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攪動的夜色醞釀著一場暴雨，霓虹燈給這座城市戴上了偽善的麵具，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如同流沙一般擠過每一個街角，相互擠壓，無聲痛苦。
墨臨已經做好了熬夜的打算，他帶著萬姝走進了5號審訊，室審訊室外的人都很疑惑，紛紛猜測墨臨的意圖。
萬姝顯然也很意外：“墨臨老師，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墨臨：“帶你直麵內心的恐懼。”
萬姝一頭霧水。
劉權剛剛講述完駭人聽聞的綁架事件，此刻心情還沒有完全平複，當他看到萬姝出現在審訊室裡的時候，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因為萬姝告密的事，劉權心裡非常不爽，萬姝一進去，他就狠狠的瞪了萬姝一眼，要不是旁邊有人盯著，他可能會直接上去給萬姝一巴掌。
萬姝感覺到了劉權的怒火，臉色也變了。
兩個人之間似乎燒著一團大火，隨時都有可能把房頂燒穿。
墨臨坐在劉權對麵，萬姝坐在劉權左邊。
墨臨：“有些問題要一起問才行，所以安排了這次審訊，我會問一些和案情有關的問題，請你們如實回答。”
“你們不用緊張，就是很普通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我想問劉權：“這條裙子你認識嗎？”
墨臨拿出了痕檢組還原過的血衣照片，放到兩人麵前。
“認識，這是我一個月前托朋友給芸芸帶的裙子，芸芸離開家的時候，就是穿的這條裙子。”劉權紅著眼睛說道。
墨臨又拿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裙子照片，不同的是，這條裙子並沒有被剪碎，隻是被剪成了兩半，上麵也沾著血跡：“那這一條呢？”
萬姝看見這條裙子，眼神明顯抖了一下。
劉權想了一下：“這...不是同一款裙子嗎？”
“對啊，兩條同款的裙子，為什麼都沾著血跡呢？萬姝，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們解釋一下？”
見萬姝不回答，墨臨繼續說道：“第二條裙子上的血跡已經被證實了，是劉芸的血跡，而第一條裙子，是我們在周子鳴樓下找到的，上麵的血跡並不是人類的血跡。
我查過這款裙子，是知名品牌最近發布的新款，上市不到一個月，目前還沒有在國內售賣，所以劉先生，你是不是拖朋友帶了兩條裙子回來？”
“沒有啊，我隻讓文秘書帶了一條裙子啊！”
說到這，劉權似乎意識到不對勁了：“我是讓他帶了一條，但文秘書究竟帶了幾條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墨臨轉眼看著萬姝：“萬姝，你知道原因嗎？”
萬姝低著頭不說話。
“我剛才打電話問過文秘書，他承認另一條裙子是給你的帶的。”墨臨看著萬姝勾了勾唇角：“文秘書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給你帶這麼昂貴的裙子？你和文秘書在談戀愛，對嗎？”
萬姝的拳頭緊緊捏著，額間的青筋也凸了起來。
“怎麼可能啊，文秘書都快四十了，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劉權一口否決：“文秘書是有家室的人，為人也很老實，說不定這裙子是給她老婆帶的。”
墨臨此刻根本沒管劉權在說什麼，隻是笑而不語的盯著萬姝。
“萬姝，你倒是說句話啊！”劉權有些急了。
萬姝忽然抬起頭：“文秘書說謊，我沒有這樣的裙子。”
“是嗎？”墨臨拿出了朋友圈裡的證據：“那這條裙子為什麼會穿在你身上？”
一時間，萬姝啞口無言。
劉權覺得不對勁了：“萬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文秘書...”
“墨臨老師。”萬姝忽然開口道：“你真的很厲害，連這種事都被你發現了！”
萬姝抬起頭，神色有些悲傷，她對上墨臨的眼睛，此刻的她，像是卸下了所有麵具，露出了一副坦然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