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單,元矜去找了管家,問他要了兩管藥膏打算回房間抹。
他上樓時,聽見宗鶴還在給蕭澈介紹那個女孩,說什麼大家閨秀,長得漂亮,留學回來。
元矜往下撇了眼。
蕭澈心思根本不在交友上麵,他知道少爺出去了一趟,過了一會兒回來,正往樓上走。
他狀似不經意抬頭。
兩人四目相對。
蕭澈目光落在元矜手裡,那是兩管藥膏,治療燙傷的。
元矜也停下腳步,他直勾勾盯著蕭澈英氣的臉:“哪天約會,記得跟我報備一下,我好找安傑頂你的班。到時候給你放幾天假。”
蕭澈忽然問:“你燙傷了?”
元矜有點疑惑,搖了搖頭,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而且他們聊的好像不是這個話題。
“你拿的是燙傷膏。”
蕭澈提醒他。
小少爺是金枝玉葉的身體,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開什麼藥,用什麼藥都是醫生的事情。
小少爺可能沒注意看。
果不其然,元矜低頭看了眼藥膏上的說明,上麵注明是燙傷膏,而他之前根本沒仔細看。
隻看到緩解疼痛、清涼什麼的。
“……”
元矜麵不改色:“拿錯了。”
剛才他在花園裡隨口問管家有沒有緩解疼痛的膏藥,管家說有,於是給他拿來這一種。
貌似管家隻有這種。
元矜也沒多想。
家裡的藥箱他不知道在哪兒,這些都是蕭澈在管。
元矜不客氣道:“那你去給我買兩管膏藥,消腫的,最好清涼點。”
說完他直接上樓。
宗鶴:“……”
消腫什麼的,太明顯了,而且他發現元矜走路的姿勢卻是微微彆扭,明顯比往日慢了些。
看來是折騰狠了。
宗鶴看向旁邊的高大男人,若有所思,隨意地問了句。
“喬睢真跟他在一起了?”
蕭澈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
“不應該啊!”宗鶴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不是他的貼身保鏢嗎?他跟誰走得近,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你最清楚。”
“不過說真的,前段時間他追喬大明星鬨得沸沸揚揚的,也太瘋狂了,我第一次見他那樣,他這回怕是真的陷進去了,有點頭疼。”
“要真在一起也好。”
宗鶴感慨道。
他想起正事,正要跟蕭澈多聊聊那個女孩,就見蕭澈直接掠過他,麵無表情往門口走去。
“你等等!”宗鶴喊道:“小鄢這邊的情況你了解的……”
“不用了。”
蕭澈頭也不回。
“什麼?”
“我去買藥膏,少爺還等著。”蕭澈走出院子,他吩咐周圍下屬戒備森嚴一點,這才出門。
宗鶴跟著出了門。
宗鶴說:“乾嘛出去買?他不是有家庭醫生嗎?再不濟,家裡也有藥箱,用不著你去買吧。”
蕭澈:“我隻聽少爺的命令,他讓我出去買,我就得買。”
“你是公孫羽養的狗嗎,他讓你買你就買,他讓你殺人你也殺?”
宗鶴開了個玩笑。
然而蕭澈並不覺得好笑,他回頭冷冷看了宗鶴一眼,宗鶴打了個顫抖,勉強笑了笑。
“說著玩兒的。”
——
這天,元矜在樓下吃早餐,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隨口問身後:“你跟那女的聊得怎麼樣了。”
他身後站著蕭澈。
蕭澈的早餐時間比元矜早,所以一般這個時候,他隻需要站在元矜背後當個背景板就行。
聽到少爺的問話,他沉默片刻,誠實道:“……她約我明天吃飯,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元矜放下杯子:“答應她。”
蕭澈沒說話。
元矜似乎也覺得語氣太過強勢,有點乾涉到他人自由,緩和語氣:“我聽宗鶴說她長得很漂亮,你去見見,說不定會喜歡上。”
這當然是假話。
因為他另有目的。
蕭澈依舊沒說話。
他知道自己該答應,以表示自己不會對少爺有彆的心思。
也好讓少爺安心。
蕭澈沉默:“好。”
既然這是少爺希望的,那他就順著他的心意,隻是見一麵而已,就當出一次任務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
元矜淡淡:“那你明天休假一天,我跟安傑說一聲,讓他提前過來。其他事你也彆管了。”
蕭澈垂眸:“……好。”
——
次日清晨,元矜十點鐘才起來,他穿上精致的服裝,慢慢下樓,安傑默默跟在少爺後麵。
元矜隨口問:“他走了?”
安傑知道元矜問的是誰,頓了頓,誠實回答:“走了,這時候應該已經在餐廳等蘇小姐……”
元矜挑眉:“是嗎。”
“讓司機把車開出來,送我去喬睢訂的那個餐廳。”元矜走出院子,抬頭看了眼天氣。
今天天氣不錯。
這不巧了嗎,蕭澈訂的餐廳和喬睢訂的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