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繆琦維來到老舊的樓房前,又確認了一遍左月憐給她的地址。
這是一棟非常狹窄的二層樓房,周圍也全是這種房子,緊緊地擠在一起,若是從空中向下看去,大約會像一根根巧克力條。
好在儘管占地麵積小,但作為一家一戶的住處,也夠用了。
“華伍德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嗎?”繆琦維仔細觀察,確認沒有監控攝像,這才給夏青木發了消息。
她沒有等多久,一團黑火便在她身邊平地躥起,走出一道身影來。
看到夏青木沒有變成華伍德的模樣,繆琦維不由撇了撇嘴。
“跟你說很多遍了,我不是華伍德。”夏青木仿佛心靈係異能者似的。
“是是是。”繆琦維上前一步,按響門鈴。
雖然左月憐給了她華伍德家的鑰匙,但那是萬一沒人開門時用的。
就算她是黑道巨擘之女,也大可不必一上來就私闖民宅。
很快就有人前來開門,是位約莫五十多歲的胖婦人。
“請問你們是?”胖婦人開了小半扇門,疑惑地看著兩個陌生人。
“阿姨好,左月憐小姐拜托我們來探望華伍德先生的母親。”繆琦維說。
“左月憐……哦!”胖婦人沉吟片刻,才想起說的是誰,歎氣道,“真是讓左小姐費心了,難為她這麼多年居然還記得我姐姐。”
也不知她是真的感謝左月憐,還是在埋怨左家這些年對華伍德父母不聞不問。
“原來您是華伍德先生的阿姨,我們方便進來嗎?”繆琦維問道。
紫杉堡的犯人們如果看到她這副禮貌的樣子,怕是晚上要做噩夢。
“當然,當然,遠來是客,至少進來喝杯茶吧,我本來已經準備回家了。”婦人把門完全打開。
夏青木和繆琦維都假裝沒聽出對方話裡逐客的意思,厚著臉皮走了進去。
“平時都是您在照顧華媽媽?”繆琦維臉上堆著溫柔的笑容。
夏青木不去看她,生怕自己起雞皮疙瘩。
他還是比較習慣繆琦維掄起胳膊揍人的樣子。
“當然了,我自家姐姐,我不照顧,又能指望誰呢?”婦人再次唉聲歎氣,“我每隔幾天會過來給她做些吃的,好在我姐熱熱飯這種簡單的事還做得來。”
“誰來啦……”玄關旁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傳來嘶啞的聲音。
“姐,我換個衣服的功夫,你怎麼又跑二樓去了!告訴你多少遍了,你現在膝蓋不好,不要沒事總上樓!”
婦人急急忙忙爬上樓梯,扶著一個和她容貌有些相似、但消瘦、憔悴許多的老婦人走了下來。
“我要給伍德打掃房間,他回來就有乾乾淨淨的床可以休息了。”老婦人笑嗬嗬道。
她便是華伍德的母親。
胖婦人聞言,又歎了口氣。
但她終究沒有再抱怨,轉移話題道:“姐,有人來看你了。”
華伍德母親望向玄關處兩人,目光倏地停留在夏青木身上,眯起眼睛凝視著他。
夏青木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哪怕在紫杉堡麵對核彈時,他都沒這般緊張過。
突然,華伍德母親放鬆神情,笑眯眯地說:“你是伍德的朋友吧?進來坐會兒吧,伍德現在不在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繆琦維張了張嘴,想要說她們是左月憐請來的,但看到一旁胖婦人懇求的眼神,還是沒有說出口。
“伯母您好,伍德老兄是我很好的朋友,是他拜托我來看看您的。”夏青木倒是十分順理成章地接住了話。
“原來是伍德讓你來的,快進來,快進來,和我說說他最近怎麼樣了。這孩子,知道他忙,但這麼久也不曉得打個電話回家,真夠叫人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