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裡吃吃笑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講笑話——雖然那並不好笑。
大勇搖搖頭。
硬要說這兩人的共同點,那便是特立獨行,而且從不考慮周遭氣氛的融洽,簡言之,是個怪胎。
對,怪胎。
“這樣想想,你們也不是沒有共同點。”
大勇往後一仰,靠著椅背,對於杏裡的自知之明,產生了一絲欣慰——雖然對方很可能沒這麼想。
“也難怪止水愛找你們玩,”他道,“那家夥的怪癖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杏裡:“……”
她可不記得止水有找她玩。
大勇沒有繼續開玩笑,吸了口煙,吐出來,喃喃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呢?杏裡想。她沒有問出來。
霧氣氤氳,燈光之下,審訊室像是籠了一層薄紗。
杏裡像是被煙味嗆到那般,咳嗽起來。
大勇把剩下的一截煙摁滅,起身,打開了排氣設施。
空氣中幾乎要凝成實體的煙味淡了。
杏裡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這時,那個沒有實體的聲音再次出現,很近,緊貼著她的耳邊。
【確實挺可惜的。】
是個男人的聲音。
【那小子很強,卻也很蠢。】
杏裡放下咖啡,水濺了出來,黏糊糊的,落在手背。
【生氣了?】
杏裡抬頭,視線往左,瞥了虛空一眼。
“怎麼了?”
大勇坐回來,往椅背一靠。
她道:“你們這裡的排氣係統還挺吵的。”
“哦,老東西了,動靜是大。”
她點點頭:“確實,老東西。”
【……】
審問繼續。
大勇又問了些彆的問題,大多圍繞止水和鼬,似乎是想從她的視角看看那兩人是否有其他異常。
然而,杏裡一問三不知。
大勇也沒氣惱,最後檢查一遍筆錄,收了起來。
“行了,你走吧。”他起身道。
杏裡慢了半拍起身,鞠躬道:“前輩辛苦了。”
“彼此彼此。”
說了兩句客套話,杏裡跟著大勇走到門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
“對了,前輩,”她道,“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審問的時候,您總在問鼬的事?”
“不該問的彆問,”大勇搖搖頭,看了眼擁擠的走廊,“不過提醒你一句,如果碰上鼬,記得躲遠點。”
***
宇智波鼬。
確實是個危險人物。
杏裡道了聲謝,走出審訊室,繞了條小路,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撞上了鼬。
這位凶殺案的“一號嫌疑人”正背靠著一麵鐵絲網發呆。
這一帶人跡罕至,是族地的偏門,出去便是宇智波一族曾經的專屬演練場。不過這個演練場早被廢棄,如今雜草叢生,人走進去,能一直淹沒到腰。
宇智波鼬就這麼側著身,隔著鐵絲網,緊挨著那片荒蕪,像是站在寂靜的墳地。
他的眼神很冷,對著空空如也的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這裡很靜,能聽見衣擺被風牽拉的獵獵聲。
一切都仿佛停滯了,在某時某刻。正如這片土地。
宇智波鼬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