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嶽的連環發問,周子鳴還算平靜:“你們可以查監控,現在是信息時代,我經過的很多地方應該都有攝像頭。”
周子鳴推了推眼鏡,眼睛裡閃過睿智的光芒:“或許,你們可以調小區的監控,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入了小區故意誣陷我,畢竟誰都有可能把劉芸的衣服留在我家樓下,再說了,就算我殺了人,會蠢到把證據扔在自家樓下嗎?”
周子鳴說得非常有條理,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完全可以把血衣銷毀,或者扔到離自己家比較遠的地方,沒必要扔到自家樓下,就算要扔,也應該在環衛工人來之前扔,何必等到垃圾都運走了才扔?這無疑給血衣的暴露提供了條件。
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周子鳴不是凶手,凶手會是誰?凶手為什麼要選擇栽贓他?
王嶽認為,即使周子鳴不是凶手,那也是一個突破口。
“你沒犯法最好,但如果你犯了,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王嶽盯著周子鳴:“你爸爸周穩聯係過你嗎?”
周子鳴聽見周穩的名字,明顯一怔,隨即又冷笑道:“他已經失蹤兩年了,你們問他做什麼?”
王嶽:“因為你父親很符合罪犯的特征。”
周子鳴嘴角掛著諷刺的笑:“他這輩子有夠倒黴的,都失蹤這麼久了,還有人記掛他,好事沒輪上,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周子鳴彈了彈煙灰:“為什麼懷疑他?”
王嶽:“我們對凶手進行了肖像側寫,認為凶手很可能是退伍軍人,而且身上攜帶三棱.刺。”
周子鳴噗的一下笑出了聲:“恕我直言,你們的犯罪肖像側寫是在搞笑嗎?這種特征的人,一抓一大把,我高中有幾個同學也去當兵了,是不是也有嫌疑?”
“是嗎,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那幾個同學帶到審訊室審問一遍,你彆忘了,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所有和你有關的信息對我們來說都是破案的關鍵。”
周子鳴神色稍嚴肅了一些:“我這人社交圈子小,最看我不爽的應該是我的競爭者,但我覺得他沒膽子殺人。”
他抽完了一支煙,又思索了片刻:“雖然我沒有什麼證據提供給你們,但我知道一件事,你們聽了我的故事,一定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王嶽:“說來聽聽。”
周子鳴陷入了很深的回憶......
“我爸以前的確當過兵,不過他十多年前就退伍了,他很懷念在部隊上的日子,也很癡迷各種武術軍刀,他退伍之後沒有選擇一份安穩的工作,而是做了保鏢,閒暇的時候,他喜歡擺弄各種手工,一塊破鐵竟然被他打磨成了一把三棱.刺。
那把三棱.刺是他對著照片一比一還原出來的,看著很逼真,他把它擺在書櫃上,當成一件藝術品,家裡一來客人就拿出來分享。
後來發生了一起命案,和他扯上了關係,被害人死於三棱.刺,正好他做的那把三棱.刺又丟了,所以警察就盯上了他,他好像早有預感似的,一句話也沒交代就走了。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如果他還活著,我到是很想問問他,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王嶽震驚了,為什麼他在查周穩的時候沒有查到對方的案底?
王嶽快步出了審訊室,急急的走到夢蘭麵前:“周穩怎麼沒有案底?到底怎麼回事?”
夢蘭:“犯罪嫌疑人又不是犯人,當然不會留案底了。”
王嶽:“你查一下當年的案子,把卷宗弄過來!”
夢蘭想了一下:“卷宗...被墨老師抱走了。”
王嶽恍然大悟,他就說嘛,好端端的,墨老師查什麼卷宗,原來是這個原因!
敢情他在那急得焦頭爛額的,墨臨都有線索了,卻一聲不吭,到底什麼意思?
王嶽快步走到墨臨辦公室門口,心裡極度的不爽,沒想明白墨臨為什麼要瞞著他。
站在墨臨辦公室門口,王嶽敲了敲門,有些不爽的問:“墨老師,周穩兩年前的案子您找到了嗎?”
說的話還是客客氣氣的,但語氣已經不對了。
墨臨合上卷宗,走到王嶽麵前,將卷宗遞了過去:“交給你了,拿回去好好查!”
他說完還拍了拍王嶽的肩膀:“這次的案子比較複雜,查仔細點,我會儘可能的配合你。”
墨臨說完,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開了。
王嶽愣了片刻,心裡開始揣測墨臨這句話的用意,難道他打算觀戰?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獨立查案,難道真的有讀心術?
王嶽狐疑地翻開卷宗,緊接著就嚇了一跳。
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他的兩隻眼睛盯著夏茵生前的遺物,這些遺物都很熟悉。
粉紅色運動服、巨蟹座專屬項鏈,以及同樣的凶器——三棱.刺。
難道是連環殺人案?!
這是王嶽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難道周穩兩年前殺人後躲了起來,然後在兩年後又用同樣的手法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