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呂沁美指著自家不成器的兒子,眼睛微微泛紅:“……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跟那群混混來往,你為什麼不聽,之前你跟人打架差點被開除就是因為他們!你難道都忘了嗎?”
這些話許綏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他表現得不耐煩:“沒那麼嚴重。”
“怎麼就不嚴重了?”
呂沁美的指甲上做著漂亮的美甲,手指白皙而豐潤,即使她年過中年,身上的風韻也猶存。
這是保養得好的原因。
呂沁美越說越氣:“上次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進去了。”
呂沁美是一個單身母親,她很早就跟丈夫離了婚,婚後自強自立,創立了自己的化妝品品牌公司,並把公司做得越來越大,後麵事業也開展得很順利,但她唯獨把兒子忘了。
許綏被判給了母親。
但他們幾乎很少見麵。
從八歲起,許綏就由保姆帶著,他對母親這個詞語很陌生,性子也因為沒人管教而乖戾不羈。
在學校沒人敢惹他。
一是因為許綏的母親給這所貴族私立學校捐了兩棟樓,二是因為許綏打起狠架來不要命。
許綏冷笑:“我可沒讓你做這些。”
“你從小到大都沒管過我,不用在這時候假惺惺的。”
“我是你媽。”
“我能不管你嗎?”
呂沁美被兒子的這番話傷了心,眼尾泛紅,但女強人的性情讓她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她想起了最近請家教的事,對兒子更是心累:“咱們就說說家教這事,你到底想怎麼樣?”
“燕京大學的優秀學生,怎麼就入不了你的眼了?你已經高三了,得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不考大學,不出國,你是想混吃等死嗎?”
呂沁美語重心長地問。
她真的是軟硬皆施,但對這個兒子實在有心無力了。
她也知道自己虧欠兒子太多,沒有陪著他度過童年,也從來沒給兒子親手做過一頓飯。
她在儘力彌補。
“不需要。”
許綏神情有些冷漠。
之前他媽給他請了好幾個家教,都是燕京大學的學生,有女生也有男生,都被他氣跑了。
許綏心裡冷笑。
有本事你
再找,反正來一個我就針對一個,他不想學習,不想讀書,誰也逼不了他!
“人我已經安排了。”呂沁美一如既往的強勢,她兀自說道:“是個男生,同時也是燕京大學的學生,被他帶過學生都進了雙一流……”
許綏懶懶散散站著,不以為意,行吧,反正他媽有的是錢折騰,自己也無聊得很,正好找點樂子玩兒,隻能說這個男生活該倒黴吧。
呂沁美還在說:“約的今天晚上七點過來,到時候你招待一下,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情。”
她再次看向自家兒子,男生眉眼之間略微煩燥,吊兒郎當站著,顯然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她輕微歎了口氣。
許綏還沒等他媽離開,就轉身回到了二樓,拿起遊戲柄低頭打遊戲,沉迷在熱血激昂的遊戲世界裡,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
元矜走到彆墅前看了眼門牌號,按下了門鈴。
他極有耐心地等著。
他在這個世界的角色是一個名牌大學的大三學生,名叫田嘉熠,孤兒院出身,勤工儉學是他的常態。
家教便是其中一種方式。
這次的學生家長出手闊綽,比較有誠意,給了一個高價,要不然這次元矜也不會打車過來。
平時他都舍不得打車的。
十幾分鐘後,元矜這才有些沉不住氣了:“係統,你確定這裡麵有人?不是在逗我玩吧?”
係統說:“有的。”
“那怎麼不來開門?”
“估計在打遊戲。”
元矜:“……”
就在他怎麼按門鈴都沒有人開門後,手機忽然響了,元矜低頭,看清了屏幕上的來電。
是他的男朋友梁河。
元矜表情饒有趣味:“係統,這個世界看起來很刺激嘛,我居然跟主角攻是戀人關係。”
係統正經道:“彆做夢了。”
元矜挑眉:“怎麼說?”
係統不緊不慢道:“主角攻是主角受的,身心都是。你雖然跟他是戀人關係,但主角攻有潔癖,沒跟你做過,隻是睡在一張床上。”
元矜:“……”
還有這麼奇葩的設定。
他懷疑這一切是係統故意的,但他沒有證據。
電話一直在響。
元矜低頭接通電話,對麵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晚上
有時間嗎”
元矜先是看了眼彆墅,見門始終不開,這才輕聲說道:“今天要幫一個高三的學生補習。”
頓了頓,他問:“怎麼了?”
對麵安靜了片刻,過了好一會才語氣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兒,就是想和你一起出去吃頓飯,我看行程表上你今天是休息的。”
元矜嗯了聲:“有個兼職突然不想做了,就臨時接了這個。”
“你喜歡就好。”
對麵的男生聲音溫和。
元矜看了下腕表,低聲說:“時間快到了。”
對麵男生連忙說:“那我不打擾你了,晚上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嗯。”
元矜剛掛斷電話。
麵前的彆墅門就開了。
他抬頭,就看到一個高大帥氣耀眼的男生懶懶地倚靠在門框上,用一副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著自己,視線從腳到頭頂,甚至連頭發絲兒都沒放過,最後從鼻孔裡輕嗤一聲。
元矜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