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的運動會,劉挺都沒有露麵。等時間來到周一,大家才得到劉挺轉學的消息。
不少人詫異,這動作也太快了。
不過。
在顧遠看來,這也正常。
做出這個決定的,應該是劉挺父母:因為借錢不還的事情被當眾捅出來,自此以後不會再有同學待見他。與其繼續丟人現眼,還不如早早轉學為算。
隻有張維一個勁的懊悔:
“他媽那天晚上說過要還我一百塊錢,好歹把錢給我再轉學啊!”
吳曉龍和趙事成都覺得很帶勁。
前者,覺得自己有了新素材。後者覺得自己和筆友,又有了新的談資。這兩人在整個高中暗暗較勁了兩年多,終於在高三的時候走向了岔道。
至於其他人,依舊一成不變。
日益繁重的複習,以及即將麵臨的高考,讓很多學生過著日複一日,三點一線的生活,沒有時間再去關心其他人的生活。
而同時。
隨著入冬,很多學生的穿著,也逐漸變的臃腫起來。
雖然。
氣溫一直保持在個位數上,給人一種還不是太冷的感覺,但六洲潮濕的空氣,再加上足足半個月沒出太陽的陰冷天氣,讓很多人都覺得涼意止不住的往身體裡鑽。
尤其是前幾日的一場小雨,更是讓溫度驟降。
這時。
就能分得清一些學生的家境:
家境稍微好的,外麵穿一件薄羽絨服,或者是薄外套,時刻敞著懷,露出花裡胡哨的線衣。
差一點的,裡麵也會穿著棉絮做的保暖內衣,總之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很臃腫。
畢竟。
對於學生來說,風度遠比溫度要重要。
至於騷包的李樵,則是穿著皮夾克,裡麵穿著夏天的白襯衫,帥氣的一比。
顧遠上樓的時候,正好碰見李樵,相同的發型,相同款式的衣服,好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還有人在問李樵:
“你穿這樣冷不冷?”
“我不怕冷!”
李樵裝逼的說,然後瞥過頭,看了一眼同樣穿著的顧遠,“你看,遠哥也這麼穿。遠哥,你冷不冷?”
自打開學‘一千零一夜’那一架後,李樵就開始模仿他的發型,現在都已經刻意的模仿他的穿著。
顧遠翻了翻白眼:
“我不怕冷!”
“哈哈,我也一樣!”李樵笑道。
顧遠眉頭一掀,李樵說話的時候,他明顯都看見對方在打著寒顫,頸後起的都是雞皮疙瘩,當場默不作聲的給他甩了個清熱去暑‘清涼術’。
那一瞬間,李樵打了個噴嚏,鼻涕直接耷拉到了嘴角,忍不住發出‘嘶嘶’的聲音。
“彆裝逼了,快把拉鏈拉上吧,你看你凍的和小雞仔一樣。”
顧遠淡淡道。
李樵擰了一把鼻涕,順手往樓梯扶手一抹,然後乖乖拉上拉鏈。
模仿我的發型,還模仿我的穿著?
整個學校隻有我才能這麼裝逼!
走進教室。
顧遠發現葉文君也穿上了小襖,外麵還套著一件校服,兩隻胳膊還帶著護袖。
像她這樣打扮的女學生還不少,大多都是住校生,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不會格外的寒酸。不過小襖子依舊撐的她身形圓乎乎的,像是一隻胖企鵝。
清晨六點的天色,一如深夜。
如墨的校園,把窗戶映成了鏡子,倒映出少女姣好恬靜的容顏。
顧遠直接走了過去。
清晨的教室還沒有多少人,葉文君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現出一絲茫然。就見到顧遠直接口袋拿出一塊玉牌,遞了過去:
“你把這個戴上!”
“這……”
葉文君看清楚東西之後,連連搖頭。
她甚至都分不清什麼是玉,什麼是翡翠,但本能的認為很貴重。
“不值幾個錢!”
顧遠說道。
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摸到葉文君的手,發現這丫頭小手冰涼,一問之下,這才知道棉衣穿久了,不是太保暖。所以特地去買了一塊玉牌,玉牌本身不值錢,但上麵寒暑不侵的法陣卻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不用,不用!”
葉文君小手連連擺動。
見到葉文君依舊不同意,顧遠乾脆走到她麵前,“我給你戴上吧。”
葉文君紅著臉搖搖頭,小聲道:“人多。”
“我又不做什麼。”
顧遠樂了。
說完,直接幫她把玉牌戴好。
“啊!”
這時,班裡又傳來一陣呼聲:
顯然。
詩神溫子寧又要吟詩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
網吧包夜回來的李誌,剛剛睡著,頓時被他給嚇醒,甩手一本書就扔了過去,“問你媽個頭!”
顯然剛才的動作被溫子寧給看見了,瞅了一眼害羞的臉和燒著了一樣的葉文君,顧遠指著後排趴倒一片的夜貓子,也惡狠狠道:“你有沒有半點公德心,這是教室,你都影響後排同學睡覺了!再啊啊啊,我把你給叉出去。”
說完。
又叮囑葉文君:“不管什麼時候,玉牌都不要摘下來,我奶奶從神樹那求來的。”
葉文君一聽,頓時小臉繃緊,嚴肅的點了點頭。
顧遠說完就離開了,走回座位看見俆友正在吃米線,直接拿過筷子:“給我吃一口。”
“臥槽,你連湯都不給我留?”俆友頓時急了。
……
葉文君握著玉牌,手指輕輕摸了摸。
玉牌上麵,有無數細密繁雜的紋路,精美的同時,也充斥著一股神秘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佩戴上玉牌的那一刻,她覺得身子都暖洋洋的。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頭發亂糟糟的魚學敏,打著哈欠走進教室,來到座位上,就見到葉文君在發呆,伸手摸了摸她腦袋。運動會後,她和安福全申請換了個位置,現在和葉文君是同位。
“沒,沒什麼。”
葉文君把玉牌放入胸口。
“哦。”
魚學敏擱下書包,忽然感歎了一句,“都已經十二月了,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了。”
魚學敏的一句感歎,立刻引發了不少學生們的共鳴。
“都十二月了?好快啊!”
“可惜,這兩個月都沒有假了,聖誕節和元旦都不放假……最慘的是,平安夜還是周日晚上。”
平安夜?
葉文君沉吟了好一會,然後望向魚學敏,認真的道:“我想給一個男孩送禮物,該送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