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都沒有想到采訪沈星辰還能采訪出這麼有意思的話題來,眾人都很激動,激動的兩眼有些放光的那種。
可是沈星辰一副,你們再逼我,我可就死給你們看的模樣讓記者們不太好追問。
這段當然沒有被掐掉,相反,是一字不落的播放了出去,並且在段時間引發了廣大網友們的熱議,大家爭論的問題大概也有了重點:
“安冉這種劣跡藝人還不封殺?”
“退團。”
“他有什麼資格待在團裡?”
“其實已經封殺了,他們團的綜藝,包括作品,關於安冉的都已經被打碼或者下架了。”
很多人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前年的這一天,也是《星光》選秀剛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安冉和沈星歲雲泥之彆,可是時過境遷,安冉卻是人人喊打,而沈星歲的發展卻越來越好。
簡治則是更為的沉默。
因為下藥的時候傳的沸沸揚揚,他甚至還接受了警方的調查和盤問。
幸爾因為藥粉早就被毀屍滅跡所以他免除了牢獄之災,但是在外麵的他也沒有見得多麼好受,老板被綠,高層勃然大怒,直接將他永久封殺,甚至就連曾經巴結他的那群人也好想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
回到家裡的人時候,簡闊正在發怒。
“二千萬……”簡闊的聲音很高昂,地上是碎裂的花瓶,他怒聲:“就因為你們倆個的醜聞,讓公司蒸發了二千萬的市值,現在我們不得不退市了!”
簡闊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臉都是通紅的。
坐在沙發上的安冉隻是一直哭,一張小臉抹著淚,還要說:“父親,這也不是我的錯,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當初都是二哥跟我說,說不會有事的……”
簡治聽的青筋暴漲,他將門用力的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客廳內的人都朝他看去。
“怪我?”簡治冷笑一聲:“我讓你給他下藥,我讓你領著人去溫泉拍攝了嗎?”
安冉一哽。
簡治在對麵的沙發坐下,他看向安冉的臉色哪裡像是有什麼親情,反而像是在目視著什麼仇人一般:“如果不是你,我會落的今天這個下場?”
“安冉”簡治又冷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帶著點怨恨:“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安冉被懟的臉色發白,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和家裡人硬碰硬的時候,不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二哥那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沈星歲給算計了,不然我乾什麼非要害你呢,我自己不也被封殺了嗎?”安冉一邊擦眼淚一邊說:“現在家裡遇到了困難,我們應該一起攻克難關想辦法,團結起來才對……”
簡治算是被他惡心的夠嗆,出言道:“能有什麼辦法,你要是真的想幫忙,就答應那個王總,我們現在就能好過一點了。”
安冉氣急:“二哥你是認真的嗎,那個王總是什麼德行你不清楚嗎?”
“攻克難關你也是嘴上說說而已。”簡治冷笑一聲:“怎麼一個王總就怕了,哪怕家裡破產,其他人的死活你也不顧了,你不會還坐著傅夫人的美夢吧,他從前就沒看上你,現在就能了?”
簡治生怕氣不死安冉一樣:“那個王總那個喜歡你,不就是年齡大了一點而已嗎,腰纏萬貫的怎麼還配不上你了,我可跟你說,等咱們家破產了,說不定你連王總這樣的都找不到了!”
安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憤憤的看向父親,希望簡闊可以為他說好話。
但是簡闊卻隻是沉默了片刻,看向他說:“冉冉,不要太以貌取人,王總的風評是有些不好,但我看他對你還算是真心……”
這些人醜陋又自私的麵孔讓安冉忽然有些惡心。
曾經他覺得簡家人對他千般萬般的好,甚至在沈星歲被簡家人無情的趕出去時也沒覺得自己的父兄哪裡有錯,隻覺得活該,但是現在風水輪流轉居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了,而現在,簡家人也露出了曾經的麵目,用同樣的嘴臉來逼迫他。
那現在呢……
也輪到自己活該了嗎?
……
另一邊
沈星歲作曲的過程不太順利。
起因隻是因為他早上起床的時候閒著沒事翻開了微博,結果就看到了沈星辰的采訪,而這采訪也不慎涉及到了他和傅老師,評論區下麵則是一片的否定和聲討:
“這兩個人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有違背天倫。”
“不要啊不要啊,真的沒法接受。”
“他們一點也不般配……”
雖然沈星歲告訴自己這些東西不應該太往心裡去,可他的心情依舊還是影響到了他的作曲,當他下筆的時候,他的心中不斷滑過的是世俗的目光,是偏見,是化不開的雨霧,是在泥濘中掙紮的枝椏,當他落筆的時候,他的情緒和心境是壓抑,是苦望,是無聲的呐喊。
以林中被遮蓋的枝椏為原型,詞曲之間句句不提偏見,卻字字都是偏見,整片詞稿的寫作連貫如流水,最終他定下了曲名——《破土》
這首詞曲原本應該是給胡凱越的專欄寫的。
沈星歲交稿上去後,卻很快被送了回來,對方給出的原因很簡單,不太符合他們原定的曲目,希望沈星歲可以修改,曲子拿回來後,沈星歲看著詞曲思考了一下午,這首詞曲的任何一部分他都不想動,不是他不願意,而是這首歌的每一次地方,都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
思索再三,沈星歲做了決定,打電話和胡凱越商量解除合作的事情。
“你真的想好了?”胡凱越微笑著說:“不會有比我這裡更好的製作和平台了,還是說,你是因為……傅今宵的緣故?”
沈星歲回答說:“不是。”
胡凱越詢問:“那是因為……”
“這首歌雖然對製作方來說是不合適的,但是對我個人來說,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了。”沈星歲輕歎了一聲:“和傅老師沒有關係。”
胡凱越大概懂了。
這讓他真的很驚訝,居然會有年輕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歌,寧可放棄合作的機會。
“好,我大概明白了。”胡凱越露出微笑來:“不過解約的金額就不必了,從一開始我們約定的就是兩首歌,你已經替我寫完了。”
沈星歲很感激:“謝謝。”
胡凱越隻道:“張弛和彆墅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
沈星歲一愣,他沒有想到胡凱越會介意這種事情。
“我侄子乾了糊塗事,彆墅附近被偷拍,這都是我的失職。”胡凱越開口對他說:“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恒通大廈的錄播室我有使用權,你可以用。”
那裡的錄音設備都是最好的。
沈星歲倒是多了幾分感激:“謝謝您。”
既然和這邊解約了,沈星歲也知道,離開了胡凱越後,這首歌他隻能自己去錄製,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試著製作歌,有些陌生,但是一想到可以有一首不是為了誰,也不是為了什麼主題去寫的,隻是因為自己的創作而存在的歌,他多少有幾分高興。
胡凱越在電話的結尾卻多添了一句:“如果在製作方麵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雖然沒有什麼師徒情誼,但至少在一些基礎問題上,隨手幫個忙還是沒問題的,我也做音樂這麼多年了…在人脈和資源方麵,我和傅今宵都各有一些……”
其實這話說的有些隱晦。
要是稍微機靈一點的就能覺出意思來,但是沈星歲隻是笑笑說:“已經承蒙您很多了,謝謝您的好意。”
胡凱越隻好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