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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船上突發事故,情敵又相見

或許是被那個噩夢嚇得太狠了的緣故,唐玉今天顯得特彆粘人,跟最初兩個人互通心意的時候一樣,緊緊抱著他,埋在他肩上。

墨名榷要給他洗臉,他都不肯抬起來,千般萬般的哄著,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抬頭。

墨名榷撫摸著他瘦削的脊背,心裡的酸澀越來越濃烈。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夢而已,寶貝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這次突然做噩夢還嚇成這樣,可能就是恢複智力的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洗漱完,唐玉埋在他懷裡,還突然莫名其妙就哭了,哭的一抽一抽的直打嗝,格外惹人心疼,墨名榷也慌了,手忙腳亂的安撫。

唐玉搖頭,“不、不要離開兔子,兔子愛你,兔子不想離開你。”

墨名榷心裡疼得很,沉沉歎氣,隻能蒼白無力地說,“那隻是個夢。寶寶,不哭好不好,你哭得我心疼。”

“可是、可是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唐玉哭得很厲害,胸口顫抖,緊緊抓著他的袖子,眼淚汪汪。

耳邊“叮”的一聲,是微波爐裡熱的牛奶好了。

墨名榷從走神中回過神來,抱著他,單手拿起牛奶杯,裡麵是半杯溫牛奶,還有給他服下的藥。

他突然停住了。

懷裡是大哭不止的寶貝,手裡是幫他治療的藥。

墨名榷呼吸急促,心臟顫抖,連手都動不了了。

許久,他還是咬著牙,強忍著心裡的不安和不甘,低頭,顫抖聲音,“寶寶,告訴老公,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什麼樣的、生活?”唐玉噙著淚問。

墨名榷溫柔地摸著他的臉,笑著,“最近的生活,你過得舒服嗎?”

唐玉努力思考著,而後輕輕點頭,“喜、喜歡。每天都能學到很多、東西,我再也不會、忘記事情了,也不會、變笨。”

墨名榷靜靜聽著,釋然地笑了,吻他眉心,“嗯,你高興,那老公也高興。”

唐玉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乖,牛奶熱好了,喝吧。”墨名榷抱著他,把牛奶杯湊到他唇邊。

唐玉乖乖張口,喝完牛奶,習慣性地抬頭,帶著奶香味兒的柔軟唇舌與男人接了個黏黏糊糊的吻。

渾身都是薄汗。

唐玉覺得很熱很熱,心臟也鼓漲漲的,好像有蜜要溢出來似的。

他抱著男人,一遍遍地問,“不會丟下兔子對不對,不會丟下寶寶……”

“嗯,不會。”墨名榷抱著他,落在旁處的視線卻早已陰沉下去,布滿血絲。

·

唐玉喜歡在甲板散步,他喜歡吹海風,聽著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喜歡端著雪落青山,一邊喝一邊慢慢走著。

他走著走著,就忘記身後跟著一個男人了。

船舶停在了東南沿海的一個港口,在這裡上落客。

唐玉喝著雪落青山,一偏頭,在遊客中看見了一個身影。

墨名榷也有點意外,會在這裡遇見柯奕安。

更沒想到,會遇上唐玉的哥哥。

他已經調查過,當年給唐玉下能讓智力受損的藥物時,洛寧祁並不知情,他身為唐玉同父異母的哥哥,做的事情也隻是欺負他,讓他沒有好日子過。

真正給唐玉下了肮臟藥的,是洛寧祁的生母,她害怕唐玉太聰明,會影響自己兒子的繼承權,才出此下策,買通了視財如命的唐霜萍,毀了唐玉的人生。

柯奕安看見墨名榷,臉色也有點驚訝,“小榷?”

墨名榷禮貌地點頭,而後警覺地看著洛寧祁,把唐玉護在身後。

唐玉抱著他的手臂,卻是皺著眉,遠遠望著走近的人。

“我們快回房間去吧~”身後傳來拖拖拉拉的一聲。

洛寧祁從一旁撲過來抱住柯奕安的手臂,卻不料看清了麵前兩個人,立刻冷臉,“怎麼是你們?!”

柯奕安一把甩開他,冷漠地皺眉,“你好吵,閉嘴。”

這樣子,跟當初追求何瑞時文質彬彬,謙謙有禮的模樣差彆很大。

但對著墨名榷,柯奕安還是十分溫柔,“小榷,你們出來玩嗎?還有小唐玉,你好呀。”

唐玉記得這個人,這個人在自己和墨名榷被哥哥的保鏢揍的時候,出手幫了自己。

他便點點頭,小聲說,“你好。”

“畢業旅行,就來郵輪行了。”墨名榷解釋說。

“真好。”柯奕安笑了,而後試著問,“那小何,他來了嗎?”

“他來了。”墨名榷補充了一句,“阿琅也在。”

“這樣啊,那看來我還是真的沒機會。”柯奕安苦笑著說。

墨名榷其實挺欣賞他的直接,“但作為朋友,瑞子很喜歡你,我可以跟你保證這一點。”

柯奕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便扯了扯唇角,“謝謝。”

墨名榷想到什麼,便說,“能不能借一步?”

柯奕安自然是點頭。

身後的人不樂意了,不滿地喊,“你不回房間嗎?我好累,我想洗澡。”

柯奕安不耐煩了,隨手扯開領帶,脫下外套,摔到他身上,語氣粗暴,“滾回去。”

領帶打到洛寧祁臉上,瞬間就是一道紅痕。他呆住,而後眼神有點難以置信。

“x你x的,柯奕安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敢朝老子摔東西!?”洛寧祁暴跳如雷,指著他破口大罵,眼睛微紅。

男人並不理他,轉身跟著墨名榷走到遠處交談。

墨名榷開門見山,低聲說,“唐玉的癡傻就是拜他們家人所賜。是藥物導致的。”

柯奕安皺眉,“什麼?!”

“跟他沒直接關係,但他小時候欺負過糖糖,我咽不下這口氣。”墨名榷把曾經他們一群人把糖糖扔進泥巴坑裡的照片給柯奕安看,柯奕安也是滿臉的不忿和怒意。

墨名榷也不掩飾意圖,直接說,“你幫我整他幾次,就當替我出這口氣。”

柯奕安冷笑,“那是自然。”

“你倆,怎麼回事?”墨名榷也有點好奇。

柯奕安點了一根煙,似乎並不想多說這些事,隻是一筆帶過,“喝多了,打了一架,然後做了。”

墨名榷驚訝地抬眉,但其實要說多意外,也沒有。

柯奕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這事兒就算是替小何的朋友做,交給我吧,我正看他不爽。”

墨名榷開玩笑,“有把握嗎?你要覺得為難,我可以自己動手。”

“看不起我?”柯奕安握拳抵了一下他的肩膀,“沒事,我看他陷進去了,我隨便勾一下就行,絕對可以幫你出這口氣。”

“謝了。”墨名榷隨手拿起一杯酒遞給他,敬他,“下次叫上瑞子和阿琅,跟你一起喝酒。”

見完柯奕安,墨名榷把兔子帶著回了甲板大廳,此時裡麵正有狂歡派對,勁歌熱舞,好不熱鬨。

唐玉看上了角落裡的遊戲機,跑過去玩,墨名榷陪著。

過了一會兒,嚴琅衝進來,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何瑞在哪。

“沒看見,咋了?你倆又鬨矛盾了?”墨名榷揶揄了一下。

嚴琅抓抓頭發,含糊其辭,“沒呢,你沒看見我就去彆的地方找找……”

說著,又一溜煙跑走了。

嚴琅今天算是找瘋了,哪哪都找不到人,他現在就想趕緊找到何哥,啥也不乾也行,倆人就待在一起,默不作聲地玩手機也沒事。

他喜歡。

可自從早上那個蜻蜓點水的吻之後,何瑞就不見了,消息不回,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到。

嚴琅找了一天了,

他都有點想放棄了,想著就等著晚上他回房間,再去找他。

可他又隱隱覺得,如果自己不去找,就會錯過很多東西。

嚴琅不放棄,就一點點找。

終於,在郵輪尾部的一個小台球室,他找到了“失蹤”一整天的人。

何瑞坐在桌子上,捏著白球,發呆。

“何哥……”

嚴琅小心翼翼走進去。

何瑞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心情不好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嚴琅聲音很輕,慢慢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何瑞還是沒說話,低著頭。

嚴琅摸不準他的心思,便好聲好氣地問,“你是不是有心事,跟我說說行嗎?”

何瑞終於開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嚴琅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愣了一下,而後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

“何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嚴琅打斷他,突然變得很認真,輕輕握住他的手,“我不是玩玩的,我是認真的。”

何瑞頓了一下,慢慢抬起頭。

嚴琅板著臉,想要做出嚴肅表情,但因為平時吊兒郎當慣了,所以顯得非常滑稽,但還是努力說,“我知道你的過去,你的家庭,也知道你將要背負什麼,所以我更加理解你,走出這一步,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何瑞輕輕眨眼,“真的嗎?”

還沒等嚴琅說話,突然,燈“啪”的一聲黑掉,而後地板開始劇烈搖晃。

“何哥!”嚴琅當即大喊一聲,撲過去把他按住。

“沒、沒事……”何瑞被他壓在台球桌上,護得好好的,頓時有點麵熱。

屋子裡一片漆黑,船身搖搖晃晃,可能是遇見了大浪,嚴琅抓著桌沿,不敢鬆手,怕一鬆手兩個人都要被甩出去。

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看身下這人的狀態,“那個,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

何瑞輕輕搖頭,“沒有,謝謝你。”

嚴琅嘿嘿笑了,等待那一陣搖晃停下,才從桌上下來,順手牽著何瑞,“小心點,這會兒停電了,都看不清,我拉你。”

黑暗中,兩個人交握的雙手緊緊相扣,溫熱乾燥,在黑暗裡好像心跳都連在一起了。

“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跟大家彙合?”何瑞抬頭。

“嗯,好。”嚴琅點點頭,牽著他摸索著往外走,“小心點。”

“好。”何瑞微微勾唇,心裡一陣甜蜜。

兩個人摸著黑出門,路都看不清,卻還是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我看看手機信號還有沒。”何瑞突然說,然後摸出手機,“還好,還有信號。”

打開手電筒,再給墨名榷打了個電話,說定了彙合地點。

整條船都漆黑一片,乘客躁動不已,船務人員跑出來維持秩序,解釋說電力有了點問題,馬上就會修好的,沒有大礙。

嚴琅突然回頭,盯著何瑞,壞笑了一下,“你聽說過那個故事沒?”

“什麼故事?”

“遠洋漁船太平洋凶殺案。”嚴琅聲音低沉,諱莫如深,“一條漁船行駛到太平洋,跟陸地失去聯係,船上的人為了活下去而自相殘殺……”

“彆說了!”何瑞頓時皺眉,有些不想聽。

嚴琅本來隻是逗一逗他,沒想到他會真的有這麼大反應,連忙道歉,“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錯了,都怪我。”

何瑞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

“都是你。”嚴琅嘿嘿笑著,開始耍小聰明,湊到他身邊賣乖腆著臉,“再說了,我倆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何瑞無語了,也生不起來氣,隻能胡亂揉揉他的腦袋作數。

嚴琅卻意猶未儘,低頭,把腦袋湊過去,“再揉揉。”

何瑞:?

“揉揉嘛……”大狗撒嬌。

何瑞是抵擋不住的,微微抿唇,抬起手又揉了一下,“好了好了,彆鬨了。”

“嘿嘿,喜歡被你摸頭。”嚴琅直接說。

“小何?”遠處傳來急匆匆的聲音。

何瑞一回頭,是柯奕安朝他疾步走來。墨名榷之前跟他提過,柯奕安和唐玉的哥哥洛寧祁也在船上,是在港城的海灣登的船。

“你沒事吧?我聽小榷說你不見了,船上又停電,我擔心你——”

話沒說完,男人看見何瑞跟嚴琅握在一起的手,停頓了一下。

嚴琅立馬抬起手臂,一把將何瑞摟住,耀武揚威地抬著下巴望著麵前的男人,“哼,他好得很,有我護著,怎麼可能有事?”

何瑞見他又開始翹尾巴,不由得心裡歎氣,開口阻攔,“阿琅,彆鬨。”

大狗被主人罵了,特彆委屈,一肚子氣,哀怨地看著主人,又狠狠瞪了一眼柯奕安。

何瑞又安撫,牽著他的手輕輕拉了拉,“我們晚點回去說。”

一句話就把鬨彆扭的大狗哄好了,又美滋滋地跟在他身後。

102-你不配跟他比,你隻配當替身。

手電筒的光不算大,但柯奕安還是看清了麵前這兩人臉上的神色。

甜蜜,喜悅,相互眷戀。

那是何瑞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從未浮現的神色。

“他哪裡好?”柯奕安輕笑著問出來。

他向來不會玩暗戀那一套,要什麼就爭取,表麵上看著斯文無欲無求,其實內心有股子陰暗的狠勁。

他不介意何瑞拒絕他,但他看見何瑞的男友,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或者說,我哪裡比他差?”柯奕安視線緩緩移動,落到嚴琅身上,帶上一點輕蔑。

嚴琅頓時怒了,可心裡更多的還是惶恐。

是啊……自己看上去好像哪哪都不如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何哥怎麼會……到底為什麼……

嚴琅敢怒不敢言,愣是忍著一句話都沒敢說。

何瑞注意到他把自己的手攥得更緊,霎時一陣心疼,輕聲喚他,“阿琅。”

嚴琅連忙看向他,眼裡滿是委屈,“我在。”

“叮鈴鈴——”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是柯奕安的手機。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眼神浮起不耐煩和冷漠,而後掐斷,繼續望向何瑞,聲音平靜溫和,“你之前跟我說的,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他嗎?”

何瑞沉默了一下,點頭,“嗯。”

柯奕安無奈笑著,眉目之間都是不甘心的苦澀,“為什麼呢?我比他差在哪呢?”

何瑞握緊嚴琅的手,轉頭看向柯奕安,“奕安,你很好,我特彆感謝你會喜歡我,但也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欺騙你。阿琅或許在你看來有很多缺點,但在我眼裡,這些都是他率真隨性的表現,我……我很喜歡他的這些特質,請你理解。”

嚴琅眼睛慢慢睜大,帶上許多難以置信,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什麼東西來,連聲兒都發不出來。

何瑞動了動手指,與他十指相扣,笑著跟他對視一眼,而後說,“再說,他有些不足的地方,我也會幫他改,實在改不了,就……”

“能改能改!”嚴琅立馬表忠心,雙手包住他的手掌,瞳仁緊緊鎖著麵前的人,生怕他對自己失望,“何哥,我能改,你說我就改……”

何瑞一愣,而後笑了一下,“我本來想說,實在改不了,就想辦法包容。”

“何哥!”

嚴琅感動得無以複加,抱著何瑞埋在他頸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得跟狗一樣,嗷嗷的,何瑞覺得丟人,但也舍不得推開他。

看見麵前二位這麼纏纏綿綿,柯奕安也有點無地自容,心裡酸酸的,但不想表現出來惹人笑話,便壓抑住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柯奕安拎著外套,海邊風大,他鬆鬆垮垮地將外套披在身上,瞥了一眼嚴琅,意味深長地對何瑞說,“哪天你要是受不了他了,來找我,也行。”

“滾開!不許挑撥我們的關係!”嚴琅立馬揮舞著拳頭,怒氣衝衝。

柯奕安低低笑了兩聲,轉身走了。

走出兩步,手機又響了,柯奕安剛剛被何瑞又拒絕了一次,心情本來就不好,陰著臉,接起來,“什麼事?”

電話那頭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奕安,你、你在哪……好黑啊、我好害怕……”

“你他媽煩不煩?!”柯奕安忍無可忍,暴躁地罵回去,“沒長手沒長腳嗎?”

“可是……”

“現在船上停電,就你一個人怕?就你特殊?矯情的!”柯奕安把剛剛的怒火一股腦地撒出去,“你害怕你自己想辦法,我忙著,彆煩我!”

說完,還沒等洛寧祁回複,皺著眉掛斷電話,直接進了遊輪酒吧。

洛寧祁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忙音,眼淚霎時就滾下來了,“嗚”的一聲哭出來,又連忙捂住嘴,啞聲抽泣,“混蛋……”

停電三小時左右,船上的工作人員開始維持秩序,統計乘客人數,請大家待在房間裡,稍安勿躁,如無必要儘量不要出門。

柯奕安坐在黑暗裡喝了兩瓶酒,才回了房間。

本來以為矯情的人就在房間裡卷著被子哭,沒想到房間裡沒人。

柯奕安有些微醺,扯鬆了領帶,隨手扔下外套,靠在床邊閉上眼休息。

突然手機又響了。

柯奕安皺著眉,拿起來一看,又是lqn,頓時火來了,直接把手機扔到地上,一翻身,裹著被子睡過去。

門外,船務人員正在敲門,說統計下來發現失蹤了一個乘客,請大家配合調查。

柯奕安實在是有些頭暈,沒打算理,過了約摸半小時,都盤查了個遍,才發現,失蹤的人就是柯奕安這個房間的。

“先生,麻煩開門好嗎?”

門被敲得震天響。

柯奕安悠悠醒轉,還是很陰沉,懶洋洋的走到門邊,開門,“什麼事?”

“請問洛寧祁先生跟您是同行的嗎?”乘務人員焦急地問。

柯奕安皺眉,“是啊,怎麼了?”

“他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柯奕安挺無所謂的,“跑哪玩去了吧。”

“可現在在停電,很危險,必須把人找到。”

“行了行了,我打電話問問。”柯奕安不太在意,拿出手機,給那人打電話,可電話撥出去,卻是關機。

“怎麼回事……”柯奕安低聲喃喃,又連續撥了好多次,都是關機提示。

那人手機從不關機的。

洛寧祁基本上是個重度手機控,一天刷手機的時間絕對超過10個小時,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短視頻,上癮非常嚴重。

怎麼可能關機呢……

真出事了?柯奕安麵容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喊了句,“找到了!在倉庫!他掉到倉庫裡去了!”

“找到了?”柯奕安漫不經心問了句,打嗬欠,轉身關門,“那你們好好找,我困,先睡了。”

門一關,又清靜了。

工作人員在船下倉庫裡找到了滿臉是淚水和灰塵的洛寧祁,他在這裡困了前前後後將近三個小時,沒人發現。

手機也沒電了,無法向外呼救。

電力恢複之後,洛寧祁接受了醫生的診斷,而後回了自己房間。

船務都很忐忑,生怕他想索要賠償。

洛寧祁眼睛微紅,聲音沙啞,隻問,“跟我住一個房間那位先生,他知道我被困在這裡了嗎?”

船務麵麵相覷,而後小聲說,“他……知道,但他似乎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洛寧祁呆了許久,而後輕輕笑了,笑得淒楚。

身體不舒服?

他看柯奕安根本就懶得搭理他是死是活。

洛寧祁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回房間。

他心臟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漆黑狹窄的倉庫裡太久的緣故。

回到房間,屋子裡沒開燈,但可以聽見緩慢勻長的呼吸聲。

洛寧祁頭暈腦脹,扶著牆壁,虛弱地打開燈。

光一亮,床上的人立刻翻覆了一下,聲音低沉不耐,“把燈關上。”

洛寧祁沒照做,走到床邊,輕聲問,“你知道我被困在倉庫裡了嗎?”

“吵死了。”柯奕安捂著枕頭,翻了個身。

洛寧祁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一把抓過枕頭,扯過來,扔到一邊,含著淚怒吼,“柯奕安!”

床上的男人這才完全清醒,撐起上半身,揉了揉眼睛,“怎麼了?你彆一驚一乍的。”

見他這幅無所謂的態度,洛寧祁心裡寒了大半,有憤怒,更多的是失望。

“奕安……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你知道我當時多害怕嗎?倉庫裡特彆冷,我喊得嗓子都啞了,沒人聽得見……”

“你現在不是沒事嗎?”柯奕安打斷他,揉了揉眉心,冷聲道,“又在裝什麼可憐?”

洛寧祁一愣,嘴唇顫抖,狠狠地盯著他,許久,才問,“為什麼你對那孩子就那麼溫柔,對我就這麼不耐煩?”

洛寧祁知道,柯奕安並不是生性冷漠刻薄,隻是對自己不耐煩罷了。

“你也配跟他比?”柯奕安冷笑,絲毫不掩飾輕蔑,“你是什麼東西?”

洛寧祁真正聽他嘴裡說出這句話,心臟疼得不行,滿臉是淚,衝過去攥住他的領子,含淚怒罵,“你他媽看不起我,就彆跟我上床啊!你為什麼要招惹我!”

“嗬,你都自己送上來了,我要是拒絕,你不是很傷心嗎?我這也是如了你的願呢。”柯奕安用刻薄傷人的語言譏笑他。

洛寧祁愣了一下,那天他玩得太瘋,喝多了,也不知道撲進了誰懷裡,稀裡糊塗就……

第二天醒來,這人對自己挺溫柔的,也很照顧他,他就以為,柯奕安是喜歡他的,可是,可是後來,越來越淡漠……

可已經晚了,洛寧祁已經喜歡上他了啊……

“滾!”洛寧祁怒吼,推開他要走。

柯奕安臉色一沉,大手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摔到床上。

“怎麼,想跑?”

洛寧祁慌了,拚死抵抗,“走開!不要碰我!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

“你的用處,不就是這個麼?”柯奕安笑了笑,笑容深邃俊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你雖然比不上小何,但你的身體,用起來還是不錯的。”

滿是羞辱的語言,洛寧祁呆了一下,而後放聲大哭,拳打腳踢地反抗,“我不要!放開我!”

男人眼神冷漠,手掌用力,便撕開了礙事的布料,一巴掌甩過去,落下白皙渾圓的皮肉上就是深深的指印。

“祁祁,你最好省著點力氣,否則待會兒隻會比現在更慘。”

103-他是我老公……他很疼我

醒來的時候,男人正在陽台抽煙。

起初上船的時候,他還不太喜歡這個陽台,海上濕氣重,還有鹹腥的味道,風吹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但墨名榷要抽煙,他就經常去陽台。

“老公……”唐玉揉揉眼睛,從溫暖的床鋪上爬起來,啞聲喊著,無人回應,就探頭看了一下,微微歎氣,“怎麼又抽煙呀。”

他記得很早的時候,墨名榷愛抽煙,每次摟著他的脖子,往自己懷裡帶,都是煙草味,唐玉當時很害怕,也不敢反抗。

後來不知怎麼的,哥哥就不抽煙了,偶爾抽也會避著他,男人懷裡就隻剩下溫暖的,香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現在他又開始抽煙了……

唐玉咬了咬下唇,垂著眼眸,心裡有些擔心,滑下床,踩到拖鞋上,隨便穿上,然後吧嗒吧嗒地走過去,一聲不吭,從背後抱住男人的腰。

墨名榷正在走神,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被這麼一抱,嚇了一下,連忙掐滅煙,轉身想把兔子推開。

“不要!”唐玉悶悶的,埋進他懷裡,不撒手,“要抱。”

“乖乖,老公身上有煙味。”墨名榷無奈。

“有煙味也抱。”唐玉嘟囔著,似乎很不高興。

墨名榷還記著他做噩夢的事,便低頭親親他發頂,“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沒有。”唐玉搖搖頭。

“那是怎麼了?時間還早,不再睡會兒麼?”墨名榷笑著問。

“你、你又抽煙了。”唐玉軟軟地說,仰起頭,發絲柔軟,看上去特乖,但眼睛裡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擔憂,“怎麼啦?跟、跟兔子說。”

墨名榷忍不住笑出來了,歎著氣揉揉他的頭發,“乖乖,哥哥隻是有點……有點不適應海上的氣候,過幾天就好了。”

唐玉慌了,“那,那我們上岸,不在海上了。”

“傻瓜,這船哪能說停就停?”墨名榷心裡一動,知道唐玉關心自己,心裡暖暖的,低下頭輕輕吻上他的嘴唇,與他接了一個帶著煙草香味的吻。

唐玉被吻得暈乎乎的,吻完,還舔了舔嘴唇,突然傻笑了一下。

墨名榷一下子愣了。

自從寶寶恢複智商以來,就很少露出這樣單純而傻氣的笑容了,此時再看見,竟然有些陌生。

“好香……”唐玉暈暈乎乎地舔舔嘴唇,彎著眼眸,軟軟地掛在男人身上,嘿嘿笑著,“煙,好吃。”

“傻瓜,可不許這麼說。”墨名榷輕輕彈了彈他的額角,“以後,你可不準抽煙。”

“有、有老公管著,我不會做壞事。”唐玉搖搖頭。

墨名榷卻不說話了。

那句“以後沒有我管著你,你也不許抽煙傷身”還是沒能說出口。

兩個人釀釀醬醬了一會兒,唐玉想起昨天晚上,好像聽見了外麵的喧鬨,便揉了揉眼睛,問,“昨天是不是、有事呀?”

“嗯,船上停電了不是,出了點小狀況。”墨名榷不想多說,隻是一筆帶過。

“那,修好了嗎?”唐玉眨眨眼,很苦惱,“我、兔子想、想去玩水。”

唐玉最開始登船那天就看中了船上的遊泳池,每天吃完了晚飯都要過去,雖然他不會遊泳,但是戴著小黃鴨遊泳圈,也能在水裡玩上好一會兒。

昨天停電了,他就沒去,但心裡還是惦記著,委屈巴巴,“要是沒修好,就算啦……”

“已經修好了,晚上也可以去玩水,寶寶乖。”墨名榷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但是心裡想著這可能是最後的陪伴寶貝的時光,就忍不住要更縱容一些。

他其實已經想好了,寶貝到時候恢複了智商,如果把自己忘記了,那他就送寶貝一棟房子,就記在寶貝的名下。

現在看來寶貝這麼喜歡玩水,喜歡遊泳池,那就送他一個帶泳池的彆墅好了,或者說,在那個樹屋裡麵建一個泳池……

心裡忍不住為之後的事情默默打起了算盤,想要借此來掩蓋心裡麵對於即將分彆的失落感和不甘心。

墨名榷仰頭,望著熹白的天空,長舒一口氣。

低頭時,唐玉卻盯著陽台下的地方,認真凝視著。

“……洛寧祁?”他小聲嘟囔。

墨名榷回頭一看,果然,陽台下的船舷邊,下沉休閒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墨名榷之前從來沒有從兔子嘴裡聽見他哥哥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

“沒事,寶寶,我在,他不會怎麼……”墨名榷下意識想安慰。

“他在乾什麼?”唐玉卻皺著眉,認真看著他,抱著墨名榷的腰,枕在他肩上,探頭看著下麵的休閒區,突然說,“他、他以前好壞。”

“嗯?”墨名榷摸摸他的背,“你想起什麼來了?”

唐玉思考了一下,說,“小時候、他欺負我。”

墨名榷想起那幾張照片,裡麵小小的、傻傻的兔子被欺負得淚眼朦朧,臉上全是淚痕,身上臟兮兮的樣子,就心裡窩著一口氣。

他也沒放過洛寧祁,想辦法給他的公司來了兩記重拳,狠狠放了他的血,讓他的公司將近半年都一直凋敝。

但他不解氣,所以在看見柯奕安跟洛寧祁一起的時候,他心裡的惡劣就起來了,擺脫柯奕安也幫忙教訓一下洛寧祁。

柯奕安本來就不愛洛寧祁,墨名榷知道,所以傷害他也是順手的事。

唐玉像是想起了曾經的事,很是低落,抓住男人腰側的衣料,低下頭,聲音沉悶,“一起上課的時候,他會、扔掉我的筆。”

“乖,老公幫你教訓他。”墨名榷說。

唐玉還是不怎麼高興,繼續說,“後來,他、他出國了,我才、才能好好學習。”

“但後來、我也、也被趕走了……”

墨名榷想了想,就明白了,應該是洛寧祁的生母去世了,洛寧祁被父親送到國外的事。

那讓人變得癡傻的藥,是洛寧祁的母親下的,她怕唐玉太聰明,會搶了自己兒子的繼承權。

可她病逝,也無法報複。

唐玉心情不好,埋在男人懷裡,“老公,抱,我想哭。”

“好,抱。”墨名榷連忙抱住他,輕輕搖晃,“想哭就哭吧,老公在。”

唐玉還是沒哭出來,隻是哽咽了兩下,抬起頭時,眼睛紅紅的像兔子,小聲說,“好奇怪,眼淚不掉下來……兔子、是不是變、堅強了?”

“嗯。”墨名榷扯了扯唇角,看著他勉強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寶寶很棒,變堅強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說,“有我在,你可以不必那麼堅強,像個兔子一樣撒嬌、脆弱、豪橫,都是可以的。”

但是看著唐玉一天天恢複正常,他也好開心啊。

他的寶貝變堅強了。

以後,會不會更棒,更加……不需要他了?

·

晚上的時候,遊輪開始北歸。

墨名榷按照諾言,帶著唐玉去了室內遊泳室,唐玉規規矩矩穿著黑色的泳褲,其他衣服也都是黑白灰色調。

為此,唐玉還頗有點小情緒。

“老公……我、我想穿這裡有個小兔子的……”唐玉跪坐在床上,看著手裡一堆黑色衣服,噘著嘴,白皙手指在胸口比劃,“要兔子嘛。”

他說的是那件奶黃色的衣服,胸口有個卡通粉色兔子的印花,他特彆喜歡。

墨名榷哭笑不得,知道他喜歡,但這次出門,他怕寶寶智商恢複了,會不喜歡粉嫩幼稚的衣服,就沒帶那麼多。

沒辦法,隻能抱著寶寶哄,過了一會兒,唐玉又仰著頭,眼巴巴看著他,問,“那、那你還喜歡兔子嗎?”

墨名榷笑了,“當然喜歡。”

“黑、黑色的兔子也喜歡嗎……”唐玉不確定地抓著身上的黑色T恤,一抓起來,就露出白皙的腿,嫩得一掐就紅。

男人腹部火一冒,閉了閉眼,幫他把衣服理好,親了親他的鼻尖,“小粉兔我喜歡,小黑兔也可愛,乖寶寶,快去把褲子穿上。”

唐玉乖乖“噢”了一聲,也沒有自覺,就那麼晃著兩條又白又直的腿,在男人麵前走過,去穿褲子。

這會兒看著兔子高興地在泳池裡玩,墨名榷眼神一時溫柔。

突然電話響了,是母親打來的,墨名榷就轉了個身,走到稍微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唐玉抱著遊泳圈,高興的玩水,還自言自語地笑著,突然,身邊的水域跳下來一個人,撲騰一聲,濺起水花。

唐玉皺著眉,不滿地嘟囔,“乾嘛呀……”

水花散去,看清麵前的人。

“……洛寧祁?”唐玉定睛一看,立刻緊張了,抓住遊泳圈,蹬著水,往後退了幾步。

洛寧祁會水,此刻浮在水裡,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唐玉不想跟他多待,低著頭要走,卻被拉住遊泳圈,不讓他走。

“你脖子上是吻痕?”洛寧祁突然眼尖看見了。

唐玉下意識捂了一下脖子,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兒,才低聲說,“請放開,我要、要走了。”

“他很愛你嗎?”洛寧祁又說,語氣帶上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嘲諷唐玉,還是自嘲。

唐玉本來不想說,但腦子裡念頭一閃,鬼使神差地點頭,小聲說,“他、他是我老公……他很疼我。”

104-他一定會被玩得很慘

“老公?”

聽見這話,洛寧祁的臉色有一些微變,然後很快就恢複正常,但是那雙眼睛裡暗含的嫉妒,輕蔑和不甘心,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可唐玉隻是低頭玩水,輕輕拽緊腰上的遊泳圈,腦子裡一團如麻,完全沒看見他臉上的情緒變化。

“真是沒想到,你這種廢物,也有人愛你。”洛寧祁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銳利的視線在唐玉的臉上劃過,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唐玉抬起頭,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而後抿唇,小聲說:“請,請你不要這麼說……”

“怎麼了,傻子說不得了?”洛寧祁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眼睛有些紅,死死盯著麵前低著頭的人,好像要用目光把他的身軀灼燒,“你他媽的憑什麼,憑什麼過得那麼好?憑什麼有人愛你!他不是隻跟你玩玩嗎?你明明就是個廢物……”

他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到後來甚至直接動手,往唐玉麵前走了兩下,然後猛的伸出手,拽著他的頭發,把他往水裡按。

唐玉始料未及,根本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動作,整個腦袋都被他按到水裡,腳下打滑,身軀歪了一下就跌倒了,硬生生的嗆了兩口水。

洛寧祁還沒放手,紅了眼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死命的拽著他的頭發往下按,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

在不遠處打電話的男人聽見這邊的動靜,一回頭連忙掛了電話,往這邊跑。

“住手!你他媽的——”

還沒等男人靠近,唐玉突然抬起手,抓住了洛寧祁的手腕,卯足了勁兒把他推開,大吼一聲,“滾開!”

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會反抗,洛寧祁沒預料到,所以整個人被推得往後推了好幾步,一下子摔在了水裡。

唐玉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一張臉上再也不見平時呆傻時候的膽怯和退縮,反而緊緊的繃著,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一種銳利的冷意。

墨名榷嚇壞了,連忙過去,“寶貝。”

唐玉立馬扭頭,眼睛裡剛剛還帶著冰冷的感覺,但在看見男人的那一刹那,眼神就溫和了下來,然後才有一點小動物受了欺負的委屈,癟著嘴,低低的喊了一聲,“老公……”

墨名榷連忙蹲下,把他從泳池裡麵抱起來,“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受傷?”

唐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眼睛紅紅的,卻還是說:“沒有、沒有……我、我打回去了。”

聽見這話,男人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嗯,寶貝很棒。”

低頭看始作俑者,洛寧祁十分費勁的從水裡撲騰起來,看見男人已經回來了,就想起之前幾次在他手上吃癟的經曆,咬牙切齒的瞪了他們一眼,還在不知死活的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你們。”

墨名榷對他這種毫無營養的垃圾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他已經讓人替自己出氣,就不打算再搭理他,他隻關心自己家的寶貝。

抱著小兔子坐到泳池旁邊的椅子上,擦了擦他頭上的水,看見他鼻尖粉紅,一時自責,“嗆水了?”

唐玉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沒事。”說完,又想起來自己剛剛的英勇事跡,笑得特彆開心,“他,他好弱,一推就倒了……”

“寶貝剛才把我也嚇到了。”墨名榷擦著他的頭發,給他披上毯子,“看樣子兔子生氣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

唐玉眨了眨眼,而後立刻坐直腰背,“不……不會對你生氣。”

男人哈哈大笑。

“笑什麼呀?”兔子很疑惑。

墨名榷笑夠了,慢慢停下來,注視著懷裡的人,視線朦朧。

唐玉有些呆了,最近一段時間,墨名榷總這樣看他,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唐玉湊過去,抱住他的腰,“老公……貼貼。”

“嗯?”

“你又不高興了……要跟兔子貼貼,恢複、能量。”唐玉仰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觀察他的臉色,“好些了嗎?”

墨名榷低低笑了,環著他的腰,低頭埋進他頸邊,悶聲道,“沒好,兔子再哄哄我好不好?”

唐玉立馬點頭,有些著急,但又非常甜蜜,好像承擔起了大任務那般認真嚴肅,馬上挺起胸膛,想要讓自己更可靠一點,讓男人更高興。

“嗯……貼貼。”唐玉認真想著如何做才能更溫暖他,一邊念叨著自言自語,“抱抱、哄你。”

像是念咒語一樣的喃喃自語,男人忍不住失笑,靠在他肩上,緩緩平穩呼吸,“寶貝,我愛你。”

唐玉臉色微紅,羞澀地笑了一下,“我也愛你。”

墨名榷緩過神來,摸摸他的臉,笑著,“要不要繼續玩水?”

“要!”唐玉眯著眼點頭,完全沒有被剛剛突發的小鬨劇擾亂興致。

放在以前,唐玉遇到一點事,尤其是不好的事,就會嚇得戰戰兢兢,甚至嚇得再也不敢在泳池玩。

但現在,他不僅不害怕,甚至好像忘了剛剛的不愉快,隻想著繼續追求自己的快樂。

他真的變化好大。

墨名榷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想不想換個玩法?”

兔子窩在狐狸懷裡,還是天真爛漫,全心全意相信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腹黑狐狸,傻傻地笑著問,“什麼、玩法呀?”

男人突然站起來,抱著柔軟的寶貝,一下子跳進水裡。

“啊!”

唐玉小小地尖叫了一聲,哪怕知道這是男人惡劣的玩笑,還是下意識抱緊他,埋在他懷裡笑著,任由這個人欺負自己。

墨名榷是會遊泳的,他跳下去濺起很多水花,然後就在水裡逗兔子。

唐玉被抱進遊泳圈裡,趴在上麵,咯咯笑著,伸手去抓,“不、不要走嘛……”

墨名榷逗他玩,往他臉上灑水,兔子擦著臉上的水滴,笨拙又可愛。

“好過分!”唐玉噘著嘴不滿,但卻一點都沒有還手,任由他欺負了個徹底。

剛剛麵對洛寧祁的那股子狠勁,現在全都收起來,就像小貓收起爪子,隻露出毛茸茸的肉墊。

墨名榷湊過去,把他按在瓷磚上,俯身就親。

唐玉眼睛都沒有睜開,突然被吻住,軟軟的沒有掙紮,反而乖順地抱住他,張口放他進來,柔軟的小舌頭湊上去與他纏吻。

真乖。

這麼好這麼好的寶貝。

墨名榷怎麼忍心他一輩子沉浸在藥物造成的癡傻中啊……

“寶寶,等會兒玩累了,我再去給你熱點堅果奶,好不好?”他摸著兔子濕漉漉的臉。

唐玉不疑有他,眼神熾烈純粹,點點頭,靠在他胸口喘氣,“嗯……聽你的。”

·

遊輪旅行結束那天,墨名榷帶著唐玉下船,遇見了柯奕安。

剛看見的時候,墨名榷還有點驚訝,因為柯奕安臉上居然帶著傷,再往下看,脖子上滿是吻痕。

即便如此,這個男人外在依然是文質彬彬,優雅自持的模樣。

“好巧,又遇到了,真是有緣分。”柯奕安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一見到他,嚴琅反應極快,一把將身邊的何瑞吻住,用力親了一口,然後宣示主權一般朝著男人笑了,挑釁十足。

何瑞有點無語,但還是沒說什麼,隻是輕輕捏了捏嚴琅的手掌。

嚴琅立刻低頭,慫了,“彆生氣,我隻是有點吃醋,想告訴他彆覬覦你,何哥你彆生氣……”

何瑞臉有點紅,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直白熱烈的感情,片刻,也隻能笑了一下,“沒事的,我沒生氣。”

嚴琅馬上又直起腰板了,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看著挺欠抽的。

柯奕安視線柔和地看向何瑞,而後移開了視線,有些不甘,但也接受了現實。

“你一個人下船?”墨名榷看了看他身後。

“嗯。”柯奕安單手點了根煙,指骨上還有擦傷。

墨名榷看出他不想多談,就止住了話頭。

柯奕安懶洋洋抽了口煙,卻主動提起,“小野貓生氣了,撓了一下。”

墨名榷抬眉,“你也讓?”

“讓。”柯奕安很不在乎,“過幾天我去把他拎回來,哄一哄就好了。”

墨名榷提了句,“他在遊泳池裡把唐玉按水裡了。”

“不知死活。”柯奕安哼了一聲,夾著煙,“我幫你教訓。”

墨名榷知道他心好,也知道這都是看著何瑞的麵子,他便主動說,“下個月有空跟我父親見一麵嗎?”

“哦?讓我見家長?你家這位允許嗎?”柯奕安開玩笑,朝著唐玉抬了下頜。

唐玉被開玩笑了,自己也笑了,然後抱著男人的手臂,往他肩上靠。

墨名榷嘖了一聲,佯怒,“讓你去談生意,整天心裡都在想什麼。”

“想錢,想男人。”柯奕安咧嘴笑著,麵上儘是瀟灑不羈。

墨名榷看著他的臉,心裡突然有幾分快意。

——他一定能把洛寧祁玩得很透徹。

很解氣。

下了船,有管家開車來接,他們就分開了。

坐在車上,唐玉有些急切,“離開家這麼久,兔、兔寶寶……”

管家笑著說,“你放心,這幾天有廚師太太照顧著,養得很好,它們也長大了許多呢。”

“真、真的嗎?”

“嗯。”

“那、那快點開車,我回去看!”

105-吃兔子

飛奔回到家,唐玉特彆高興,又很緊張,像隻大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去看兔寶寶。

“啊……兔寶寶呢?”唐玉站在空蕩蕩的兔子窩前,一臉茫然。

柵欄裡麵的人工草坪已經空了,專門搭建的兔子軟窩也沒有兔寶寶在,唐玉攥著衣擺,前後四處看,自言自語,“兔寶寶、不見了……”

“怎麼了?”墨名榷跟在後麵上來,一進門就看見兔子孤零零的背影,非常可憐。

唐玉回頭,望著他,霎時就淚汪汪的,特彆委屈,“兔寶寶沒有了……”

“嗯?”墨名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唐玉一把撲進他懷裡,嗚咽著,“都怪我貪玩,沒有、照顧好兔寶寶……”

“乖,不哭。”墨名榷看著空蕩蕩的兔子窩,也有點意外,但還是抱著懷裡的大兔子哄,“我們去找廚師太太問問,好不好?”

唐玉抹了抹眼淚,點點頭,卻還是不鬆開抓著他衣擺的手,“嗯……”

喊了一聲廚師太太,上來的卻是管家,一聽,連忙解釋,“忘了跟你們說了,那一窩兔子不養在這了,挪了地兒,我帶你們去。”

跟著管家走到花亭裡,打開玻璃花房的門,裡麵果然到處都藏著活潑的兔子,比之前長大了不少,肉嘟嘟毛茸茸的,一聽見有人進來,便警惕地豎起耳朵,朝著邊看。

“哇……兔寶寶誒。”唐玉破涕為笑,扭頭拽著男人的手,“你看。”

“看見了。”墨名榷笑著,抱住他的腰,揶揄,“還哭不哭鼻子了?”

唐玉也覺得不好意思,臉頰飛紅,轉頭埋進他懷裡,小聲嘟囔,“兔子笨,好丟人……”

“笨笨的也可愛。”男人揉揉他的腦袋。

唐玉嘿嘿一笑,在他懷裡蹭蹭,然後轉身躡手躡腳走進去,抓著兔糧,蹲下來逗兔子。

“真的長得好大啦……”唐玉歪著腦袋,並著膝蓋蹲下,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摸一摸兔子腦袋。

可久不在家,之前好不容易混熟了,現在兔崽子有點不認識主人了,見他伸手,立馬跳著躲進了藤蔓裡。

唐玉有點委屈,噘著嘴看著,但也沒有發脾氣,很耐心地往前走了兩步,繼續拿著兔糧引誘。

“乖兔兔,來吃呀……”他嘴裡輕聲念叨著。

身後,倚著門框的男人不禁露出笑容。

終於,一隻半大的兔子竄了出來,鼻翼抖著,長長的耳朵貼在腦袋後麵,開始哢嚓哢嚓吃兔糧。

唐玉特彆驚喜,秉著氣,怕嚇著它,後麵才伸手把它抱到懷裡,繼續喂。

“好乖哦……多吃點。”唐玉欣喜地輕輕撫摸兔子光滑柔順的毛發,毛茸茸的手感特彆好,唐玉更高興了,低聲說,“乖乖,愛你。”

話音剛落,一隻手伸過來,掐著他的下巴,把他腦袋抬起來。

“唔……”唐玉茫然地抬頭,看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還很無辜,“怎麼啦?”

墨名榷指腹輕輕按在他嘴唇上,意味深長,“哦?愛它?”

唐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說什麼,連忙搖頭,“不……愛老公,隻愛你。”

“這會兒再改口,可就晚了。”墨名榷輕笑一下,伸手把趴在他腿上的兔子拎出來,放到地上,而後將人一把撈出來,抱在懷裡,“說錯話,要接受懲罰。”

“哈哈……好壞、老公好壞。”

唐玉低低笑著,乖順地趴在他肩上,笑聲又甜又軟,軟糯地哀求,“老公……”

“嗯?”男人聲音愉悅。

“老公……可不可以、輕一點懲罰我?”

“為什麼呢?”

“因為兔子怕、怕疼。”

墨名榷憐愛極了,抱著他,溫熱的大手撫過他的背,“乖,不怕,不讓你疼。”

唐玉便乖乖趴在他肩上,時不時張開小嘴啃一下男人的肩膀。

“啪”的一聲,輕輕抽在屁股上,男人呼吸沉重,聲音也帶上一點沙啞,“還咬?”

兔子大了些膽子,輕輕哼了一下,“就咬。”說著還學著小狗嗷嗚叫了一下,然後又咬在男人肩頸上,這次沒鬆開。

脖子上酥酥麻麻的,小兔子的舌頭又濕,又軟,又熱,舔在脖子上,讓人心猿意馬。

墨名榷這會兒是真的有點受不住了,歎了一口氣,還得好聲好氣的哄著,“乖,真的彆鬨了,老公現在難受著呢。”

“怎麼啦?我看看……”唐玉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說的是身體不舒服,緊張起來,撐在他肩膀上,看他的臉色,這一扭一扭的,更是讓緊貼在一起的肌膚摩擦著。

“嘶,寶貝,真彆動了。”男人低低的喊了一聲。

唐玉立馬僵住,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突然,他感受到了什麼,臉色立馬就紅了。

墨名榷無奈地輕笑,“乖,不讓你鬨是為你好。彆為難我的定性,好嗎?”

片刻,唐玉慢慢勾著男人的脖子,埋在他頸邊不說話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老公……抱我。”

“我抱著你呢。”

墨名榷順口說著,把他往臥室裡抱,誰知道唐玉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收緊了手臂,在他頸邊蹭了兩下,小聲的說,“來、來嘛……”

男人頓了一下,眼神都猛的一顫,抱住他的手猛然收緊,反手踢上了臥室的門,把兔子輕輕放到床上,動作小心的像是害怕弄疼了他。

低頭與他接吻。

這個吻非常繾綣慵懶,纏綿悱惻,一直聞到整個房間都滿是曖昧的氣氛,才緩緩鬆開。

額頭抵在一起,對視的眼神像是粘在了一起一樣,充滿了柔情蜜意。

唐玉抬起手,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撒嬌,“老公,不出去了,好不好?”

“嗯?我們剛回來,不想先吃個飯嗎?”墨名榷笑著問。

小兔子搖搖頭,繼續趴在他耳邊撒嬌,“不出去了,你也、不要出去,我們就、在這裡嘛。”

“在這裡乾什麼?”

“你知道的呀。”小兔子有點不高興的嘟嘴,卻還是很喜歡男人這個似笑非笑的樣子,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臉色紅了起來,把頭扭向一邊,“哼,不理你了。”

他這副害羞又耍小性子的樣子,男人愛極了,低下頭在他白皙的脖子邊親了一下,細嫩皮肉嘴唇貼上去的時候感觸特彆好,真是舍不得放手。

“好啦,彆生氣了,是我不好,不該逗你。”墨名榷輕輕把他的臉掰回來,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眼中的笑意格外溫柔,卻帶上了一絲冷靜,收起玩笑意味,認真的問,“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你知道我們等會兒要做什麼嗎?”

唐玉呆呆的看著他,眼神有些迷茫,臉上也是的,特彆純粹,似乎根本也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的眼睛突然聚焦了,深深的望著男人,輕輕點頭,“我知道呀……”說著說著臉也紅了,聲音也小了,嘟囔著,“看電視看見過……”

“傻瓜。”男人無奈的摸了摸他的臉。

他知道按照唐玉以前的智商,是根本不會理解這些事情,所以他也一直沒有做到最後。

墨名榷心裡始終有一層陰影,他不想在兔子不清醒、不懂人事的時候做這些事情,曾經犯下的過錯已然不可饒恕,再這樣誘騙傻乎乎的兔子,他可能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而且以前小兔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他也總會點到為止。

如今唐玉智力恢複了很多,或許也能理解了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情到深處就會有更多的親密接觸。

墨名榷深深的凝視著這個人,半晌,才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俯身吻住他,隨手扯過一旁的毯子,裹在他身上。

唐玉身軀顫抖,軟綿綿的嗬氣,抓緊身上的胡蘿卜被子。

“害怕?”墨名榷動作緩慢而溫柔,極力避免給他帶來恐慌情緒,時時刻刻關注著他的反應。

“要、要暈了……”唐玉嗚嗚地哭著。

“頭暈?”男人忍得額角青筋浮起,還是喘著氣,耐著性子安撫他。

唐玉喉嚨都啞了,滿臉通紅,一呼一吸都帶著熱氣,軟舌猩紅,“好甜……要暈了……”

男人哭笑不得,原來又是寶寶腦子裡傻兔子的一麵翻出來了。

……

偃旗息鼓,暖香未停。

怕他著涼,墨名榷抱著他去洗澡,迅速洗完,用他最愛的小毯子把人裹好。

“寶寶,有沒有不舒服?會不會難受?疼不疼?”墨名榷心疼不已,關注非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他發燒。

唐玉還暈乎乎的,剛剛洗完澡,被熱氣蒸了一下,臉頰浮起酡紅,像喝醉了酒。

男人小心翼翼把兔子抱進懷裡他,替他揉腰,低頭吻他眉心,“寶寶,還好嗎?”

唐玉隻是有些累了,便搖搖頭,抬起手臂,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哼唧,“老公……”

“哎,在呢。”墨名榷連忙俯身,抱住他滿是桃色吻痕的身軀,輕輕用毯子把他包起來,“怎麼了?”

“要抱抱。”兔子軟綿綿地撒嬌。

“好好好,抱。”

“親、親一下……”兔子眼睛都睜不開,啞著嗓音,還真的把臉頰湊過去,等著男人的吻。

墨名榷失笑,而後一一滿足他幼稚的要求。

唐玉咧嘴笑了,軟在他懷裡窩著,突然特彆滿足地抓住他的大手,按在自己小肚子上。

“嗯?這是乾什麼?”墨名榷沒反應過來。

唐玉蹭蹭他的胸口,臉特彆紅,又有點傻兮兮的,“要、要有兔寶寶啦……”

“你怎麼會有兔寶寶?”男人有些無可奈何。

“就、就有嘛……”唐玉不高興了,聲音帶上哭腔,攥著拳頭輕輕砸在男人胸口,竟然嗚咽著抽泣起來,“壞、壞老公……就、就要有兔寶寶嘛、就有!”

男人手足無措,連忙哄,“好好好,有,有兔寶寶,要有兔寶寶了。”

106-皮帶抽到小腿上(柯奕安x洛寧祁)

遊輪旅行之後,柯奕安就聯係不上洛寧祁了。

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以前總會一天幾個消息過來問他在乾嘛,現在卻靜悄悄的,沒了聲響。

柯奕安公司事務繁忙,忙著工作,也沒空管不重要的事,等半個月後忙完,閒下來,半夜回到他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推門而入時,屋子裡漆黑的空冷的,才想起來家裡少了個人。

“柯總,忙完了嗎?要不要一起玩好玩的?”

以前那人總會嬉皮笑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渾樣,湊上來解他的領帶。

柯奕安是來者不拒的,他都湊上來了,自然是抱住,享受一番。

那扇落地窗,是柯奕安最喜歡的地方,把洛寧祁圈在懷裡,他麵前是高百米的懸崖,後麵是男人結實的胸膛,躲無可躲。

隻能求饒。

他的嗓音拉扯時,綿軟,甜膩,不像外表那麼精英,一副上流社會的皮相,反而十分軟,像是任由男人怎麼都不會反抗。

他會哭。

柯奕安第一次知道,這精英模樣的廢物還會哭鼻子,哭起來可惹人疼,但柯奕安不是心軟的主,隻會更加逼迫他掉下眼淚,把他往廢了玩。

想著想著,身體就已經有點火熱了。

柯奕安低頭看了一眼,輕笑,也不打算壓抑,直接進了浴室解決。

可沒有實實在在擁抱到那個身軀,滿足之後還是有一些難以言喻的空虛、寂寞。

柯奕安雖然在私生活上並不拘束,對待感情也不追求永遠,但也不是隨便找人都行的那種。

他不缺人陪,但是要作為固定的伴侶,還是洛寧祁更好。

想到這裡,他不禁更有幾分想念洛寧祁的身軀,思索片刻,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對麵是一個不情不願的冷淡聲音,“乾嘛?”

聽見熟悉的聲音,男人自信的笑了一下,然後沉下了聲音,低聲說,“乖乖,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彆扭又生硬的嘴硬,“哦,那關我什麼事?”

男人垂眸,把玩著手上金屬質感的打火機,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然後頗有些無奈,說:“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又是誰惹到你了?”

對麵冷笑了一下,“你少在這兒明知故問,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沒事兒我掛了。”

見他態度如此的冷漠,不講道理,男人也有一些耐心耗儘,皺著眉頭,但好在他今天心情不錯,便還是耐著性子問,“你在哪,我去找你。”

“彆來找我,你愛找誰找誰去,去找你那男大學生去。”

雖然話語還是鋒利尖銳的,但是不難聽出其中酸溜溜的吃醋之意。

男人眼中的淡漠也慢慢消退了一些,不容置喙道,“十分鐘之後我到你那兒去。”

還沒等對麵說出拒絕的話,他就先掛斷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抽了兩根煙,男人拎著外套站起來,出了門。

市中心的夜晚非常繁華,夜幕降臨,霓虹燈亮起,燈紅酒綠,熱鬨非凡。

從高級公寓樓下來,踏入車流之中,男人拉開一輛卡宴的車門,司機等在樓下,接他去洛寧祁的住處。

到的時候卻發現住處裡麵空無一人,也沒有人回來過的樣子,男人不禁微微皺眉,低聲喃喃了一句,“混賬……到底去哪兒了。”

幾分鐘之後,自己的眼線已經把洛寧祁的所在位置發給了他,居然是一間同性酒吧。

看見的一刹那,男人手都攥緊了,臉色驟然陰沉下去。

司機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先生,現在、現在過去嗎?”

“去!”男人冷聲怒吼,氣極反笑,“我他媽倒要看看,他又在外麵找了哪個野男人。”

司機不敢說話,一腳油門踩出去,花五分鐘就到了酒吧門口。

男人外套也沒穿,一邊挽著襯衫袖口,一邊長腿踏下車子,陰著臉往裡麵走。

酒吧裡麵俊男熱舞,中心舞台上還有穿兔子女仆裝的男孩兒在跳鋼管舞,白嫩修長的大腿就那麼明晃晃的四處晃著。

下麵一群貴族公子哥,往上麵扔著墨綠色的美鈔,還有些風流成性的,直接跳到台子上去摟著他,往他大腿上的黑色橡皮筋綁帶裡塞鈔票,一捆一捆地塞,高興得跳舞的兔子男仆撲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獻上香辣熱吻。

看到這個場景,男人突然笑了。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他們家的寶貝呀,居然跑到這兒來摟著兔耳男仆跳舞,真是有閒情雅致。

音樂越來越嘈雜,惹得人心臟都砰砰跳著。

“哢。”

突然,音樂一下子停了,人群愣住了,然後想起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兒,怎麼停了?”

“喂!音響壞掉了嗎?”

“咋回事啊,修一下!”

正在熱舞的兔子男仆沒了音樂伴奏,也停了下來,但還是靠在洛寧祁懷裡撒嬌,粉嫩手指刮在男人胸口,一下子解開兩粒紐扣來。

洛寧祁低頭,勾了勾唇,挑起兔子男仆的下巴,“怎麼,這就忍不住了?”

“哥……”兔耳男孩兒毫不避諱地貼在他身上,湊在他耳邊說,“我還有更好看的衣服,更豔的舞,待會兒……跳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

洛寧祁笑意深邃,摟著懷中溫香軟玉,柔若無骨的身子,大大方方親了一下,“好啊,哥帶你去酒店。”

話音剛落,兔子女仆麵露驚恐,慘白地尖叫了一聲,“啊!!”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拎著衣服,扔到台下去。

洛寧祁還沒反應過來,下巴被人狠狠扣住,虎口用力,好像要把他的下頜骨捏碎。

“嗯……”

吃痛地哼了一聲,洛寧祁看清麵前男人,一瞬間紅了眼眶,“混蛋,滾開!”

“哦?我滾?”男人冷笑,狹長深邃的眉目中滿是諷刺和冷淡,“小狗不乖,這才幾天就忘記主人了?”

擲地有聲的話語,落在寂靜無聲的酒吧,一下子砸出千層浪。

“他在說什麼啊!”

“寧少,寧少怎麼……”

洛寧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羞辱,頓時麵紅耳赤,羞憤不已,抬手一拳過去,“滾!”

拳頭被攔下,反手一擰,柯奕安怒了,下了狠勁,疼得洛寧祁撕心裂肺,霎時眼淚就飆出來了。

“啊!!好疼!!”

“現在知道疼了?”男人沒有手下留情,冷哼一聲。

洛寧祁滿臉淚水,馬上就要跪下了,一下子身軀懸空,被扛到肩上。

本來在人前被叫“小狗”已經讓他顏麵儘失,這一下被扛起來,他更是羞憤難當,尖叫著踢踹。

男人視若無睹,狠狠抽了一下他的屁股,警告,“他媽的再動我就在這!”

洛寧祁哭得難以自已,眼淚橫流,哽咽著,“混蛋……你、你可以玩男大學生,我為什麼不能玩小鴨子……混蛋!”

柯奕安沒那個耐心了,此刻隻想把這個不守規矩的小狗帶回家,鎖起來,隻許當自己的私有物品!

現在他等不到回家了。

給酒吧工作人員塞了一遝鈔票,讓他們清場,一腳踹開包間的門,長腿一邁,把洛寧祁扔到沙發上,反手鎖門。

洛寧祁慌了,眼睛通紅,手忙腳亂從沙發上爬起來,往後躲,“不、不要!”

“由不得你。”男人勾唇,扯開領子,皮帶卷在手上,往皮質沙發上一抽,就是如同破竹一般的震聲。

“啪!”的一聲,極為駭人。

“啊!”洛寧祁嚇得尖叫起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瘋狂哀求,“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

“怎麼,那小鴨子帶你回去,你就去,我就帶不得了?”柯奕安怒火攻心,下手就有些沒輕重。

洛寧祁四處亂竄,褲管子蹭了起來,腿往過一伸,下一秒皮帶就落到了小腿上,瞬間一道猙獰紅痕。

“啊!!”洛寧祁失聲尖叫,一下子疼得臉色蒼白,破口大罵:“柯奕安你他媽的負心漢!居然敢打我!你爹死了!你全家挫骨揚灰!雜種!”

男人也沒料到真的會打上去,愣了一下,而後聽見他嘴裡不乾不淨的話,咒罵自己的親人,頓時腦子一熱,又怒火中燒。

“你再說一遍!”柯奕安氣紅了眼,攥緊手裡的皮帶,青筋暴起。

洛寧祁也瘋了,本來就委屈,還挨了打,這人也不哄著,許久的積壓怨氣一下子爆發了。

“我就說!你這個雜種不配活著!你不配被人愛!賤人!你不得好死!”

柯奕安也是理智下線,一把抓過這人的腿,按著就扒,照著屁股上甩了兩巴掌還不解氣,直接把人按在沙發上強來。

酒吧什麼都沒準備,撕裂傷口流了血,洛寧祁滿臉冷汗,發著抖,意識模糊,滿是淚水。

男人坐在一旁,斜斜睨了他一眼,那點心疼浮上來,皺了皺眉,坐過去,緩緩開口,“我剛剛衝動了,你——”

話沒說完,一耳光甩到臉上,“啪”的一聲,回蕩在包間裡,讓人心碎。

洛寧祁滿眼絕望地看著他,咬牙切齒,“柯奕安,我恨你。”

107-被父母發現

墨名榷發現,最近的兔子特彆粘人,而且跟以前是不一樣的那種。

自從有了第一次吃兔子的經曆,墨名榷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他因為第一次的經曆不愉快,而感到害怕,或者是反感。

然而唐玉並不這麼覺得,這段時間還是該吃吃,該睡睡,該玩玩,甚至比以前更高興了,麵色紅潤,一看就是被疼愛的。

“今日,某集團收購對手公司,對中高層進行清洗換血……”

墨名榷正在樓底下看財經新聞,一邊喝著茶,長腿交疊,認真凝神。

剛喝了一口茶,側耳,就聽見樓上的開門聲。

他今天把寶寶放在樓上睡覺,自己抽空到樓下來看新聞,本來以為他會睡至少一個下午,沒想到他隻睡了兩個小時就醒過來了。

兔子穿著毛絨拖鞋,噠噠噠的跑下樓,站在樓梯口看了一會兒,看著男人似乎不像是非常忙的樣子,他才鼓起勇氣,小碎步跑過去,爬到沙發上。

“寶寶醒了?有沒有睡飽?”男人笑著掀開搭在膝蓋上的毯子,任由他鑽進自己的懷裡,伸手把人撈住,親了親發頂,然後又用小毯子裹住,抱在懷裡哄著。

“睡飽啦。”小兔子軟綿綿的說,埋在他懷裡許久蹭了蹭,然後露出眼睛,狡黠而純粹的看著他,突然小聲說,“老公是狐狸。”

“嗯?怎麼突然這麼說?”男人有些不明白,笑了笑,“我的兔子的小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呢?”

唐玉嘿嘿笑了一下,特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軟糯的說,“狐狸偷走了、兔子的胡蘿卜毯子,好壞!”

男人剛剛看財經新聞,腿上蓋著的,正是一條胡蘿卜毯子。

這寶貝大兔子特彆鐘愛自己的胡蘿卜小被子,知道這件事之後,男人就給他買了很多,不同顏色的,不同布料的,給他換著用。

唐玉也有自己的堅持,他喜歡星期一用白色的,星期二用黃色的,星期三用粉色的……

最開始,男人還擔心他會不會有舊物依戀,新買的毯子不喜歡用,看他用的這麼開心,自己也就放心了。

從醫生那裡聽說,小時候用過的物件,長大了之後會有深深的眷戀,尤其是像枕頭,被子這種安撫性質的東西,不抱著它,就睡不著覺,是沒有安全感的體現,很有可能是因為人在嬰幼兒時期,父母沒有給到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安撫物品如果強行丟掉或者更換的話,可能會讓人更沒有安全感。

但是這些新毯子都是唐玉自己挑的,用起來的時候也挺樂意的,墨名榷在心裡欣慰了一下,覺得可能是自己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也稍稍彌補了他孩童年代的遺憾和陰影吧。

男人低下頭,捏了捏兔子挺翹的鼻尖,故意用很霸道的聲音說,“怎麼,狐狸就用不得小胡蘿卜被嗎?”

唐玉連忙說,“用得的,用得。兔子不是、那個意思,老公彆、生氣……”

看,再聰明伶俐的兔子,在自己的麵前也還是那麼可愛。

墨名榷親了親他的額頭,“傻兔子,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傻氣,老公的一切都是你的,整個人也是你的,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嘿嘿……”唐玉縮了縮脖子,笑得眼睛彎彎的,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一點兒也舍不得移開。

“兔子再看,狐狸可要使壞了。”

男人雖然眼睛看著電視,嘴唇卻是微微勾起的,半顆心的心思都落在懷裡這人身上。

唐玉見自己的偷看被發現了,立馬捂住眼睛,頗有一種掩耳盜鈴的感覺,逗得男人哈哈大笑,抬手關了電視,低頭一心一意的逗兔子,“怎麼了,寶寶,一直偷看老公,是有什麼事兒嗎?”

唐玉心思敏感,而且很多事情都憋在心裡不愛說出來,所以墨名榷總是會忍不住更細心一些。

沒想到這一問還真的問出來了,唐玉羞澀的點點頭,“……有。”

“那是什麼事兒呢?能不能跟老公說說,看老公能不能幫上忙。”

“唔……”這會兒唐玉卻不說話了,支支吾吾的,嫣紅的薄唇一張一翕,“老公……想親親。”

“好,親。”男人依言低下頭,吻住他的唇,安撫的親了一會兒。

正要起身的時候,唐玉卻突然用力拉住他的領子,把他往下拽了一下。

男人始料未及,身軀一搖晃,就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把他壓在沙發上,連忙慌亂的爬起來,“寶貝,沒事吧,老公不是故意的。”

“……沒事。”唐玉紅著臉搖搖頭,像是有千言萬語的情緒藏在心裡,卻無法言述於口的感覺,“老公,我、我喜歡的……”

說完,兔子垂下眼眸,眼尾還有些紅,纏綿悱惻的,平白多了幾分嫵媚,手臂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鼓起勇氣把自己獻上去,湊在他頸邊親親咬咬的,卻一個字都不說。

男人低頭吻他,他就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乖順的仰著腦袋,任由他親吻自己白皙細膩的頸側。

這個吻逐漸變得有一點凶狠,吻痕便伴隨著咬痕,悉數落下,麻麻癢癢的,氣息變得粗重。

男人顧及著他身子還是有些虛弱,想著適時停下來,卻被小兔子用手抓住領子,不讓他走。

墨名榷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也渴望這個人許久,但是比起快樂,他更在意的是兔子的健康。

揉揉他的腦袋,心疼而溫柔的問,“不要緊嗎,不必勉強。”

唐玉搖搖頭,眼睛裡麵滿是迷戀和堅定,輕聲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想、想要。”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力把他抱緊,低低笑了一下,“那我們就在你最愛的小胡蘿卜毯子下麵,好不好?”

小兔子羞紅了臉,鼻翼也忍不住輕輕顫抖,手上去還是非常誠實的抱緊男人,小聲說,“壞蛋老公,大壞狐狸!”

“小乖兔子。”男人溫柔的喚他,克製又溫和的吻,一點一點的往下。

還好今天廚師,太太和管家都不在,他們可以儘情的在客廳裡胡鬨-

畢業之後,大家的人生各有打算,墨名榷是打算著等唐玉恢複了智商之後,再考慮自己的事情。

而何瑞和嚴琅在計劃著出國留學。

何瑞又想起了之前跟他聊起過他說自己可能會去美國,而何瑞的父母則一直想把他送去英聯邦那邊,兩個人注定是要分開一段時間的。

嚴琅滿不在乎,語氣卻異常堅定,“我才不想跟你分開,我跟你一起去英聯邦。”

何瑞正在發呆,聽見他說這話,回過神來,輕輕斥責了一聲,“這事情哪是由你說了算?”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何瑞像一隻大狗一樣撲過去,抱著他細瘦的腰身,在他腹部蹭了蹭,哼了一聲,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何哥,我知道,你也不想跟我分開,對不對?”

看著他期期艾艾的眼神,那眼神中的視線熾熱,濃烈,專注,看的人再冷的心都軟了。

何瑞微微勾唇,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是,我不想跟你分開。”

“那不就得了!我們就一起出去留學唄。”嚴琅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盤腿坐在沙發上,把他摟進懷裡,打開手機看著,“我來搜一下,哪裡的學校比較好畢業。”

聽他說這話,何瑞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也任由他去了。

嚴琅還在喋喋不休,“你看,我知道你那邊爸媽肯定是不好說話的,那我去求求我爸媽,說不定他們一高興,就答應了我呢!”

聽見這話,何瑞眼中閃出幾分心疼,偏頭看著他,看著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心裡經年的感情還是止不住的洶湧翻騰起來。

“阿琅。”何瑞輕輕喚了一聲,抬起手撫摸在他的臉上。

他總覺得,像嚴琅這樣張揚肆意的人,不該讓他承受世俗的苦難,也不該讓他夾在兩個家庭的中間,左右為難。

“何哥。”嚴琅一看他這個眼神,就忍不住了,直接翻身撲過去,把人壓在沙發的角落親。

“嗯……啊……輕點,我喘不上氣……”

何瑞有些窒息,但也沒有阻止他,他也喜歡這樣的親熱。

自從兩個人確認心意後,這樣的肢體接觸是很頻繁而且自然的事情,兩個人血氣方剛的,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但無論再怎麼狂熱瘋玩,嚴琅都是極為克製的。

有幾次因為太著急了,有點弄疼了他的腿,那麼大個男人居然還急哭了,抱著他不停的道歉。

“嗯……阿琅,去臥室吧……不要在這裡。”

可已經上頭的年輕人怎麼會停住呢,更何況,這裡也挺刺激的。

“就在這兒,我想在窗子邊上。”嚴琅邪邪地笑了一下。

何瑞紅了臉,這還是忍不住提醒,“有人回來了怎麼辦?”

“沒事兒,我爸媽不會回來的。”

話還沒說完,就又抱著親在了一起。

誰也沒有想到,客廳的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嚴琅的爸媽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還掛在手臂上,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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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寒有個舔狗,追了他十年。為他打架進醫院,替他擋酒到吐血,還當了七八年的替身。

每次見到他,朋友總會調侃:“顧少,你媳婦又來了,人家那麼癡情,你乾脆從了他吧?”

顧以寒很反感,打過,罵過,小舔狗就是不死心,還是一廂情願對他好。

“阮停舟,你讓我惡心,能不能滾遠點?”

阮停舟愣住,卑微而討好地笑著:“顧哥,彆趕我走,求你了……”

直到有一天,阮停舟突然死了。

顧以寒呆呆地看著他的骨灰,突然心如刀割。

原來在自己心裡……早就離不開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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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顧少,你媳婦又來了,你就從了他吧。”

顧以寒目光顫抖帶淚,看著麵前卑微的人,笑了,“好,從了。”

被嚇到的人呆住,滿臉通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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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我喜歡他很多年(嚴琅x何瑞)

嚴琅跪在地上,被父親用鞭子抽,愣是一聲都沒有發出來。

“畜生!混賬東西!誰教你做那些事的?”嚴琅爸爸拿著家法,氣的整個人都在抖,聲音也帶上了氣若遊絲的哽咽。

嚴琅梗著脖子,咬牙:“沒人教我,自己學的唄。”

“你這混小子還不認錯!”嚴琅爸爸顫抖著手臂,高高舉起手裡的家法,還沒有來得及甩下去,就被坐在一旁掩麵而泣的嚴琅媽媽竄起來抱住,抽泣著,“彆打了,他可是你兒子……”

“我沒他這樣的兒子!”嚴琅爸爸怒吼。

麵前暴怒的父親,哭泣的母親,嚴琅狠著心,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一句話也不說。

他餘光看向一旁的書房。

看見自己的兒子和他的發小在家裡沙發上亂搞,兩個長輩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讓彆人家的孩子出氣,就把何瑞關進了書房裡。

“你們!”

書房裡,何瑞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外麵鞭子抽在身體上的聲音,撐著門,不住的發抖,連呼吸都帶著心臟一起疼起來。

他終於忍不住了,用力拉著鎖上的門,大聲說,“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錯,彆再打他了!”

“何瑞你彆說話!”一直一言不發的嚴琅突然吼了一聲,特彆緊張的盯著書房的門,剛剛在爸爸麵前的那種豪橫和冷靜也不複存在。

事情牽扯到何瑞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尤為關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害了他。

嚴琅爸爸看見這一幕,氣笑了,捂著胸口,用鞭子指著跪在地上的逆子,“好啊,好啊!你有骨氣,你夠硬氣,是吧?我馬上就跟他爸媽說,你們兩個彆想再混在一起!”

一提到這個,嚴琅瞬間就慌了,跪在地上往前膝行了幾步,抓住父親的褲腿,“老嚴,彆去!你彆跟他爸媽說,我求你。”

這個事情隻在他父母這裡還有的轉圜的餘地,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隻是脾氣大,一時想不開很容易生氣,但隻要他好好的跟爸媽說,讓父親母親知道,自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的想跟何瑞一輩子走下去,他相信父母最後還是會理解的,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但是何瑞不一樣。

何瑞從小家裡家教嚴,嚴格到每天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喝幾杯水,跟哪些人見麵,去哪些地方,要遵守哪些禮儀,都是由家裡人說了算,他沒有自己選擇的空間。

隻有上了大學何瑞才真正的得到了片刻自由。

他家裡人才真的叫一個慈眉善目,蛇蠍心腸。

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家裡的獨子跟男人混在了一起,絕對不會放過何瑞的。

嚴琅的爸爸還在氣頭上,見他居然還為了一個男人苦苦哀求自己,更是激動不已,“你、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兩個可是男的!”

嚴琅死死咬著牙,“那又如何,我就是愛他。”

“混蛋!”

手裡的鞭子剛舉起來,還沒有揮下去,就聽見書房裡傳來“撲通”的一聲,好像是人倒在了地上。

嚴琅睜大眼睛,瞳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突然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像瘋了一樣衝起來,跑過去砸書房的門,邊砸邊哭喊著,“何哥!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彆怕,我一會兒就進來……媽!把門打開!他摔倒了!我求求你把門打開……”

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呼喊,嚴琅媽媽也是心如刀絞,手裡緊緊攥著書房的鑰匙,又害怕丈夫會因此生氣。

嚴琅現在已經滿臉是淚水,但是眼神依然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堅毅,直接走過去,跪在母親麵前,哀求她,“媽,我求求你把鑰匙給我,我好擔心他,讓我進去看看他,我求求你,媽媽……”

嚴琅的母親手在顫抖,眼神裡帶上了淚光,一眨眼,眼淚就流了下來。

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兒子這份飛蛾撲火的情誼,女人一咬牙,還是把鑰匙給了他。

嚴琅連滾帶爬的跑起來,哆嗦著手去開門,好幾次鑰匙都差點沒插進鎖孔裡。

哆哆嗦嗦把門打開,他幾乎是一腳把門踹開的,衝進去,就看見了倒在書桌邊上的人。

“何哥!”嚴琅尖叫一聲,衝過去,跪下,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的人,“你怎麼了……我、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手上非常溫柔,小心的把人抱起來,匆匆往外走。

望著兒子膝蓋上的灰塵,跪的有點久了,汗水都在膝蓋上洇出兩個濡濕的痕跡,嚴琅父親臉上僵住,臉色好幾番變化,最終化作沉沉的一口氣,歎出。

風風火火趕到醫院,其實問題並不太大,就是過於緊張,加上書房的空氣不流通,一時有些應激反應罷了。

給他喂了一點點藥,讓他休息了一會兒,何瑞很快就醒過來了

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有淚水,第一反應就是要找嚴琅,“阿琅……”

下一秒,冰冷的手就被握住了。

“我在,何哥,我在,彆怕。”嚴琅慌忙的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我在這兒呢……”

何瑞望著天花板,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機械的偏頭,扭頭望向他,“阿琅。”

“嗯,是我,我在。”嚴琅知道他害怕,一直拉著他的手不鬆。

何瑞呆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一樣,慌亂的說,“你爸媽……”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那些事情,他們那邊我自己會去說。”嚴琅打斷他 掀開病床的被子,擠上去,跟他窩在一起,把他摟進懷裡,輕輕撫著他的背,“乖,睡一覺吧,今天沒做完的,我們留到下次,好不好?下次我要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都到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何瑞有些無語,心裡更多的還是茫然和慌張。

他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他們的事情既然已經被家裡人發現了,那以後……

“何哥。”身後的人把他抱緊,他的後心口貼在男人的胸前,可以感受到嚴琅一下一下的心跳,而後是低低的,響在耳邊的聲音,“現在,你可以隻想著我嗎?”

“什麼……”

“我抱著你的時候,你不要走神,好不好?”

何瑞沉默了一會兒,聽得出他的聲音很委屈,還是答應了,“……好。”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度過了一個上午。

下午的時候,嚴琅竭力要求醫生再給何瑞做一次身體檢查,才帶著他出院了。

回到家的時候,何瑞本來還想不進去,今天在他的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再回去怕又怕惹得嚴家二老生氣。

但嚴琅執意牽著他的手,要帶他進了,兩個人在門口掙紮了許久。

還是門內先傳來了聲音。

“進來吧。”

何瑞一怔,連忙甩開嚴琅的手,紅著眼眶,抿唇,輕聲說,“進去吧,聽話。”

門內那個滄桑的聲音又歎了口氣,說,“你們都進來。”

嚴琅一怔,而後用力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牽著他走房子裡。

屋子裡氣壓很低。

麵對著兩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何瑞抬頭看了一眼,總覺得好像他們二位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許多。

嚴父已經緩和了情緒,摘下眼鏡,不停地揉著眉心骨,嚴母也止住了哭聲,隻是眼眶仍然紅紅。

兩個人沉默地站著,緊張,心悸。

卻始終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他們的手掌緊緊相扣。

許久,嚴父抬頭,望著何瑞,“小何啊。”

何瑞抿唇,直直地對上他的視線,謙遜卻並不卑微,“叔叔。”

嚴父道:“我們兩家是世交,從爺爺輩就認識了,我也知道,你不是衝動魯莽的孩子。”

何瑞低頭,“嗯”了一聲。

“可是,可是為什麼你們要這麼離經叛道呢?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嗎?”

何瑞感受到,在聽見嚴父說這話的時候,嚴琅明顯緊張了,卻是看向他的,像是害怕他會退縮。

何瑞想起今天嚴琅挨的鞭子。

抽在身上,一道道紅痕烙印,讓他心都要碎了。

可嚴琅偏說不疼,還抱著他哭,說自己沒用,讓他受苦了。

何瑞心裡那塊肉都要軟得不像話,眼淚包在眼眶裡,強忍著才不能流出來。

他閉眼,笑了笑,而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叔叔。”

何瑞抬起頭,睜開眼,同時用力握緊嚴琅的手,一字一頓,格外堅定,“對,我不是衝動的人,我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喜歡阿琅了。”

這話一說出來,整個客廳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嚴琅。

他驚掉了下巴,嘴巴都險些合不上。

何瑞有點麵紅,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繼續說下去,他啞聲道,“在他不知道的很多年,我都喜歡著他,你們或許覺得我們隻是在鬨著玩,但我自己心裡清楚,我有多放不開他。”

嚴琅本身就是一隻大蠢狗,此時已經感動得一塌糊塗,不管不顧地把人摟進懷裡,轉身用背擋住父母的視線,低頭,當著二位還在場就親了上去。

109-大狗和貓貓(嚴琅x何瑞)

“胡鬨!”嚴琅的父親大吼一聲,製止了不管不顧的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連嚴琅的母親都有一點麵紅耳赤的,就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嗔怒了一句,“你們兩個注意點。”

嚴琅本來都不打算管的,他現在隻想好好的親一親懷裡的這個人,但何瑞還留著幾分理智推了他一下,小聲說,“好了,彆鬨了。”

嚴琅有點不高興,但還是聽了何瑞的話,放開他,還意猶未儘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繼續牽著他的手,轉身望著麵前的兩個人,很認真的說,“我也愛他。爸媽,今天何哥說的事,我以前是不知道的,我現在心裡隻有內疚,還有後悔,我後悔我們沒能早點在一起,讓他平白無故受了這麼多委屈。”

聽見這話,何瑞的眼神動了動,抬頭看他。男人的側顏輪廓分明,堅毅深沉,可那雙眼睛裡閃爍的是從未改變過的熱情和堅決,一如他少年時期一樣,勇往直前,不顧過去,不管未來,隻沉迷於當下。

最開始的時候,何瑞還擔心過,嚴琅是不是一時興起,畢竟按照他喜歡找樂子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為了圖新鮮而跟自己在一起。

他今天說出那番話,剖白自己過去那段隱秘的暗戀,也屬實是無奈之舉,衝動過了頭,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不知道這話說出來,嚴琅心裡會作何感想。

他那麼喜歡自由,不喜歡束縛,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是一件麻煩事呢……還沒等他多想呢,嚴琅立刻就表明了態度。

他竟然說後悔,竟然說,如果早一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了,那樣他們就能更早的相愛,而不必讓他沉浸在苦苦的酸澀的暗戀中。

何瑞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感動得眼眶都紅了。

父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這麼沉默的對峙了許久,還是嚴琅的父親先妥協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抬頭,用力的揉著眉心。

“……你這孩子,從小就有主意,就是叛逆,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種事情上叛逆。”

這句話本意也就是嚴琅的父親出出氣,教訓一下自己的逆子,但嚴琅還是義無反顧的搖搖頭,堅定的說,“我不是叛逆,爸,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是真的愛他……”

“閉嘴。”嚴琅的父親也有點不耐煩了,隨手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扔了過去,“行了,臭小子,知道了,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真要揍你。”

眼見著父親的態度似乎鬆了一些,嚴琅立馬喜上眉梢,喜形於色,一點都藏不住心事的大狗,一下子就拉過旁邊的人抱進懷裡,然後朝著還沒有表態的嚴琅的父親咧嘴一笑,“爸,謝謝你,我愛你。”

說完,嚴琅還不知死活的扯了一下旁邊的何瑞,樂嗬嗬的摟著他,朝著父親抬下巴,說,“來,寶貝兒,快叫爸。”

“胡鬨什麼!”這會兒何瑞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輕輕打了他一下,低聲警告,“彆得意忘形。”

但這個憨批還是笑著,一副全天下來了,他都不換的樣子,臉皮真的是厚到不行。

何瑞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怎麼就看上了這個蠢人,但沒辦法呀,那麼多年的感情,就是在這種點點滴滴之間,在他的率性天真,活潑開朗之間形成了,形成得根深蒂固。

何瑞隻好無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非常寵溺。

嚴琅的父親也有一些看不過去麵前這兩個人的黏黏糊糊,他其實心裡還是沒有徹底接受,但一想到何瑞畢竟是知根知底的,兩家之間也有了解,比外麵隨隨便便不知道哪個男人來的強多了,跟他在一起自家兒子至少不會吃虧。

嚴琅的父親還是自私的,總希望能給兒子最好的,就算真的要走歪路,找何瑞也比找外麵那些不知道底細的男人來的強。

想到這裡,嚴琅爸爸又不由自主的補了一句,“我還沒有接受你們,彆先急著樂。”

嚴琅立刻收斂了一些,但嘴裡還是止不住的在笑,他知道父親隻不過是在嘴硬而已,其實能夠說出來的話,心裡已經接觸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沒有擺脫中年人對社會規則的屈服,他知道應該什麼時候張,什麼時候馳,所以也不至於在現在反駁父親。

兩個人乖乖站在麵前低著頭,手牽著手,一副小情侶聽話挨訓的樣子。

嚴琅的父親看見他們兩個態度還不錯,心情也好了一些,說話的時候也忍不住溫和了一些,“你們兩個啊,還年輕,在外麵要低調一點,知道嗎?外麵的社會很殘酷的,不是光靠什麼熱愛啊,就能活下去,以後的路很難走,我們做爹娘的當然是希望你能夠好,有誰會心甘情願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這話聽的嚴琅沉默了一下片刻極為緩慢的點點頭,“我知道的,我也知道現在我們還年輕,說的很多事情你們可能都不信,因為還沒有經過時間的檢驗,但是至少我有那個信心能跟他一起走下去,我相信他對我也是這樣的。”

說完回頭看了一下身邊的人,“何哥,你說呢?”

何瑞感動不已,用力握緊他的手,“嗯,我也有信心。”

“好了,好了,彆在這兒鬨小孩子脾氣了,你們回屋吧,我跟你媽還有事情要說。”

“好嘞。”

這個事兒告一段落,嚴琅的媽媽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拿出電視櫃下麵的藥箱,十分心疼的說,“兒子,我給你上點藥吧,你身上全是傷。”

那個家法,說實話,在嚴琅初中畢業之後就沒再用過,沒想到今天給用上了。

雖然他已經強壯了不少,但那些鞭子打在身上也確實挺疼的。

何瑞愣了一下,然後走過去,輕聲說,“阿姨,我來吧,我給他上藥。”

嚴琅的媽媽猶豫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把醫藥箱遞給他了,“那你來吧,唉……”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去了何瑞的臥室,一進門,嚴琅就像一隻樹袋熊一樣,轉身掛到了何瑞的身上,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肩膀裡,悶聲悶氣的說,“何哥,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何瑞還有一點點不明所以。

嚴琅嘟囔著,“都怪我,今天沒聽你的話,你讓我去房間裡,我就是不去,還說在客廳裡麵沒有問題,是我太不知輕重嗎,你打我吧,罵我,你就是彆對我失望,我以後會改的。”

這都說到哪兒去了……

何瑞也就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然後揉了揉這隻大狗的腦袋,“彆怕,不怪你。”

“真的嗎?”大狗眼睛亮了,滿臉都是驚喜,討好地蹭蹭,“何哥,我愛你。”

“我也愛你。”何瑞抿唇,矜持地笑著,而後挑眉,“在你眼裡,我是個很容易生氣的人?”

嚴琅一見他這幅似笑非笑的樣子,心是軟的,那兒是熱的,真想把人撲住,看看他禁欲又妖孽的皮相下麵,有沒有風情萬種的一麵。

大狗撲過去,抱住他,嚷嚷著求饒,“沒有沒有,何哥,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愛你,超級愛你。”

“行了,彆說漂亮話了,我又沒怪你。”何瑞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來,衣服脫了,給你上藥。”

嚴琅乖乖脫下衣服。

小麥色的皮膚上,條條橫橫的都是紅痕,格外刺目,何瑞都愣了一下。

“……很疼吧。”何瑞哽咽了。

嚴琅連忙把他的手抓住,放在唇邊親了親,又咬了咬,搖頭,“不疼的,何哥,你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心疼死了。”

“該心疼的是我吧。”何瑞歎氣,抽回手,拿出碘伏和棉簽,“忍著點疼。”

“何哥親親就不疼了。”大狗咧嘴笑著,還有心情開玩笑。

何瑞默默給他擦藥,沾著碘伏的棉簽落在皮膚上的時候,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皮膚緊繃,何瑞心疼不已,放輕了上藥的動作。

上完藥,何瑞等他穿好衣服,才默默靠過去,抱住他的脖子,靠在肩上。

“何哥……”嚴琅一愣,有些欣喜,但也不敢動作,怕把他嚇跑。

何瑞在他這裡就像貓貓一樣,高冷深沉,但是心思很敏感,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或者嚇跑。

大狗這輩子的耐心和溫柔都用在貓貓身上了。

“彆動,讓我抱會兒。”何瑞低聲說。

“好。”嚴琅低頭,深情又迷戀地看著他,“我是你的小狗,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胡說,什麼小狗。”何瑞斥責他,“成何體統。”

“就是小狗,汪汪汪!”嚴琅搞怪逗他開心。

何瑞果然被逗笑了。

默默抱了一會兒,才退出來,抱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吻住他的唇。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濃情蜜意著接吻,擁抱。

嚴琅突然想起什麼,抱起他,到床上,把他抱在懷裡坐著,“乖寶貝兒,問你個事唄。”

何瑞還迷糊著,被親暈了,他都不知道這大狗接個吻要多用力,每次親完他都覺得自己舌頭要麻了。

“什麼啊……”

嚴琅親親他,然後小聲說,“你今天說,很多年前就喜歡我了,是什麼意思啊?”

110-我有老婆了!(嚴琅x何瑞)

這個問題被直白問出來,何瑞還有一些難以言之於口,本來想蒙混過關,避而不答,可嚴琅好像是一早就注意到了他的逃避,一下子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困在床頭和自己懷裡的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像要壁咚他,又像是獵手,很輕鬆遊刃有餘的把獵物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間。

嚴琅微微挑了挑眉,神情略有些桀驁不馴,還有一點痞壞痞壞的,“哥,說啊。”

兩人靠的特彆近,微熱的呼吸都能被彼此感受到,何瑞一低頭,就可以聞到他衣領上的衣物芬芳劑的味道,伴隨著體溫越來越濃烈,讓他有一些渾身燥熱……

可嚴琅越是逼問,何瑞越是想要退縮,不由自主的偏頭望著彆處,輕輕咳了一聲,胡亂說道,“你……你注意傷口不要粘到衣服上,感染了的話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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