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她看到了宇智波斑。
他就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止水的日記本。她的耳墜被他隨手勾在了衣襟處,像是掛了個便攜麥克風。
她的心情很複雜,有一種終於見到了“靠譜隊友”的親切感——雖然她很清楚,這種親切,不過是受了“吊橋效應”的影響。
這裡還是那個熟悉的103宿舍,鐵籠和檔案都原樣保留著。窗戶外邊透著光,已然天亮了。
“宇智波止水呢?”斑問。
“當然是回到了‘第一層世界’,具體回到了哪裡,我也不清楚。但這不重要,隻要我們離開‘意識空間’,就能正常叫醒他了。”
“能直接走嗎?”
杏裡搖搖頭,從口袋掏出“規則卡牌”,夾在指間,晃了晃:“需要通過‘規則’離開。”
“說了半天,還是要通關——沒意思。”
“所以我才說‘神龕’比‘神降’麻煩啊。”
杏裡索性往床上一躺,四肢張開,懶洋洋地擺成“大”字,望著天花板:“我們現在還剩三個‘規則’沒有觸發,分彆是規則一,規則三和規則十,歸納一下,就是——上天台、拿通行證和選對路。”
“多久可以擺平?”
“應該快了,我覺得這三條‘規則’是串在一起的。”
“何以見得?”
斑讓出床鋪,站在一個鐵籠子前麵,盯著攤成一張“餅”的杏裡,語氣無奈,“不要告訴我還是直覺。”
她想了想:“還確實是。”
斑沉默片刻,滿臉寫著“孺子不可教也”。然後,他摘下衣襟上的耳墜,拋還回去——他拋的很準,杏裡沒來得及起身,就條件反射地接住了。
“給你三分鐘時間——”
他敲敲鐵籠,像是黑工廠的無良老板,直接定下了績效目標,“隻休息三分鐘,然後,我們就去清掃最後關卡!”
杏裡:“……”
聽聽看,這是人說的話嗎?
***
宿舍樓外。
洪水已然褪去,萬物恢複如初,就像滔天的災難從未發生過一樣。
實驗樓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破破爛爛,卻又屹立不倒。
他們進入樓內,一路往上。
宇智波斑走在前麵,杏裡跟在他後麵。
她仰頭,望著那個近在咫尺的幼小背影,像是踩著過去的影子,記憶又回到了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天台。
通往天台的門沒有鎖。
繃帶女人就坐在護欄邊緣,臃腫的身軀把欄杆都壓變形了,焊接的鐵柱斷了兩根,整個護欄搖搖欲墜,一副大廈將傾的模樣。
怪物聽到了門邊的動靜,那根長長的脖子,像是繞柱的蛇,原地轉了兩圈,看了過來。
杏裡踩在通往天台的門檻上,無奈地發現這裡的地麵是傾斜的,差不多有四十五度——本該是水泥的地麵鋪滿了光滑的瓷磚,蠟打的亮閃閃的,像是整蠱綜藝裡才會出現的場景道具——人走在上麵,很難保持平衡。
“怎麼辦,斑老師?規則強調的‘墜樓風險’居然是指字麵意思。”杏裡抱著門框,眼巴巴地望著斑。
“你的老師在對麵,我可沒收過像你這樣的學生。”
斑其實也不太敢動,雖然他用查克拉吸附住了地麵,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沒辦法做到纏鬥的同時還保持身體平衡。
“您說那個怪物要是衝過來,會不會也摔一個跟頭?”
杏裡戳了戳斑的袖子,但這袖子太寬了,戳了跟沒戳一樣,於是她乾脆探出半個身子,扯了一把:“誒誒誒,彆走那麼前麵啊,在想出對策之前,還是先不要吸引怪物為好。”
斑抽回自己的袖子,不耐煩道:“它早就在盯這邊了——與其說些有的沒的,不如認真找找線索。”
“這個我早就在想了,您看那邊——”
杏裡伸手一指,指著怪物的下方,“它的屁股下麵,斷掉的欄杆旁邊,有一雙紅鞋和一張信封吧。”
“是。”
“我覺得關鍵線索就在那裡。”
“依據?”
依據啊……
她發現宇智波斑很愛問這個問題,這讓她感覺在跟領導作彙報。
“紅鞋和遺書是小泉老師自殺前留下的遺物,對於止水而言,也是他印象深刻的事物,如果說,這一關卡有什麼關鍵道具,很大概率會是那兩樣東西。”
“又是直覺啊。”
“直覺也是天賦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