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說了……”阿哲讓他閉嘴，“你說的讓我覺得我們好像是流浪漢。”
“難道不是嗎？”老陳發出靈魂質問，“咱們停在樓下的那輛車，不還是小西偷的垃圾改裝的？”
小西：“……”
天知道當初他們在垃圾場翻零件造車的時候，他多恨自己學的不是汽修。
這一路躲躲藏藏，又要收集乾糧，又要對付那些故意在省道上設置卡點打劫的攔路虎，還要去他們父母所在的小區裡挨家挨戶地搜尋。
那次阿哲回他家，一闖進去就見到身上肉都被人割光了的父母、妹妹，他差點都瘋了，這事情花了他三年才緩過來。
“沒事啊，好日子來了，咱們之前打了那麼多喪屍，晶核有地方花了。”老陳活躍一下氣氛。
任衡點頭，“是啊，老板就算要我獻身我也認了。”
“草，誰看得上你，你有病吧！”
老陳和任衡互懟起來了，阿哲聽他們拌嘴，小西過來搭著他的肩膀，他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好像末世，也沒有那麼絕望了。
原本他們沒找到最後一個的小西的父母，阿哲就打算送好兄弟們去個不錯的基地，就自己找輛車回以前的家。
在那裡死去，總比一個人背著罪孽苟活要好。
但現在，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這一夜難得平靜。
大學四人組呼呼大睡，雪山還在昏迷，寧瑤不放心，搬了個凳子坐在她床邊等著她醒，徐儘歡則和江成商量規劃的事兒聊到半夜兩點，才終於撐不住上樓睡覺。
安全屋客房的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一樓的大廳亮著燈，內裡卻悄無聲息地開始急速變化。
*
第二天一早，江城隊伍當中的軍師李奇照例最早起床，他聞見了一陣細雨洗刷過後的青草香氣。
推開窗戶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安全屋外的草坪上都掛著晶瑩的水珠，濕漉漉的，晨間空氣比較冷，卻格外清新。
這好像，不是酸雨吧？
更像是……正常的雨水。
李奇皺起眉，窗台上也落下了一些水珠，卻沒有像基地那樣腐蝕出一小塊凹洞。
他沉默了一會兒，謹慎地從包裡翻出來了一把生鏽的小刀，小心地碰了一下那滴水珠。
沒有想象中的滋滋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