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無限,倒是個爬山的好天氣。
顧遠開心的掀了俆友和李樵的被子,“起床,咱們爬山去。”
吃完早飯,幾人急吼吼的在路邊攔了一輛大巴,趕往天堂寨。雖然家就住在山腳下,但葉文君還真沒有上去玩過。坐著纜車,看著四周遭飄著的雲霧,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不過,第一次坐纜車的葉文君有些害怕,抓著顧遠的手一路都不敢鬆開。
天堂寨位於徽省和鄂省交界處,山頂的位置還有一條明顯的省界線,隻要走過去,就能夠收到鄂省電信/移動歡迎你的短信,也算是天堂寨的一大特色。
整座天堂寨由兩省徽、鄂兩省共同開發,穿過一座鐵門就能直接到達鄂省。
可惜。
那道門被大鐵鏈鎖上了,這又讓俆友和李樵惋惜的不行。
顧遠借口上廁所,從一棵古樹上偷了一截樹芯回來,也算是不枉此行。不過等下山時,眾人又產生了分歧。顧遠打算坐纜車下去,李樵則是準備走下山。
“來都來了,坐纜車上來,又坐纜車下去,有毛線的意思?”李樵裝逼道。
“你確定?”顧遠問道。
因為下山才是最累人的。
他上輩子,和李樵一樣的想法,整整走了三四個小時,還專挑陡峭的一側走,等回家後,腿軟了一個星期。
俆友看了過來,“聽說半山腰的纜車中轉站,還有瀑布。我們走到那的話,如果覺得累的話,還可以再重新坐纜車。你也可以帶著葉文君看一看……”
“好吧,好吧。”
於是。
一行人在山頂繞了一圈,徒步下山。
為了表示自己勇猛,李樵和俆友這兩貨,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而顧遠和葉文君,慢悠悠的走在後麵。看著漫長的下山路,她抿著嘴,輕輕地走著,臉上滿是不舍。
“顧遠,下了山你們就回家了嗎?”
“出來已經三天了。”
“我能牽你的手嗎?”
顧遠沒有作聲,卻主動的挽起了葉文君的手。
兩人慢慢悠悠的走到半山腰,就看見俆友和李樵坐在那大喘氣。不過,等顧遠表示再走完剩下的一截時,再穿過白馬大峽穀,這兩人死也不願意。
因為走完全程,還得三個小時。
攔了一輛回程的大巴,三人晚上七點多才到六洲,在車站分彆,三人各回各家。
顧遠還順趟把停在校門口的自行車給騎了回來,五金店還在開著,沒見到老顧,袁葒女士正守在爐子前織著毛衣,聽見動靜後看了一眼顧遠也沒吱聲。
“爸呢?”
顧遠有些踟躕,他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去大姑家吃飯了。”
袁葒女士頭也不抬,依舊織著毛衣,“你還知道回家啊?乾脆彆回來了。”
“哪能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顧遠笑嘻嘻的擱下書包,抽出幾張獎狀,“高三學習緊了,出去放鬆幾天。這個寒假我發誓,就在家裡複習。你看,這還是我月考的獎狀,你回頭找人把它裱起來,掛在牆上。”
自從小學三年級之後,他就沒拿過獎狀。
這幾張獎狀,顧遠原本打算抹去名字賣給李樵。可是李樵覺得名次太高,拿回家自家老爹不會相信,於是就沒買。
袁葒看了眼那幾張‘年級前十’的獎狀,忽然笑了一下:“你玩這麼久了,估計也累了,早點上樓休息吧。”
說完,放下手中的毛衣,還順手去把卷閘門拉下來。
顧遠以為事情結束了,剛剛回屋,就見到袁葒提著一根洗衣服用的芒棰走了進來。顧遠見狀不對勁,趕緊問怎麼回事。她沉默著沒說話,先鎖門,然後再關窗。
顧遠一見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自己慘叫聲太大,影響鄰居啊。
“媽,你乾什麼?”
“長能耐了!和你老子聯合起來騙我,說回老家了,結果送人家女孩回家,這我都忍了。可你還敢造假獎狀來騙我,年級前十,你怎麼不拿一張全校第一的獎狀回來?”
“我下次一定拿全校第一回來。”
“還敢撒謊。”
袁葒聽到後,提著芒棰就殺了過來。
顧遠見實在是躲不過這一頓打,趕緊把被子蒙在身上,“媽,你不是說,打在我身上,痛在你心上嗎?你這麼打你自己,我也心疼啊!”
“媽,你有沒有公德心,街坊鄰居明天還要上班啊!”
“你打到我頭了……哎呀,頭流血了。”
這個理由還是很見效的,袁葒女士到底還是怕自己下手太重,把被子一掀開,就見到顧遠笑嘻嘻的躺在那不斷慘叫,提起芒棰照著屁股就來了兩下。
然後氣呼呼的道:
“這頓打我先記著。”
“從明天開始,我什麼時候起床,你就給莪什麼時候起床。”
“敢跑出家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
是夜。
熱鬨了三天兩夜的小屋徹底安靜了下來。
葉文君望著木盆中那雙孤零零的小腳,忽然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很快,水就已經涼了。
不過。
這一次,水並沒有熱起來,而是越來越冷。
她攤開手心,那裡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這是山上時,顧遠留下的。
她將戒指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然後輕輕的撫摸著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