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邵雲真相,後來想想,好像也沒必要,於是認真說道。
“嗯,他是狀元。”
邵雲盯著少年的臉看了陣,忽然嗤笑出聲:“還特意強調他是個狀元,看來你喜歡有文化的?”
元矜解釋道:“不是......其實我和他還是鄰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都很照顧我。”
邵雲哦了一聲。
顯然對那人沒興趣。
看來他和這個小家夥的心儀對象完全不符合啊,人家是個狀元,而他恰好相反,是個耍大刀的。
邵雲手指指腹下意識磨挲了兩下,感受到了厚厚的繭子。
他心裡冷嗤一聲,愛讀書的那些文人身材都是瘦瘦弱弱的,哪裡像個男人了?還不如自己呢,好歹他有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手臂上的肌肉充滿爆發力,捏起拳頭來能打死一頭老虎。他胸膛呈古銅色,上麵還有被敵人偷襲砍的疤痕,那才是男人的勳章!
那些隻知道“之乎者也”的文人,皮膚大多數都是冷白皮,連上個街曬到太陽都恨不得鑽到姑娘傘下一起遮陽。
邵雲越想越離譜,到後麵直接把那些文人歸類到女人那一列。
想到小家夥居然喜歡一個娘炮,邵雲一言難儘,這其中夾雜的一絲複雜情緒被他忽略掉。
這天晚上,大當家的幾個小弟又偷偷地來趴窗戶,邵雲本來沒當一回事,在上床那刹那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一絲什麼,他暼了眼少年。
少年平躺在裡側,看著天花板慢慢地眨眼睛,似乎在想事。
邵雲麵不改色:“大當家手底下那幾個小弟又來了。”
元矜疑惑:“嗯?”
邵雲咳嗽一聲,手握成拳頭抵在鼻尖處:“那天晚上在這個床上發生了什麼,應該還記得吧?”
元矜愣了一瞬,臉立馬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邵雲知道他會錯了意,於是鎮定地解釋道:“你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會像那天那樣對待你。那次是有其他原因才那麼做的,今天你隻需要象征性叫兩聲。”
這個叫兩聲並不是真的隻叫兩聲,元矜是明白的,而且具體叫什麼,經曆了上次,元矜清楚。
他咬著唇不知所措。
“我......我不會。”上次是因為男人有點假戲真做,真的嚇到他了,他的情緒才那麼真實。
真正的叫.床。
元矜是真的不會。
他雖然從畫本上看到了不少關於男男、男女相關的,但也隻知道大概,具體的卻是不知道了。
所以難度有點大。
他是個書生,更是沒去過青樓,也沒逛過煙柳花巷子。自然也是不知道那事是怎麼叫的。
邵雲挑眉:“要我幫你?”
元矜的臉更紅了,這個“幫”具體是怎麼幫的,他顯然猜到了。
“不,不用。”
元矜深呼吸一口氣,他回想起第一天在這裡發生的畫麵,顫抖閉上眼睛,羞紅了整張臉。
嘴唇微微張開。
係統:“啪啪啪啪!”
腦子裡一直傳來“啪啪啪啪”的有節奏的聲音,差點打斷元矜醞釀好的感情,他一心二用。
元矜一邊嗯嗯哦哦叫著,一邊咬牙切齒問係統在他的腦子裡搞什麼名堂,為什麼聲音這麼詭異。
係統一本正經:“捧場。”
元矜:“......”
所以“啪啪啪”是巴掌聲嗎?
元矜驚詫:“你不是人工智能嗎,你有巴巴掌?”
係統:“......”
它大概死機了一會兒,因為元矜聽到腦子裡傳來機械出故障的聲音,片刻後,聲音停了。
係統:“巴巴掌是什麼?”
元矜沉默片刻。
他一邊富有感情地叫著,一邊用餘光去暼旁邊躺著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背對著他側躺著,元矜有些疑惑,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到身旁傳來粗重喘氣聲。
元矜的叫聲戛然而止,屋內頓時安靜極了,男人的呼吸聲顯得更清晰,室內氣氛尷尬不已。
“臥槽,男二居然有反應了?”元矜表示有點震驚,他對係統道:“統統,你還記得他之前隔著褲子撞我嗎?那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懷疑他是不是那方麵有問題呢!”
係統:“......記得。”
元矜震驚完後感慨:“我一直知道自己很帥很有魅力,但沒想到還有治療陽.痿的療效。”
係統:“......”
——
這天邵雲剛從外麵回來,就有一個大當家的小弟讓他去大堂一趟,說是大當家找他有事。
邵雲站在原地片刻,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半響後轉身。
到大堂門口的時候,邵雲一眼就看見大堂中央跪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他的心微微下沉。
腳步卻依舊不緊不慢。
“大當家的?”他問。
謝東背對著他,正在欣賞大堂正牆上的一幅畫,聽到邵雲的聲音,他轉過身,眼神變幻莫測。
“老二。”
邵雲鎮定地停下腳步,站在跪著的男人身後,這個角度他看不清跪著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謝東瞥了眼跪地的男人,這才將視線轉到邵雲身上,笑了:“過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人?”
邵雲的心更是沉入穀底。
安靜片刻,他往前走了兩步,跪地男人的容貌完全暴露在他的視野裡。男人衣冠淩亂、滿臉怒容,嘴裡塞著一個白色棉布,但看得出是個長得清俊的男子,斯文又儒雅。
邵雲呆愣了一瞬。
好半響他才反應了過來,於是轉頭看向大當家的,哭笑不得:“大當家的這是在拿我逗樂?”
這個人他並不認識,是個完全陌生的麵孔。
邵雲在看清男人的麵孔時也鬆了一口氣。
是他太緊張了。
還以為事情暴露了。
剛才看見一個人跪在中央,又被五花大綁,大當家的又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這讓他先入為主,以為自己的人暴露了,差點亂方寸。
還好不是他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
每張臉他都記得。
剛才太過緊張,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做事情都非常乾淨,如果真的被捉住,會立馬咬破後槽牙裡的膠囊。
當然,那不是要命的毒.藥,而是讓人假死的藥物。
邵雲培養人才,每一個都花費了百分之兩百的心血和精力,損失哪一個,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因此他才會用假死藥。
這種藥咬破後會立馬吐出一口血,呼吸瞬間停止,跟死了沒區彆。
而在二十四小時後,假死的人才會漸漸蘇醒,二十四小時,已經足夠等隊員來營救他。
邵雲收回了思緒。
謝東走過來拍了拍邵雲的肩膀,笑嗬嗬道:“你真不認識他?”
邵雲又打量了一番跪地的男人,就算是易容,氣質上也不像他的人,況且這人似乎沒有武功。
邵雲聳了聳肩:“不認識。”
謝東故意賣了個關子,等邵雲有點不耐了才慢吞吞開口:“這人大早上在山下吵鬨,說要找人,正好被我的人看見,就綁了上來。”
邵雲頓時沒了興趣。
謝東眨了眨眼睛:“老二,你可知道他找誰?”
邵雲大概是站累了,他大大咧咧走到桌邊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
他從山下回來,被大當家的一嚇,差點忘了自己口渴得很。
解除了危機,邵雲就放鬆多了,手指漫不經心旋轉著茶杯:“我可管不著他找誰,不過既然有膽子闖鸚鵡寨,就該做好準備。”
跪在地上的男人憤怒地瞪著他們,嘴裡嗚嗚咽咽個不停。
邵雲完全沒了好奇的心思,思緒飄的有點遠,這個時候,少年應該在院子裡認真地寫字。
他眼神柔和許多。
謝東慢悠悠說道:“……這人自稱是成毓的朋友,說是來找他的,還說人在咱們寨子裡。”
他接著道:“我就想著,最近這一個月咱們劫上來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老二你的媳婦兒。如果沒錯,這人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你媳婦兒在這裡,這才來找他。”
邵雲玩轉茶杯的手頓住。
謝東又補充一句:“哦,他還說他是什麼狀元,說給他的朋友聽,他的朋友就能知道他是誰。”
邵雲手中的茶杯被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