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白鴿與婚紗
異國他鄉的生活，不是很容易獨自一人度過。
唐玉一開始有一點難融入當地學生的氛圍，但畢竟是學術圈子，相比起社會來也更加單純。
到這邊來之後，要出更大的精力去跟上課程，還要抽出時間來去跟教授和同學交流，整天從早忙到晚，連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
有時候同學邀請他，他隻能擺擺手拒絕，說自己要先回公寓去。
“哎呀，小玉，你看上去眉清目秀的，怎麼是個宅男呀？”同學摟住他的脖子，開他的玩笑。
唐玉靦腆的笑了一下，實話實說，“我要跟我愛人打電話，所以可能沒有什麼時間跟你們聚餐，真的很抱歉。”
同學一聽，恍然大悟的同時也不再逼迫他，“好啦，我們都知道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愛人是在國內嗎？”
唐玉點點頭。
“你們感情真好，那我們也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幫我們跟嫂子帶個好！”
唐玉愣了一下，然後才知道，是這群人誤以為他說的愛人是女朋友了，但是也沒有去糾正他們，而是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守著時差，打算跟墨名榷打電話。
自己簡單在餐廳做了一個晚餐，然後洗漱了一下，剛剛盤腿坐到床上，手機就響了。
唐玉一邊擦頭發，一邊手忙腳亂的把電話拿起來接通。
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應該是剛剛下課，正在往回走，身邊景色變換。
“你還在路上嗎？”唐玉小聲問了一下。
“嗯，正在回公寓的路上，但是想提前看到寶貝，所以就先打個電話。”
唐玉笑了一下，心裡也很開心，想起剛剛的事情，忍不住有點好笑，說著：“你知道我同學剛剛說什麼嗎？”
一看見寶貝這個小驕傲的表情，墨名榷心裡也很開心，十分縱容，陪著他演，“不知道，什麼呀？”
唐玉低低道，“他們說讓我給嫂子帶個好。”
“哦？嫂子是誰？”墨名榷故意問。
一見他這個樣子，唐玉“哼”了一下，“嫂子說的是誰，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墨名榷這才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我是他們的嫂子，寶寶現在滿意了嗎？”
“這還差不多。”唐玉滿意了，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哈欠。
“寶貝，你困了嗎？”墨名榷問。
唐玉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不困。”
“寶貝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覺，不用強撐。”
“不，沒事……”
唐玉還是搖頭，戀戀不舍的說，“我就是剛剛吃完飯，有點困了，現在休息一會兒就好，先不要走，好不好，我還想跟你聊會兒天……”
剛剛墨名榷的態度，讓他以為墨名榷想要先下線了。
“寶貝，我也很想跟你聊，我剛剛隻是在擔心你會不會因為太困了，還要強撐著聊天，所以不舒服。但是如果你覺得還好的話，那我們就繼續聊，好嗎？”
唐玉點頭笑了一下，“好，你真好。”
“傻寶貝。”
……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墨名榷從學校回到了公寓，把手機放在一旁，自己稍微做了頓飯吃，一邊做一邊跟寶貝聊著今天在學校裡麵發生的趣事。
“寶寶，過兩天我可能有點忙，要去美國出差一趟，所以這兩天打電話的時間可能會變少，回消息的時間也是，所以我提前跟寶貝道個歉，好不好？”
聽了這話，唐玉很懂事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提前跟我說，我就有一點底了，不會再胡思亂想。不過你在外麵出差也要注意好身體。”
唐玉想了想，然後又問，“那，那我們晚上還能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的，”墨名榷說，“我會努力擠出時間來跟寶貝相處。”
兩個人又閒扯了一會兒，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唐玉也很困了，於是就匆匆告彆，睡了過去。
墨名榷出差的那幾天，唐玉也是真的很想念他，同時自己這邊的工作也忙了起來，每天在實驗室待到半夜，整個人都瘦削了不少。
獨自一人穿梭在清晨和深夜的校道，背著包，手裡拿著筆記本，這邊的風很大，有時候會讓他感到寒冷，但更多的時候記起他思念家鄉的失落感。
說起思念家鄉，其實也隻是在思念那一個人而已。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繁重的課業和工作中，唐玉偶爾也會喝一杯咖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甚至養成了早上買咖啡的習慣。
出門的時候，去麵包店買可頌當早餐，順便買一杯咖啡。
他最喜歡喝的口味是生椰拿鐵，走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早餐差不多就吃完了，但偶爾他也會安靜靜的坐在公園的場椅上，吃完了早餐再去實驗室。
坐在異國他鄉的公園裡，麵前是一片廣場，工作日的時候，早晨這裡人不多，更多的是匆匆路過的行人，趕著去上班通勤，就像他一樣。
但廣場中央總是會有一個喂鴿子的老爺爺，手上拿著玉米粒，所以鴿子都很聽他的話，偶爾會往他身上飛，在陽光裡把他襯托得宛如童話中的神明。
唐玉有時候看著他訓練那些鴿子，會看的呆了。
老爺爺似乎身體有些不方便，走路總是一瘸一拐的，但是為人很樂觀，尤其是被鴿子圍著的時候，總是笑得非常爽朗，
唐玉看著他的笑容，自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你好。”
身旁響起一道聲音，唐玉愣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去，看見身旁緩緩坐下來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
唐玉恍惚了一下，才知道這人剛剛是在跟自己打招呼，連忙禮貌的回應了一聲，“你好。”
男人坐在他身邊，卻並沒有看他，目光也是落在遠處放鴿的老爺爺身上，但話卻是對他說的，說：“你最近很空閒嗎，似乎每天都會在這裡吃早餐。”
唐玉一下子還有點懵，因為他印象了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男人友善的笑了一下，看出了他的擔憂，便說：“抱歉，讓你誤會了，我不是跟蹤狂，我也沒有惡意。”
說完，他指了一下遠處正在放鴿子的老爺爺，說：“他是我爺爺，所以他每天來廣場的時候，我都會陪著他，就注意到你了，希望沒有給你帶來不快。”
解釋清楚了，唐玉也沒有那麼驚訝了，連忙說：“不會，不會，我隻是沒有想到有人會注意到我。”
剛剛男人坐在他旁邊的時候，唐玉還以為是來搭訕的，畢竟已經有了Laith的前車之鑒，總是會忍不住更警惕一些。
或許是看出了他有一些顧慮，男人主動解釋，“你放心，我也是個學生，跟你同一個學校的，你平時應該沒注意到我，但是我是我們學校攝影社的，去不少其他係裡麵拍過照，所以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現在並非單身。”
唐玉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謝謝。”
男人麵露遺憾之色，“在不知道你的情感狀況之前，我也是有一點想接觸的，但現在看到你跟你愛人感情很好，我也替你開心。”
男人突然說這個話，反倒唐玉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沒有體會過暗戀的感覺，但在之前的某一段時光裡，在他傻乎乎的愛著還是混蛋的墨名榷時，那種酸澀的感情想必也是差不多的，所以他也很理解，同樣也很感謝男人對他的欣賞。
男人繼續說，“我爺爺其實也認識你，他在這邊訓練鴿子訓練了二十多年，很少有人專門為他駐足，還看的那麼認真。這幾天他回家都非常高興，而且渾身充滿了乾勁，說起這個，我還想謝謝你呢。”
唐玉有些驚訝，連忙說，“不不不，是老人家這麼多年辛苦了，我平時工作和學習都很忙，每天去學校之前還有傍晚趁著那一點點時光在這邊看一看，也給我帶來了很多心理上的寧靜，我也要謝謝老爺爺才是。”
“你真是個善良的人。”男人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那你以後如果有時間，可以去陪我爺爺聊會兒天嗎？不需要聊太久，幾句就行。“
唐玉連忙答應，“當然可以。”
“謝謝你。”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物件遞給他，“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
唐玉低頭一看，是一對斑鳩的掛件，斑鳩象征著友誼。
“謝謝。”唐玉認真的道謝。
此後幾天，他有空來公園看鴿子的時候，會主動走過去跟老爺爺攀談。
老人家也是非常興奮，主動跟他講起自己在這邊喂鳥的經曆。
月底一個平凡的周末，廣場上來了一對男女，似乎是剛結婚的新人，特地借著這片潔白無瑕的飛鴿拍攝婚紗照。
老爺爺也非常樂於助人，教他們如何讓鴿子停在婚紗上，停在新娘的手臂上。
唐玉遠遠看著這一切和諧的畫麵，聖潔的婚紗，一對深愛的新人，一時之間有些羨慕了。
微笑著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心裡又控製不住的，想起了遠在重洋之外的那個人。
182-現在就想抱兔子，該怎麼辦呢？
夕陽下，攝影師引導著兩位新人擺出pose，而後用相機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
唐玉也心裡被觸動了，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新人的背影照。
拍攝結束，新娘非常開心，伸手捧著玉米粒，喂投紛飛的鴿子，笑得開懷。
唐玉走過去，“祝你們新婚快樂。”
新郎仰頭看著盤旋的鴿子，聽見有人說話，就轉身，“噢，謝謝您，先生。”
唐玉舉起手機給他們看，“我剛剛拍下了一張照片，我覺得很漂亮，您介意我把它收藏起來嗎？”
兩位新人看了一下唐玉的照片，露出讚許和驚訝的表情，“這張照片太完美了！您的拍攝技術很棒！”
唐玉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謝謝，更重要的是您二位看上去真的非常幸福。”
這對甜蜜可愛的新婚夫妻當然是不介意唐玉把這張婚紗照留下來。
他們天色漸暗的時候才跟放鴿子的老爺爺惜彆，唐玉陪著老爺爺收拾東西，又送他到路口。
目送老爺爺被他的孫子接走，唐玉才放心轉身。
一路上出神，回到公寓裡，放下單肩包，外套搭在椅背上，挽起袖子，去放水洗澡。
公寓的花灑其實很不好用，一直讓維修工來修，但一直都拖拖拉拉修不好，他也就湊合用著。
剛擰開閘門，又噴灑出來，唐玉微微皺眉，挽著袖子，彎下腰來，艱難地修著下麵那個出水口連接處。
很狼狽，工具不全，還得去樓下找人借。
這個公寓太舊了，這邊的基礎設施都舊，平時用著沒什麼感覺，一旦出了點問題，就能讓人崩潰。
唐玉好不容易修好，又能撐一段時間，身上全濕了，頓時沒忍住，一下子跌坐到地上，長腿抵著牆，背後靠著床沿，埋在膝蓋裡哭了出來。
手機突然響了。
以為是同一個課題組的師哥，唐玉都沒空哭了，連忙摸出手機，卻不成想是好幾天都沒聯絡的墨名榷。
愣了一下，正在委屈得哭唧唧的兔子抹了一把眼淚，連忙接起電話，但是不說話，隻是默默哽咽。
“寶寶，怎麼了，怎麼哭了？”男人一下子聽出他的聲音，頓時慌了。
唐玉本來已經忍住了，聽見他這麼問，一下子又失控了，緊緊攥著手機，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唐玉哭得很厲害，一看就是壓抑許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
墨名榷在電話那頭急得焦頭爛額，不停道歉，“寶寶，都是老公不好，老公不該這幾天忙到沒時間跟寶寶打電話，你彆哭好不好，你哭得我心疼……”
唐玉抽抽搭搭的，“不、不怪你，我知道你最近忙，但我就是很想你……最近還、還出了點事，我很難過嗚嗚嗚……”
墨名榷聽完，整個人都沉默了很久，才苦笑，“寶寶，我也是，我也很想你，我最近也過得不太好，還差點因為過勞進醫院。”
唐玉抬起頭，滿眼紅腫淚痕，“老公……”
“寶寶，陪我聊會兒天，好不好？”墨名榷苦笑，露出脆弱神色。
唐玉點頭，嗚咽著，“嗯，我也……我也好想你能陪陪我。”
兩個人就這麼對著小小的屏幕，講述著不在彼此身邊的時候，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些艱難的事情。
“課題組的教授很嚴格，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我每次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數據分析室的，加班兩個小時起步……”
“寶寶辛苦了。”男人聲音帶著心疼，嘴唇有些蒼白，“我最近也是，壓力很大，有一次從椅子上站起來，腦袋都昏了一下，差點被送醫院。不過寶寶不用擔心，沒事的，我也去檢查過，一切都好，就是最近太累了。”
唐玉趴在床上，露出紅彤彤的眼睛。
墨名榷看見他這邊有些暗，不禁心疼道，“寶寶，你那邊為什麼不把頂燈打開？暗著玩手機對眼睛不好，乖。”
唐玉搖搖頭，小聲說，“就是這個樣子的……這個燈就是暗暗的，更亮一點的台燈好貴，二手的也好貴，我舍不得買。”
“傻瓜，老公給你買好不好？”墨名榷心疼壞了，不知道原來在遙遠的大洋彼岸，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兔子居然過著這樣的生活。
“不用，謝謝老公。”唐玉軟軟地說，“反正再過兩個月，就回去了。”
墨名榷隔著屏幕，望著他的愛人，“寶寶，你是不是瘦了？”
唐玉摸了摸臉，恍惚，“是嗎？”
墨名榷垂眸，“好想抱你。”
這句話讓唐玉一下子鼻腔酸澀，眼淚又差點忍不住了，哽咽著哭腔，“我、我也好想抱抱你啊……”
墨名榷強撐著歡笑，鼓勵他，“寶寶很棒，再堅持一下，兩個月之後就能抱到了。”
“好。”唐玉用力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趴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啞聲，“老公，我最近遇到好治愈的事。”
“真的嗎？”墨名榷也笑了，哄著，“那跟老公說說好不好？”
“我最近總去湖邊那個廣場看鴿子，跟養鴿子的老爺爺交朋友了。”
“真的呀？寶寶這麼厲害的？都有忘年交啦？”墨名榷情緒價值給滿，主打一個哄著寵著。
唐玉也慢慢露出笑臉，“然、然後今天我下了課回家，路過公園的時候，有一對新婚夫妻來這邊拍婚紗照，然後老爺爺就讓鴿子飛起來，給他們造景，可美了。”
說完，立馬興致勃勃地把照片發過去。
墨名榷看了一眼，讚歎，“真的很美呢。”
唐玉眼中不由自主露出豔羨，“被和平鴿環繞著的婚禮，真美好啊……”
墨名榷聽出他話語變得柔軟，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而後收回視線，心裡有了思量。
聊得晚了一些，唐玉開始打嗬欠，麵露困意。
“寶寶，你是不是還沒洗澡？”墨名榷笑著問。
唐玉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懊悔不已，“啊，我忘了！”
“小傻兔子。”墨名榷挑眉輕笑，“快去洗吧，洗完了老公再陪你聊會兒天，然後哄你睡覺好不好？”
“嗯，好。”唐玉點頭，乖乖爬下床，去洗澡-
接下來一周過得，竟然莫名順利，一直卡住的研究也找到了突破點。
整個課題組兢兢業業，沒日沒夜加班了三天，終於得到了最接近的數據。
“耶！為了我們重獲自由！”
“為了這幾天的辛苦！”
“乾杯！”
唐玉不是喜歡喝酒的人，但這次實在是太開心了，也跟同門師兄弟姐妹出來聚會。
酒吧裡，勁歌熱舞，身軀歡呼著，泛起人海的波浪，音樂聲震耳欲聾，讓人頭暈目眩。
唐玉喝了點酒，也開始暈乎乎了，望著麵前發酒瘋的人傻笑，然後用冰鎮的玻璃酒杯貼在自己臉上降溫。
晚上回到公寓，他想著先不洗澡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洗，反正明天放假。
迷迷糊糊之間，手機響了，看也沒看，接起來，“誰呀？”
“寶寶，老公都不認識了？”墨名榷在電話那頭忍笑。
唐玉這才強撐著睜開眼睛，努力聚焦，“老……老公？榷哥……”
“嗯，是我，寶寶喝酒了？”墨名榷一臉寵溺，知道唐玉的性子，如果隻是單純困了，絕對不會迷糊成這樣，除非是醉了。
唐玉老老實實點頭，大著舌頭，“喝、喝了一點點，一點點哦，才、才沒有醉呢！”
“哈哈哈，好，寶寶沒醉。”墨名榷觀察著他的臉色，看上去還好，就是有點臉紅，應該隻是頭暈，不到吐的程度。
“寶寶現在還好嗎？能不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當、當然啦！我是、我是兔子小蛋糕！很、很聰明的！”唐玉揮舞著拳頭，滿臉得意的表情。
這是開始說胡話了，墨名榷笑了。
“好啦，兔子小蛋糕，老公擔心你喝了酒照顧不好自己，不是故意看輕你的。”墨名榷耐心解釋，聲音卻不由自主低了一些。
唐玉聽不清他的聲音，皺了皺眉，略有些不滿地抱著手機往耳朵邊湊，“聽、聽不清……”
“寶寶，老公去照顧你好不好？”墨名榷輕聲蠱惑。
唐玉困頓不已，腦袋也暈乎乎的，就說，“才不要……你、你照顧好自己。”
男人不說話了，隻是笑著。
醉酒的兔子小蛋糕眼皮打架，慢慢睡了過去，連視頻電話都忘了掛斷。
公寓的門鎖被打開，輕輕推開門，兔子也沒有注意到。
傻兔子。
男人握著手機，側身，躡手躡腳地走進來。
唐玉毫無防備地趴在床上，身上也沒蓋個被子，就這麼睡了過去，實在是讓人擔心呢。
墨名榷無可奈何地望著四肢大敞，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眉眼間帶上笑意。
還好自己來了，否則兔子這樣睡一個晚上，明天指定要著涼了。
伸手捏了捏兔子的耳垂，輕聲喊，“寶寶？”
唐玉以為自己做夢呢，胡亂拍了一下，嘟囔著，“老公……彆鬨、回、回去再給你抱……”
墨名榷眼眸浮起溫柔色澤，手臂撐在床邊，俯身，“可是，現在就想抱兔子，該怎麼辦呢？”
183-“壞蛋，五個月不見，還是那麼討厭……”
醉酒的小兔子渾然不覺，自己思念了五個多月的人已經悄然來到他身邊。
唐玉酒量不是特彆好，今天課題有了重大突破，更是高興，所以喝了點洋酒，比較後勁大，所以也暈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