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桃“噗嗤”一笑,小丫頭的小嘴還蠻甜的嘛!
再瞧傅傾籌,氣質中的純粹似乎又重新蓬勃了起來。
“你們的爹娘,說得不錯。本官,的確很嚴厲。”
一潭墨色於他的眸中靜靜沉澱著,臉廓則被驕陽勾勒出一圈暖融。
“不過,隻針對於壞人而已。”
“壞人?”阿巧怯生生地問,“犯了錯的人,是壞人嗎?”
傅傾籌熱誠又認真地回答:“隻要勇於承擔、知錯能改,就都是好孩子。”
阿巧、阿孜,以及其他四個孩子彼此對望了一眼。
“小掌櫃姐姐,傅大人哥哥,其實,我們……”
“阿巧!”
一道女聲如頂穿穹頂的冰刃,猝然打破了此刻的和諧。
阿巧喚了聲“娘”,便被張氏拉入了懷中。
“民婦給傅大人請安。”婦人鞠躬時,有種不自然的僵硬感。
傅傾籌禮貌回禮,“韓夫人,你好。”
張氏依舊低眉順目,“傅大人,若無其他事,我想帶孩子們回家了。”
阿巧撅起小嘴,“娘,我還想再玩一會呢。”
“都什麼時辰了?不要吃午飯了?”張氏說著,把其餘五個孩子也招攏到一起,“走,大家的爹娘也都在外麵等著呢。”
傅傾籌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與戀戀不舍的孩子們一一道彆後,把他們留下的木頭好好地拾了起來。
荊桃微微歪了下頭,“人都走光了,你還刻?”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與孩子們的承諾。”
雙手拿不下的,便直接抱在懷中,傅傾籌絲毫不怕弄臟衣服。
荊桃眸光一動,仿若春夜裡的粼粼湖麵,裝作漫不經心地幫他“分擔”了兩條。
“適才,大家好像有話要說。”
“我也這麼覺得,會是什麼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向林外走去。
忽的,不遠處傳來一個孩子沮喪的抱怨聲。
“人呢?怎麼全都不見了?”
兩人轉過身,荊桃笑嘻嘻地反駁道:“難道我們不是人嗎?”
“我指的是小孩子呀!”
男孩衣著華貴,身旁跟著個十五六歲的小廝,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小少爺。
傅傾籌如實解釋:“小朋友,你來得稍晚了些,大家剛回家不久。”
“回家?”男孩跺了一下腳,“憑什麼不等我就擅自回家?”
荊桃見他因不滿而皺起的小胖臉特彆有意思,故意逗他,“憑什麼大家要等你?”
“因為我給大家帶來了好多好玩的啊!”
說著,男孩從小廝的包袱裡掏出不少小東西:彩紋陶響球、牛皮麵撥浪鼓、青瓷童偶、錦緞布老虎……不僅樣式精巧,而且價值不菲。
“早知道大家如今這麼‘沒意氣’,當初我就不該把‘蓮座煙花’偷出來,害我被我爹狠罵了一頓。”
雖是孩子賭氣的嘀咕,荊桃卻猛然間繃緊了心弦。
“等等,你說——”
“哎喲,我的少爺呀!您快隨小的回府吧!若是被老爺知道你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