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到了六洲,顧遠急吼吼的下了火車,這一路上他是被俆友絮叨的不行,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來了。
俆友這個人,患得患失相當的嚴重,除了感情上麵,其他方麵也是:
小學的時候,他倆跑去街機廳打遊戲,結果被其他同學發現了,要向老師告發。
顧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大不了被爹媽打一頓完事,打完後依舊嬉皮笑臉。
俆友則是嚇的兩三天都會發抖,哪怕事情過去後,都會心有餘悸。
你說他膽小吧,他又不是。每次顧遠一喊他出門,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哪怕打架,他也毫不猶豫的扯皮帶。但事情結束後,有的人哪怕害怕也壓在心底,但他就表現的相當明顯。
說到底,還是性子上太過優柔寡斷。
“老顧,都怪你,我本來應該說對不起,就是你非得發那條狗屁信息過去,半個小時她都沒回話。”俆友拖著行李箱,跟在顧遠後麵一路囉嗦。
“你真是蠢,親都親了。”
顧遠想了想道:“你倆相處已經兩三個月了,你倆對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要是對你沒好感,你在她身上耗一輩子時間都沒有用,與其長痛不如短痛。這個暑假趁熱打鐵,你要是突破了就是戀人。”
俆友一聽有戲,然後又有些擔憂:“突不破呢?”
顧遠伸手遞了一包心相印給他,“寶貝不哭,站起來擼。”
於顧遠的理解。
追一個人,兩三個月的時間,足以決定一段感情。如果對方吊著不答應,要麼是對你無感,要麼就是騎驢找馬。
這個時候還自討沒趣乾啥?
拔掉斧頭另砍柴。
但凡把自己當一個人,都不該再去舍下尊嚴去舔。
……
回到批發市場,正好趕上吃午飯。如果說之前葉文君是以‘同學關係’上門,那麼這次就是以‘女朋友’的身份登門。一聽顧遠帶女朋友回來,親戚們都跑來看熱鬨。
這一溜邊幾十戶生意家,除了大姑和小叔這兩位血親之外,還有許多沾親帶故的親朋。
就像是喜鋪的‘五姑’,就是他大姑爺的親妹妹,諸如此類的關係多到十幾家。徽省一直都是窮鄉僻壤,近幾十年來又是泄洪區,如果家裡有人混出頭,都會拉上親戚一把。
一時間,這些親戚們,倒是把門店圍的滿滿當當。
“這不就是去年給孩子補課的姑娘嗎?”
“丫頭長的真排場!”
“我去年就問這丫頭是不是顧遠女朋友,大嫂還說不是。”
當然,也有想要來搶風頭的。
汪玲姐妹倆也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汪玲還特意穿了一身長裙、踩著水晶涼鞋,就差沒有畫上美美的妝。用汪慧的話來說,她妹妹比彆人又能差的了多少?市場裡麵也有長得帥的男孩,也有學習好的男孩。
但長的帥,又學習好的,就隻有顧遠這麼一位。
上大學又怎麼樣?
又不是不能談戀愛?
又沒結婚,又不是不能換對象。
哪怕結婚了,也能離婚。
不過。
倆人剛剛走到門店前,就看見被人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的葉文君。巧的是,葉文君今天也是穿了一身長裙,長長的秀發用手絹束好,整個人工工整整的坐在那。
膚色明顯比這些風吹日曬的商戶們亮上幾個色度,說是白的發光也不誇張。
麵對周圍人的問話,鵝蛋臉上不時露出尷尬又禮貌的笑容,偶爾也會點點頭。
汪慧再回頭看了眼一米五五,長著大餅臉的妹妹,忍不住歎了口氣,女人最怕比較,彆說打不過,甚至都不能放在一起比較。姐妹倆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在門店外轉了個彎,回到了自家。
而這時,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把五金店給擠滿。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還有人問葉文君家在哪,父母做什麼的。
“小姑娘害羞,彆問東問西的。”袁葒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對葉文君道:“小葉,進來幫我端一下菜。”
“好的。”
葉文君匆匆起身。
這就等於下了逐客令,大家都識趣的回去了。
進了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