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這張和妻子七八分相似的臉。
忽然想起來了這臭小子剛出生的時候。
明宛骨架小,生他的時候吃了好多苦頭。
他心疼得在手術室裡團團轉,一個大老爺們邊不知所措的哭,邊罵這個臭小子怎麼還不出來,明宛忍著生孩子的疼,還得抽空哄他。
孩子一生出來,邊城就擼起袖子,不顧醫生阻攔要揍他。
可當看到那個紅紅小小皺皺巴巴的皮猴子的時候,他揚起的巴掌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那麼小,那麼弱。
瘦弱的小身子上都是沒來得及擦去的胎脂。
伸展著紅彤彤的四肢。
隨著每一次呼吸,薄薄的胸腔就有一次明顯的震顫。
這是他心愛的妻子拿命生下來的寶寶。
這是他和妻子將來要去守護一生的寶寶。
可因為他讓妻子遭這麼多罪,邊城生了好幾天悶氣,都沒抱過他,整天圍著妻子轉。
最後還是明宛看不下去了,命令他去抱的時候,才勉為其難的笨手笨腳的把皮猴子抱起來。
這和他在妻子生產前上過的準爸爸培訓課完全不同。
當時他可是班裡最厲害的準爸爸,風雨無阻的上好每一堂課,每樣課程都拿優秀。
抱矽膠寶寶、換尿布、做排氣操,就連做輔食也得心應手。
從班上畢業的時候,老師開玩笑的說,他都可以考月嫂證了,是最稱職的準爸爸。
可這是第一次抱真實的寶寶,抱他和明宛的血脈。
無論上課的時候再怎麼熟能生巧,這會兒都顯得無比笨拙。
可這個在繈褓裡幾乎沒有份量的小東西,眨著不屑的眼睛,居然衝他翻白眼。
打從那開始,邊城就知道這小子絕對不讓人省心。
事實也如他所料,自從邊煬學會走路之後,就再也沒讓他省心過。
家裡什麼東西貴他玩什麼,古董字畫的損失簡直不計其數,就連他藏酒莊地下室犄角旮旯裡的陳年老酒,都能讓他扒拉出來謔謔了。
終於熬到他上學的年紀,邊城以為能鬆口氣,結果更糟糕了!
他被老師請家長去學校的次數,比這小畜生自己去學校的次數多!
偏偏每次考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