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乾嘛?”司嘉問。
金水岸一期C棟,她曾經的家。
司嘉被陳遲頌牽著下車,一路乘電梯向上,再到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手背覆著她,食指抵上密碼鎖。
四個數之後門鎖哢嚓一聲彈開。
“進去看看?”陳遲頌在她耳邊低聲說。
下一秒,燈光乍亮。
司嘉眨了下眼睛,像是終於反應過來,腳步邁得更緩,她走進門,視線掃過眼前的景象,玄關、客廳、廚房,每一寸布局,和當年她被迫賣掉這套房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就連Summer狗窩的位置都沒發生一絲改變。
不遠處那張茶幾l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光潔得幾l乎能映出她微微發紅的眼眶,而上麵放著一份文件,白紙黑字,是恒和集團的收購書。
心臟短暫地停跳一拍,而後是漫長的悸動。
司嘉彎腰拿起那份收購書,翻開,她這幾l年經常和這些文件打交道,條條框框看得懂
,以及最後一頁的股份轉讓事宜▲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最大股東變成了她,而陳遲頌忙活一場卻隻掛了個法人代表的名頭。
這一切就意味著未來恒和集團如果盈利,那錢她賺,但如果出了事,那所有的風險,全部由陳遲頌來擔。
她都懂的。
忍著嗓音裡的哽,司嘉轉身看向旁邊的男人,“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值不值得的,我說了算。”陳遲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再說我隻是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司嘉又問他是什麼時候把這套房買回來的。
“兩年前。”
所以他一直都在義無反顧地朝她走,不管是年少輕狂的十八歲,還是千帆過儘的二十六歲。
……
這晚後來他們住在了金水岸。
一場暴雨驟至,浴室裡的水汽和外麵的潮濕比起來不相上下,霧氣升騰,司嘉看著陳遲頌走進來,沒有驚訝,神情未變,繼續衝著自己身上的泡沫。但沒過多久,手裡的花灑被接過,後頸被撫住,溫水從她的肩膀滑到陳遲頌的手臂,兩具身體緊貼,唇舌輾轉,接了不知道多久的吻,呼吸都被打濕,司嘉主動伸手脫他的衣服,吻沒停,一條腿被陳遲頌輕輕鬆鬆地撈起來,就這麼掛在男人勁實的臂彎間,他垂眼問我可以進來了嗎。
幾l乎是點頭的那一瞬,司嘉整個人重心不穩,手啪的一下按在身側濕涼的牆壁上受力,感受著身體裡來勢洶洶的熱與脹,哪怕做好了準備,還是沒壓住一聲悶/哼。
頭頂的水還在汩汩地流著,仿佛要給他們助興。
而後情/事被帶進了臥室,就是在那張床上,司嘉曾交付出自己的第一次,而時隔八年,同樣的夏季雨夜,重新躺上,沒了初次的生澀和痛楚,陳遲頌從身後環著她的肩,用手肘撐著床,肌膚和被單細細摩擦著,手也始終十指緊扣,心境有了變化,她整個人都特彆軟,也特彆好說話,陳遲頌想怎樣都行。
汗在空調冷氣裡還是止不住地流,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被打濕了一遍又一遍,高/潮就像是一場不會死亡的窒息,狂風驟雨,下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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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縱/欲的後果就是司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醒來身旁又不見人影,而窗外放晴了,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司嘉倒在床上,下巴埋進被子裡,摸到枕邊的手機,按亮,上麵有陳遲頌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就七個字:【醒了給我打電話。】
霸道死了。
她撇撇嘴,但還是照做,撥出去沒兩秒就被陳遲頌接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睡醒了?”
司嘉嗯一聲,“你人呢?”
“公司有點事要處理。”他那頭像是剛散完一場會,有細碎的交談聲,和椅子轉動的聲音。
司嘉又拖腔帶調地哦了一聲,“陳總辛苦了。”
“好好說話。”然後陳遲頌又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不如問我哪裡是舒服的。”爽過之後就是酸,抬一下手指感覺都酸。
陳遲頌聞言低笑,“那你再休息休息,五點我回來接你。”
“接我去哪?”
“今天周六。”陳遲頌提醒。
“所以?”
“我們班同學聚會。”
司嘉聽笑了,“你們班聚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說可以帶家屬。”
司嘉得了便宜似的問:“那我算你哪門子家屬?”
陳遲頌漫不經心地哼笑,“你說呢?”
司嘉仍是笑,然後聽見手機那頭有人叫他,就沒再多聊,掛了電話,她在床上又癱了一會兒,才起身下床。
傍晚五點,司嘉準時下樓。
那時天邊火燒雲燦爛,夕陽西下,卻都不及她身上那條紅裙奪目,白皙的脖頸和手臂露著,在黃昏下泛出盈潤的光澤,黑發微卷,走動間隨意又鬆散地垂在肩頭,搖曳生姿,經曆過歲月,經曆過滋潤,風情萬種便到了極致。
陳遲頌透過車窗遠遠看著,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想法。
他想把那條裙子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