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今天屬實有點話多。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火棱起身,過去開了門。
一個警務部隊的年輕人伸進一隻手,給火棱遞了一袋牛皮紙包裝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食物。
火棱接過袋子,與年輕人閒聊幾句,說聲“辛苦了”,又目送他離開,關上了門。
“對了——”
火棱轉過身,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杏裡,“難得你出門一趟,結果買的東西都被踩壞了——我托人原樣買了一些,你帶回家吧。”
杏裡愣愣地接過袋子,低頭一看,裡麵裝著的,全是她今天隨手買的蔬菜。
而她自己的菜,早在逃跑的過程中丟失了。不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火棱突如其來的關心,倒是比那五個倒黴孩子的攻擊力大多了。她最怕這種場麵,尷尬的坐立難安。
“謝謝……我把錢……”
“小錢而已,計較什麼?”
火棱不收錢,一邊搭著她的肩膀,一邊打開審訊室的門,親自送她出了警務部隊。
杏裡感覺自己成了一塊木頭,耳邊還能聽到宇智波斑幸災樂禍的笑聲。
而火棱還在說話:“看到你今天這副樣子,我也反思了很多,這些年,我確實對你缺乏關心。你的父母都是族內鼎鼎有名的精英,按理說,你繼承了他們的血脈,不該淪落至此,所以——”
“……”糟糕。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杏裡抱著菜,瞪大眼睛,感覺火棱接下來的話,會讓她的鹹魚夢想徹底泡湯。
“所以——等最近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會親自帶你出幾次任務,好好錘煉一下心性,下半年還有一場中忍考試,我會向上推薦,給你報名——無論如何,今年必須把中忍考試給過了!”
天呐……
她是不是演過頭,把自己給坑了?
“我覺得還是……”
“萬事開頭難,彆動不動就放棄,”火棱打斷她的話,用力拍拍她的肩膀,“你耽誤了太久,想要進步,總得吃點苦頭——我是你的長輩,督促你進步,也是職責所在。”
說罷,火棱從口袋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想了想,沒點燃,又拿下來,笑道:“總之,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應該不會再有壞事發生了。”
……這可不好說。
杏裡離開警務部隊的時候,抬頭看了眼逐漸西沉的太陽。
——天快要黑了。
長夜漫漫。
真正的大事才剛剛開始。
***
次日。
淩晨三時一刻。
夜色如墨,燈光幽幽。
烏泱泱的雲層像是一隻追逐水草的黑山羊,披戴著薄薄的月光,輕巧地越過各家各戶的房頂。
彎彎的月亮時隱時現,星星幾乎看不到一點。
杏裡躺在自家的床上,抱著枕頭,睡的很沉。
昨日蓄積的疲憊上湧,像是一條漫過頭頂的長河,上漲,上漲,一直漲到村子最高的塔尖,再往上,吐出星光,成為銀河。
她做著蕩漾於宇宙長河的夢,就此不在人世間。
然後——
她忽然從銀河墜落,宛如流星劃過天際,從星光璀璨之地,落入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她睜開眼睛。
現實中,她被人一把掀開被子,提溜起來,千難萬難地醒了。
她搓搓眼睛,看向闖入她房間的三人——
這些人都穿著警務部隊的製服,兩男一女,麵色凝重。
抓著她衣領的女人命令道:“起來,彆睡了,跟我們走一趟!”
這話似曾相識。
好像……昨天早上也有過類似的一幕。
不過昨天的人更文明一點,沒有大張旗鼓地闖進來。
杏裡迷迷糊糊地披上外套,就著睡衣拖鞋的裝束,跟著他們下樓。
然後——在樓梯處,她差點被亂堆的書籍絆了一跤,急忙抓住扶手,這才在搖搖欲墜的失重感中,徹底清醒過來。
【我以為你在裝睡,沒想到是真睡……這種過分‘穩定’的精神狀態,真是讓人佩服。】
宇智波斑飄在杏裡身後,幽幽吐槽。
他實在不能理解杏裡這種“天大的事都必須睡上一覺”的執念。
杏裡打了個哈欠,覺得斑的吐槽,屬實有些私人偏見。
——她可是做足了準備才睡的。
若是有人帶著殺意闖入,就會第一時間被幻術製造的夢魘捕獲,與此同時,她也會醒來查看情況。
走在前麵的女忍者見她久久沒有動靜,回過頭,蹙眉道:“怎麼還跪在那裡?摔了?笨手笨腳的!現在腦子清醒沒有?醒了就走快一點——出大事了!”
女人大踏步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提——
“那個……”
杏裡踉蹌一步,不得不跟上對方的速度,“出什麼事了……菊鳴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