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觸摸到聖人右眼的瞬間,夏青木感覺就好像打翻了手中的奶茶。
某種溫熱而又黏糊的觸感在指尖擴散,竟然還有點舒服。
下一瞬間。
噌!
炙熱的火線穿透夏青木手心、手臂、肩膀,直燒向心臟!
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
漆黑的精神力如觸手般纏繞夏青木,從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滲透進去。
無儘恨意貫穿他的身體,最終彙聚於心頭。
夏青木就好像被強灌下人世間最濃鬱的苦酒,恍惚間,一幕幕人間慘劇在他眼前上演,如走馬觀花,又似身臨其境。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世道不公,人間不平,諸多仇恨,融於一壺,化苦酒入喉,嗚呼!
就在夏青木即將失神時,在他心臟處,另一團同樣著墨色的精神力燃起。
華伍德的黑火!
黑火在保護夏青木的心神,但憑它的力量無法燒退所有黑色精神力,僅能阻擋部分。
仍有大量恨意穿過黑火,折磨夏青木的神魂。
夏青木原本就要昏倒,但在壓力略微減輕後,他又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堅持下去。
聯邦立國兩百年來的恨意,正毫不留情地鞭撻他的靈魂。
他整個人蜷縮倒地,顫抖不已,但他的心還沒有被折斷。
“果然……黑火的力量和聖人右眼是匹配的,不然我早就像李泰一樣昏迷過去了……撐住!撐住!隻要撐過去,我就他媽撐過去了!”
夏青木已經語無倫次,腦子裡沒了邏輯,隻咬住不肯放棄這個念頭,強自支撐。
兩行血淚淌下,嘴角也溢出血珠,仿佛是他身體裡的恨意實在太多,化作鮮血溢滿出來。
土坑裡的眼球仿佛有自己的意誌,見夏青木沒有昏迷過去,竟是淩空飛起,砸向夏青木的右眼眼眶!
“啊———————!”
夏青木痛呼一聲,終於失去了意識。
……
……
……
李泰拖著行李箱,緩緩走出紫杉堡的大門。
門外停著輛車,車裡是他約好的司機。
但在車外,卻站著幾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李老前輩,你為聯邦奉獻一生,今天終於退休了,恭喜你!”
王長生為李泰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說。
仿佛七八天前砸爛李泰窗戶的人不是他一樣。
當日一起襲擊李泰彆墅的三名隊員站在王長生身後,不像他們隊長這般有涵養,嘲諷地看著李泰。
“愣著乾什麼?幫李老前輩搬行李!”王長生對三個手下喝道。
三人假模假樣走向李泰,李泰哼了聲,不冷不熱道:“不勞王隊長費心了。”
“哪裡的事,這都是我該做的。”王長生說。
他的三名手下都停下了動作,但王長生也沒再催促他們幫李泰搬行李。
“不知李老前輩準備去哪裡養老?我聽說你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不如我給推薦一個養老院,免得前輩孤獨終老,那多令人惋惜呀。”王長生又假惺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