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起身就朝外走。
看見顧遠真的打算走,老顧趕緊叫住他,“回來,你媽和你開玩笑的,我問你點事。”
兒子大了,強壓是壓不住的。
而且,顧遠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你要是好好和他商量,他是真的會認真聽進去。你要是來強硬的,他說不定比你還硬。不過老顧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因為顧遠這種性格,敢欺負他的人都得掂量一下,否則很容易崩碎牙齒。
“什麼事?”
顧遠坐了回去。
“你手裡還剩多少錢?”
老顧問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知道你今年暑期班賺了不少些錢,隻是問一下情況,做父母的至少心裡得有個數。”
“千兒八百萬吧。”
顧遠隨意道。
1月份的時候,財務那邊把分紅打到了賬上。如果不是每個月大幅度的支出,這筆錢至少還得翻幾倍。
“你是不是多說了個萬字?”
“沒有。”
“你去搶銀行了?”袁葒擱下碗,瞪了過來。似乎隻要顧遠點頭,她就準備打電話報警。
“自己搞了點小買賣。”
顧遠也沒打算瞞著,從包裡翻出一張報紙遞了過去,“從高中就開始做了,滿打滿算,也快一年半了,我一直沒對外說。這是元旦的剪彩儀式,總之你兒子現在身家差不多過十億了。”
“真的假的?這麼多錢?”
老顧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拿過報紙。
隻是副版的新聞,某某某領導蒞臨剪彩儀式,恭祝快看計算機技術有限公司落戶合市。老顧把新聞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確實找到了顧遠的名字。
家裡確實有位闊親戚。
老顧的親舅舅,顧遠的舅爺爺,在江城有一家玻璃廠,做的是汽車玻璃,據傳身家也有幾個億。這可是零幾年的幾個億,他們這套沿街的商鋪也才不到二十萬。
所以大竹園那邊的親戚,都在舅爺爺那邊討生活。
當然,這種‘大人物’,幾年也難得回來一次。上一次回來,也就是顧遠高一,在大竹園和孩子們在二樓打架,把欄杆打斷那年。後世直到顧遠三十多歲,和他見麵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可能會更多吧。”
顧遠想想,補充一句,“互聯網的估值沒個準,往往今天少、明天多。這個數值是比較保守的估測,還有什麼要問本少爺的?”
“這事情誰都彆提。”袁葒看著報紙,忽然抬起頭來。
老顧想了想,也點頭道:“你媽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不是所有人都會盼著你好。你貿然間起勢,彆人知道會心裡不平衡。這事情我和你媽幫忙瞞著,一直到瞞不住的時候……”
“昂,也就是和你們透個底,讓你們少操些心。”
顧遠點點頭。
這個道理,他當然懂,“還有事情嗎?”
“原本有很多,不過現在差不多沒了。你和葉文君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打算?”
老顧看著兒子又問道,“比如說,什麼時候結婚之類的?”
“老顧,你也太八卦了。”
顧遠有些不滿道。
“你爸問的,也是我想問的。”
袁葒這會也不看報紙了,小學學曆的她,認識每個字,但卻讀不懂報道背後的意思:“我和你爸都比較封建,你年年冬天去葉文君家裡,人家又孤苦伶仃一個人,你要是喜歡她,真的想和她在一起,那就對感情認認真真一些,我們也不會阻攔。”
“你要是以後不想和她在一起,那就儘早一刀兩斷,不要耽誤人家。”
顧遠認真想了想,這才點頭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在一起。”
“應該?”袁葒皺了皺眉,不滿道,“會有什麼意外?”
“我去廁所。”
顧遠歎了口氣,隻能想法尿遁。
“你說清楚再走。”袁葒起來就要攔著他。
老顧見了,摁下激動的媳婦,麵對不理解的媳婦,老顧解釋道:“男人和女人的思路不一樣,女人做決定,往往憑靠感性。男人做決定,是依靠理性。”
“你兒子這句話,應該把所有的可能都已經算在了裡麵。而且,以他的個性,哪怕是出現意外他也會解決。除非出現了連他都解決不了的意外!”
“能有什麼意外啊!”
袁葒還是有些不滿。
走出店外,迎著冬風,顧遠點著一根香煙。他抽一半,風抽一半。
現在都已經金丹中期了。
大學畢業之前,說不定就要衝刺化神,到時候一場心魔劫來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