,能做的我照做就是。”
“我明明說的是……”明明奚九酒是喜歡李崧的,那是不止一次的心動,可李崧若是知道了此事,不覺得上當受騙暴跳如雷就不錯了,怎麼可能一如既往不計前嫌。
攢竹一跺腳:“你不可惜嗎?”
“不可惜。”
“真心難得。”
“男人而已。”
真心是很難得,但是男人若是沒了,也就算了。感情的遺憾終能撫平,何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