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傭人咋舌:“這屋子這麼大,老爺子還有空管每個房間裡東西多不多呢?”
“不是管東西多不多,老爺子是覺得自己孫子性格太優柔寡斷了,總想著以前,哎,一個總想著過去的人,怎麼可能過得好現在的日子?過年那會兒你也看到了,賀璋先生和他太太的關係……”
一個在這裡乾了這麼多年的傭人,確實比誰都更了解雇主家的情況。
傭人們平時愛討論雇主家的八卦,當然也知道這位喻小姐從小被賀璋先生收養,和他的兩個兒子有著道不清的瓜葛。
不管喻小姐以後嫁給哪個兒子,賀璋先生都是她的公公,遲早也會成為賀家的一員,也就沒有避著她聊天。
喻幼知聽了會兒就離開了,傭人們繼續收拾房間。
她出去以後沒去賀明涔的房間,也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像瞎逛似的到處走。
自己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打聽雜物間在哪裡,隻能胡亂在這間屋子裡找,看看能不能碰上點運氣。
老宅裡房間多,走廊也多,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條很偏僻的走廊。
儘頭隻有一間房,她想這裡也許就是。
雜物間一般都不會設置在家中顯眼的地方,因為要避免被客人看到。
走到房間門口,她摸上門把手,輕輕轉動。
轉不動。
“……”
喻幼知失望地歎氣,居然鎖了。
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她彎下腰觀察鎖孔,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鎖,如果不用鑰匙的話有沒有辦法打開。
老宅有一定的年頭了,門鎖是老式的,鎖孔很大,防盜性沒有現在的新鎖好。
大概可以用鐵絲?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冷不丁的一道刻意壓低的聲線:“你在乾什麼?”
喻幼知頓時嚇得渾身僵硬,心臟驟停,恐懼到極點連叫都叫不出來,壓根不敢轉身。
被人發現她站在彆人家的雜物間門口鬼鬼祟祟,這該怎麼解釋?
這時候來人搭上她已經硬化的肩膀,掰過來麵對自己。
“嚇傻了?”
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喻幼知從來沒有一瞬間有這麼安心。
還好是他。
她猛地鬆了一大口氣,接著所有的恐懼都化作刹那間的怒意,她咬著牙舉起拳頭,一拳拳接打在他身上發泄怒氣。
“你有病吧!你有病吧賀明涔!”
誰說女人的拳頭都是棉花,賀明涔吃痛,但也知道她這是被嚇狠了,也沒反抗,硬生生挨了她幾拳頭。
打了好幾拳,喻幼知終於冷靜了下來,停下了對他的暴力行為。
賀明涔低頭去看她的表情,見她一張臉依舊蒼白,有些哭笑不得,說:“你怎麼一點教訓都不吃,怕看恐怖電影要硬看,怕鬼還在這兒做賊。”
喻幼知抿抿唇,裝傻:“誰做賊了。”
賀明涔扯了扯唇:“我沒瞎。”
“……”
“你站在雜物間門口乾什麼?”
還真是雜物間。
“我剛聽你們家傭人說,賀叔叔以前在檢察院工作的時候一些合照收在這裡,”她頓了頓,說,“我想看看那些合照,上麵也許有我爸爸在。”
“那你直接找傭人拿鑰匙不就行了?”
喻幼知囁喏:“……我畢竟是外人,進雜物間挺奇怪的。”
賀明涔覺得好笑:“你在雜物間門口當賊就不奇怪了?”
能不能彆當賊當賊的,她對他家的金銀珠寶沒興趣,而且哪個賊會來雜物間偷東西。
喻幼知心裡腹誹,嘴上放棄道:“算了,門上了鎖我也進不去。”
“行了,等著,我去幫你拿鑰匙。”
賀明涔轉身,走到回廊那頭正要轉彎,卻突然看見燈下有影子放大,他縮了縮瞳孔,抿唇,退後又折了回來。
喻幼知見他回來了,不解:“怎麼了?”
“有人過來了。”
誰沒事會到雜物間這邊來,喻幼知猜測:“是你們家傭人吧。”
不用想都能猜到傭人看到她和賀明涔在這裡會是什麼反應。
一男一女大晚上的跑到這個旮遝裡,能乾什麼好事。
更何況她和賀明涔的關係,這個家的人都知道。
喻幼知還在想對策,賀明涔卻先一步將她抵在了牆上。
她想推開他:“喂!”
本來就會被人誤會,現在這樣更說不清了,他在乾什麼?
男人紋絲不動,手撐在牆上,俯下頭給了她兩個選擇。
“被人發現和我在這裡偷|情,或者因為做賊被我當場抓現行,你選一個。”
喻幼知錯愕地睜大眼。
又是該死的二選一,他居然又威脅她。
這回喻幼知徹底不乾了,每次都對小少爺妥協,他隻會越來越囂張,以後那還得了。
她掙紮得更大力了一些:“你要不要臉啊!放開我!”
賀明涔非但沒放,反而還大言不慚地說:“我不要臉難道你要?要嫁給我哥做我嫂子了,就真當我們之前發生的所有都不存在了是吧?”
喻幼知:“……”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陣慌亂離開的腳步聲。
看來那人被嚇跑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絕望地想,這下好了,更加坐實她跟賀明涔之間的奸|情了。
明瀾哥也是慘,今天莫名被舉報進了派出所不說,還被扣上了一頂大綠帽。
“你剛那話從哪個電視劇裡學來的?”喻幼知瞪著他說,“這要是傳出去了,你以後還有臉再過來嗎?”
“這種話還用學麼?”賀明涔滿不在乎。
她更氣了:“我的重點是這個嗎!”
“我管你重點是什麼,”賀明涔低眸看她,勾著唇說,“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跟我餘情未了。”
喻幼知倏地睜大瞳孔。
這人真的有病。
她竟然還對他餘情未了,她也有病。
他好整以暇地說:“不告訴我你跟賀明瀾訂婚的原因,那就讓賀明瀾戴穩這頂綠帽子吧。”
喻幼知尖牙利嘴地回嗆他:“那你也戴穩二四之間的這頂帽子吧。”
賀明涔微眯了眯眼,說:“行啊,名聲沒了,我跟你要點補償不過分吧。”
喻幼知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居然還有臉跟我要補償,這明明就是你自作——”
話沒說完,他撐著牆,劈頭蓋臉朝她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