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頭都斷了,還能打牌?”顧遠徹底驚了,
逮狗腿三副撲克,五個人,每人31張牌,他一隻手打什麼牌?
“昂,他反正也乾不了活,我就讓他去玩了。”
顧遠稀奇的不得了,於是跑過去看看老顧是怎麼打牌的。遠遠的,就聽見老顧在那嚷嚷著,“催什麼催,不知道我手指頭斷了,抓牌不方便嗎?都給我等一會!”
好家夥。
老顧右手掛在胸前,正拿左手摸牌。他麵前還擺了一個臉盆,裝了小半盆米,把抓來的撲克一張一張插進米盆裡。打牌時順手從米盆裡一抓,然後就甩了出去,氣勢還挺足。
“你這也太聰明了。”
顧遠簡直沒話說了。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老顧當做沒聽出顧遠話裡的嘲諷,“兒子,你來的太巧了,我這米不夠,插不住牌,勞煩你再給我回去裝小半盆來。”
顧遠心想,老顧這精神狀態倒也不需要自己太操心,端著米盆吭哧吭哧的回家準備給老子加點米,來到店裡就發現葉文君坐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顧遠有些驚訝。
“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葉文君笑的有些勉強,眼中滿是擔憂,她頭發還有些淩亂,顯然是一路奔波的原因,“叔叔沒事吧?”
顧遠聽這話心裡挺暖的,他就是擔心葉文君知道後會操心,所以壓根就沒細說,沒想到對方還是不放心跑過來了。這就是最真摯的感情啊,把自己父母都當成了家人。
說句實在話。
葉文君對於老兩口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很可能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同學的父母。包括自己的朋友,她一直以來都是以禮相待。
這也是愛屋及烏。
“沒多大事,還在那打牌呢。他嫌米不夠,我這不是回來給他加點。”
這時,袁葒也泡著熱茶遞了過來,“顧遠我都沒告訴他,就是怕他擔心,沒想到你還專程來了一趟。”
“沒事的。”
葉文君趕緊搖頭。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認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這時,有路過的商戶往裡麵瞅了一眼,笑著道:“兒媳婦來了?”
“是啊。”
袁葒也不回避,笑嗬嗬的應著。
等對方走了之後,她這才道:“家裡沒什麼事情,晚上吃完飯,你們就趕緊回學校吧。”
晚上袁葒從飯店端了兩個鍋子,一個牛肚、一個水煮魚,老顧堅決不讓人喂飯,把碗摁在了米盆裡,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盛著吃,倒像是有些一家四口的氛圍。
吃了飯後,顧遠帶著葉文君又著急忙慌的去趕火車。
葉文君大早上就趕車,熬了一大天,早就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下了火車後,坐在出租車上強撐著說了幾句話,靠在顧遠的肩膀上就睡著了。顧遠輕輕嗅著發香,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
年少時,他很喜歡這種坐在車裡,望著窗外的感覺。
不過長大了之後,他才發現這種感覺並不美好,夜裡會讓他產生一種被世界遺忘的恐慌。
每一個在夜裡的人都是一座被隔離的孤島。
“到了……”
出租車一路上停停走走,還是到了校門口。
有些時候很奇怪。
明明車搖搖晃晃,很不適合睡覺,但偏偏睡得香。可車一停下來,立刻就醒來了。葉文君就是這樣,幾乎車剛停下來,她也就睜開了眼睛,“我剛才睡著了嗎?”
“睡著了,而且還打呼了,把我耳朵都快震聾了。”
顧遠笑嘻嘻的調戲她。
“有嗎?”
葉文君有些驚訝。
“你真傻呀!”
顧遠揉了揉葉文君的腦袋,這可能就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吧,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會毫無保留的相信。
有這麼一個會無條件信任自己,把自己家人都當做親人的女孩,真好。
有,也隻可能是葉文君。
笑著,笑著,顧遠拉起了葉文君的手。
晚風灌動著敞開的外套,葉文君忽然發現,路燈下顧遠的神情嚴肅起來: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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