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半夜點滴裡的藥開始起效果了,有助眠作用,她才沉沉的睡去。
邊煬小心翼翼的給她換上病號服,又用梳子輕輕梳開女孩被剪得淩亂的發絲。
長及腰的秀發,像是被剪得支離破碎的綢緞。
他握緊梳子,鋸齒深深的嵌入肉裡。
眼淚從布滿紅血絲的眼眶裡,輕顫著墜下,墜在她的臉頰上。
直到床上的女孩用臉頰無意識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把那些陰鷙和瘋狂壓抑下去,梳子放在桌子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請護工幫忙照看,才離開了病房。
唐雨的衣服不能穿了,原來的底褲上麵都是血。
他要去商場給小姑娘買衣服和貼身衣物,還有一些日用品。
回來時,秦明裕正拎著早餐來醫院找他,順便說晚上的事。
“人在警察局,陳叔正看著,六個女的全是無業青年,平常就在你們學校附近恐嚇恐嚇學生,收收保護費什麼的,而且都有過**和偷竊的案底。唐雨妹妹這雖然構成了輕傷,但不嚴重,就算找個好點的律師,最多隻能讓她們蹲六個月就出來了。這群人就是仗著這點,才敢肆無忌憚的欺負學生的,對她們來說,拘役是家常便飯,關一段時間就放出去了,出來後她們照樣還能做老本行,所以她們一點都不在乎。”
說到這,秦明裕的拳頭都捏緊了。
除了不要命的人,就怕不要臉的人。
偏偏還拿這堆社會蛀蟲沒辦法。
邊煬眸色漆黑如墨,像裝了一潭死水,“才六個月。”
秦明裕道,“六個月已經很長了,大不了送進去之前咱們替唐雨妹妹出口氣,對了,她們口口聲聲說,是因為你才對唐雨妹妹動手的,但我看,不見得。”
“放特麼的屁。”邊煬嘴唇抿著,伸手問他要了根煙,咬在唇邊。
秦明裕送上打火機要給他點,他避開,隻是咬著,音色很淡,“她們人在哪。”
“你要去見她們?”
邊煬垂眸,扯唇冷冰冰的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臨走前,交代護工照顧好唐雨。
秦明裕開車帶他去了拘押那六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