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幼知終於懂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在被求婚的時候會哭了。
眼淚不一定都是心酸苦澀的,也可能是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在被愛著而流下的。
就好像是從前她承受過再多的冷漠和委屈,都沒能讓她掉眼淚,可在賀明涔一句淡淡的關懷和袒護下,她明明很高興,高興自己終於有人疼了,除了笨拙地掉眼淚,發表不出任何動人的感言。
在賀明涔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哭著在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對他很好很好。
一定也要她感受到這份被愛著的心情。
兩個人立在燭光中,賀明涔溫柔地幫喻幼知擦掉眼淚,而她則是吸吸鼻子,撫上他尾端泛紅的眼睛,邊哭邊笑說:“一般都是被求婚的人感動地哭,你個求婚的哭什麼啊?”
“法律也沒規定隻有被求婚的人才有資格哭。”
賀明涔抱著她,用力收緊手臂,低聲喃喃道:“而且我這也不是感動地哭。”
“那是什麼?”
“如願以償。”
喻幼知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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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還沒有徹底裝修好,臥室還不能住,喻幼知本來想在這裡過個夜,無奈隻能改天再來。
早知道就不這麼心急,給他時間把公寓裝修好了再說。
算了,反正以後多得是時間。
回到現在住的家後,喻幼知的心跳還一直撲通撲通跳動著,頻率隻是比起剛剛在公寓裡的時候稍微緩解了一些,但還是很快。
急促的心跳一直到洗漱完畢要上床睡覺了,還沒有得到平複。
熄燈之後,她睜著一雙明亮的杏眼,看著黑壓壓的天花板,還是睡不著。
翻了兩個身後,她看了眼身邊似乎已經睡過去了的賀明涔,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間,打開了客廳的燈,癱倒在沙發上深深吐出一口氣。
小橘貓的作息時間和人類不同,這時候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它看到喻幼知坐在客廳裡發呆,從專屬的貓爬架上跳下來,走過去蹭她的腳。
“你也睡不著嗎?”喻幼知摸著它的下巴問。
也不等小橘貓回答,喻幼知又說:“巧了,我也睡不著。”
她把小橘貓從地上抱起來擼,邊擼還邊跟小橘貓單方麵嘮嗑。
“你知道我為什麼睡不著嗎?”
小橘貓被擼舒服了,喵了聲。
“我被求婚了,”喻幼知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說,“太激動了所以睡不著。你懂這種感覺嗎?”
“你肯定不懂,因為你已經絕育了。”
小橘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大半夜,激動的心情實在需要抒發,小橘貓顯然就是一個絕佳的傾聽對象,它聽不懂她的話,也不會說話,不會跟同事們一樣打趣她,隻會默默地聽她說話。
“你的鏟屎官真的很愛我,以後他不但是你的鏟屎官,也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公了。”
說到這點,喻幼知突然傻笑起來。
小橘貓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
彆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是能和自己愛的人結婚,真的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喻幼知傻笑了半天,突然說:“知知。”
小橘貓對這個名字很有反應,立刻喵了一聲。
“這幾年謝謝你替我陪著他,”她低頭親了親小橘貓的頭,輕聲說,“以後我們兩個就一起陪著他,再也不讓他孤單了,好不好,知知?”
小橘貓:“喵。”
得到答複後。喻幼知滿意地笑了,一人一貓就這樣舒服地窩在沙發裡。
窩著窩著她就困了,耷拉著眼皮,就這麼睡了過去。
一直抱胸站在門裡聽那一人一貓牛頭不對馬嘴對話的賀明涔終於舍得從臥室裡走出來,走到沙發邊蹲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輕輕落下一吻。
小橘貓睜著圓溜溜的棕色眼睛看他。
“喵。”
男人笑著將食指抵在唇上:“噓。”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睡在沙發上的人打橫抱起來,將她抱回了臥室。
剛剛在求婚現場哭得稀裡嘩啦的人安穩睡了過去,而看似淡定的賀明涔那急促的心跳還沒有得到平複。
明知道她一定會答應,但跪下來的那一瞬間還是緊張得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結果剛剛又聽到了她在客廳裡跟貓肉麻的對話。
她是答應了,但這個夜晚,他注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