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願意見你受傷。”看著林樂的傷彼得心疼極了,“我沒法不生氣,樂樂。如果不是我惹上了麻煩,弗萊舍根本不會對你動手的。”
“彆這麼說,彼得。”林樂臉色嚴肅起來,“你這個邏輯和受害者有罪論有什麼區彆?錯的明明是弗萊舍,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應該是由我來保護你的,我有這個能力,但是我卻沒有做到。”彼得板著臉,從側麵看過去林樂隻能看見他棕色的眼睛清澈的倒映出牆壁上貼著的海報,“你肯定很疼……你和我差不多大,也會感到憤怒,感到難過……你很堅強,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
上次也是這樣……彼得沮喪地低下頭,在那座山上,林樂也受傷了,傷得很重。林樂和彆的孩子不同,彆的孩子受傷了,有爸爸媽媽來疼,就連他也有本叔和梅姨的愛。
可是林樂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靠他自己,但麵臨這麼多不幸,林樂依然很善良。他現在是除了斯托克先生以外,彼得最佩服的人。
彼得很想幫助林樂,但他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
這種感覺糟透了。
看著彼得這副樣子,林樂也很無奈,他總不能告訴彼得,弗萊舍是他故意挑釁的,他還順便狠狠暗中揍了弗萊舍一頓吧?
他從來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生哲理。
估計弗萊舍現在肋骨都還在疼呢。
“彆老是想著保護我,我也可以保護你啊。”林樂揮了揮自己的拳頭,“我可是很強的。”
雖然他沒爹沒娘還很窮,不過上輩子也沒差。這輩子有了房子,異獸,還有朋友,雖然得為了生計不斷奔波,但他可是正乾著拯救世界這樣的偉業……他已經很滿足了。
“啪!”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狠狠踹開,弗萊舍雙手插兜走了出來,正巧看見了彼得和林樂。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掉頭就走了。
“你這個臭小子!”弗萊舍的父親和他一樣高大,他追出來對著弗萊舍怒吼,“給我滾回去!”
接著他也看了林樂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但他眼裡暗藏著的不屑深深刺痛了彼得的眼睛。
也許在弗萊舍的父親眼裡,林樂同樣是一個軟蛋吧。
林樂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看來弗萊舍性格糟糕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嘛。”
“很抱歉讓你遭遇了這樣的事。”此時教導主任也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你去醫務室看看吧,醫藥費的問題不用擔心。”
他顯然也是知道林樂的背景的,並沒有要求找林樂的監護人。
“好的,謝謝老師!”林樂向克萊爾鞠了一躬,拉著彼得走掉了。
“林樂,我們先去醫務室啊,你往圖書館走乾嘛?”走到一半彼得突然發現不對,硬生生將林樂拽住了。
“哎呀,這點小傷算什麼,我都習慣了,回去用冰塊敷一下就好了。”他還得去圖書館找白澤的線索呢,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醫務室。
“不行!必須去醫務室!”然而彼得態度非常堅決,拉著林樂就往醫務室走,林樂的力氣當然是沒有彼得大的,隻能被迫拉到醫務室去。
醫務室的帕佩夫人看見林樂這樣乖巧的小男孩被揍成這樣心疼壞了,“弗萊舍那個刺頭,下次他來醫務室我會讓他好看的!”
帕佩夫人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給林樂塗藥的手有些顫抖,好幾次將林樂戳得生疼。
“額,帕佩夫人,您在整理藥庫嗎?不如讓我來幫他塗吧。”彼得看著都覺得疼,連忙提議想要將林樂解救出來。
“行,你來吧。”帕佩夫人爽快地將藥瓶遞給彼得,彼得塗起來要輕柔多了,林樂也鬆了口氣。
“像你這樣嬌小的小男孩是最容易被欺負的,更何況你帶有一部分亞裔血統。”帕佩夫人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整理東西,“話說回來,食堂新來了一個華裔廚師,英語說得不怎麼樣,飯倒是做得很好吃,還老想往圖書館鑽——他又看不懂英語,可憐的人。”
“嘶!”彼得正在替林樂塗嘴角的傷痕,誰知他突然扭頭,沾著藥水的棉簽狠狠擦了一下。
“哦!林樂你彆動!”彼得緊張地將手裡的棉簽放下,“疼嗎?”
“唔,還好啦。”林樂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角,沒有流血他就不在意了,“帕佩夫人,您說的那個食堂大爺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
“當然,不過他和你一樣是種花名,拜……擇?好像是叫這樣。讓他起個英文名他也不肯。”帕佩夫人很樂意有人和她閒聊,她也是個愛八卦的主,“聽說艾賽琳正在追他。”
“他應該是叫白澤吧?”林樂試探性地問。
“對!就是這個!”帕佩夫人笑了,“你發音真標準。”
“好的,謝謝您帕佩夫人,不過天色不早了,我和彼得就先回去了。”林樂站起來和帕佩夫人告彆。
“去吧去吧,現在能耐心陪我聊天的學生不多了。”帕佩夫人揮揮手,“傷口不能沾水,一天換兩次藥。”
“好的。”林樂笑得很開心,“彼得,我們走吧。”
“哦……”彼得不知道林樂打聽這麼一個食堂大爺乾嘛,但是林樂的眼睛亮晶晶的,顯得很興奮,他也跟著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