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大腦轉得還是蠻快的,托起了暗夜的下巴:“我說的這個你,主要是指……你,小寶貝,我給你唱情歌好不好……”
暗夜嘴兒輕輕翹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好啊,肉麻死我……也行!”
沒有人注意到,章亦雨的嘴角不知何時悄悄翹了起來……
林蘇抱住了暗夜,對著她的唇,唱起了情歌……
“我向今夜邀一輪明月,
月光映照昨日的離彆,
夜風穿過你青草的曠野,
解開我相思相思的情結……”
暗夜一開始或許多少有點小小的醋意,但被他抱著,呼吸相聞時已經消了一大半,此刻,纏綿入心的歌兒從他口中流出,化為一縷甜蜜幾縷柔情,她的醋意已經儘消……
她的眼波宛若春潮,她似乎看到了一輪明月在天,她似乎感受到了夜風的吹拂,吹過她走過了極西之地,吹過她離開他的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這首歌,他一開始說的是為喚醒章亦雨而唱。
但是,輕柔美妙不可方物的歌詞,說的分明還是她。
她與他有離彆,她在無數個月夜思念過他……
“我向今夜邀一輪明月,
月光親吻滄海和蝴蝶,
琴聲穿過我放馬的世界,
醉人的光陰在酒樽裡搖曳,
這明月,在你心上停歇,
任回憶在那千山成雪,
這相思在我心上濃烈,
告訴你,
誰是我的一切!”
最後一句歌儘,暗夜嚶嚀一聲,軟倒在他的懷中,林蘇的唇落下,深深地吻住了她。
暗夜纏綿相對,兩人似乎完全忘記了身邊那個需要喚醒的人。
章亦雨眼睛已經睜開了,看著嘴唇沾在一起,姿態極其陶醉的兩人,嘴唇慢慢咬上……
終於,在林蘇的手到處亂伸,而暗夜似乎根本沒有抗拒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了:“哎,哎,提醒下哈,這裡是思過崖,可不是你家的床鋪!”
林蘇和暗夜猛地分開,盯著眼睛睜得大大的章亦雨,一時之間有點懵……
“你醒了!”暗夜一聲大叫。
“我根本就沒閉關!”章亦雨沒好氣地回答。
“啊?你沒閉關?我們來了你都不睜眼?我兩首曲子你都沒點反應?”林蘇盯著她,多少有點氣急敗壞。
章亦雨橫他一眼:“我就想看看你這幾年,存了多少歌兒……”
說到這裡,她自己臉蛋都有點紅。
她是真的存了私心的,想讓他將歌兒多唱幾首,可這兩人不給力啊,才吹了兩支曲子,唱了一首歌兒就抱著啃上了,而且看這架勢簡直恨不得在這草地上脫褲子辦事,她才不得不緊急製止的,這事兒想起來,臉燒得很……
暗夜臉上更加掛不住啊……
她剛才真的激情橫著流,她剛才真的沒打算抗拒他任何手法的,要是真的被他按在人家思過崖這個那個,那真心不成話……
章亦雨也醒了,那就大功告成了……
她緊急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沒閉關?”
“我是碧水宗的人,我當然知道什麼叫忘情天功?我在這裡坐了一個半月,還是沒能真正下定主意,要不要為了修行路,而絕情斷欲。”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暗夜直接給了她一個結論:“忘情天功,從根本上就錯了,為了修行絕情斷欲,那修行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給親人一個安慰,給至愛之人一個保護嗎?你把親人和至愛之人都給忘了,修行才叫毫無意義。”
章亦雨內心無聲地流過一股子不知道叫不叫酸楚的東西,你有至愛之人,你才會如此大徹大悟,我呢?我跟他可沒走到你那一步,但出口自然不能說這個,隻能正統些:“踏入修行道,修者再無情,這是修行人步入高境的共識,而且這忘情天功非比尋常,一旦修成,悟性大增,也是有共識的……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你的極西之路,終於回來了!”
“是的,雖然時間耽誤了兩年多,但也終歸是實現了當日的願望。”
暗夜的心情也頗為複雜。
當日她離開京城,遠赴極西之地時,曾經委托章亦雨照顧他。
如今,她回來了。
當日的受托人,也無愧她當日的委托,她幫他多少且不論,她身後的綠柳山莊已經成為他在京城最大的依靠。
章亦雨,不曾負她。
“你已入窺天。”
暗夜點頭:“是!”
“萬裡紅塵之中,你終究可以陪著他,走得更遠些。”
“這,本就是我當初的執念……”
兩女在對話,她們心頭感慨萬端,她們都沒注意到站在石碑之前的林蘇,臉色有點異常……
是的,林蘇手指觸碰到了這麵石碑,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塊石碑極其古老,極度滄桑……
這塊石碑上麵記載的忘情天功已經化為一枚樹葉,在他的大腦深處演繹出一種讓人難以想象的變數……
忘情天功字數在增加!
這塊石碑上記載的忘情天功不是完整的功法!或者說,這塊石碑本身就隻有半截。
這功法隻是殘訣!
從殘訣推演,它的結局的確是絕情斷欲,但是,隨著殘訣的補全,林蘇的推演讓他目瞪口呆,這忘情天功,不是絕情斷欲的邪功,它是一門正大光明的絕世神功!
絕情斷欲,隻是殘訣悟道形成的誤區!
碧水宗完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