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好幾個小時都是正常情況。
到了中午吃飯的點兒,陸今安一看就沒心情吃東西,但寇棲還是點了兩份,去取外賣時,在醫院大廳碰上了他二姑。
他二姑見到他人,眼睛都瞪圓了一圈,“又生病了?”
“沒有沒有,我是陪同學過來的。”寇棲身體挺好,不想得到他二姑量身定製的飲食鍛煉計劃。
他二姑鬆了一口氣,又順嘴問了句:“你同學是怎麼了?”
寇棲簡要概括了一下,沒想到他二姑對陸今安這個人有印象,評價說是個挺懂事的,就是太苦了。
“他爸媽被酒駕的撞到,當場就沒了。聽他奶奶說,那個時候他還在上小學。後來,他就跟他奶奶一起生活,特彆爭氣,成績一直都是數一數二的,也沒上過補習班。結果,剛上大學,他奶奶又病了……”
他二姑心腸軟,在醫院待了那麼多年,看到人家困難,還是掉眼淚。也是因為看多了生病的,清楚有多受罪,所以對身邊人的身體才會格外的重視。
“他平時總來醫院,看到沒人照顧的就會搭把手,不少人都熟。”
臨了,二姑用手指戳了下寇棲的腦門,“你學一學,平時聽話一點。”
“我挺聽話的了。”寇棲捂著腦袋,“不說了,我飯都涼了。”
二姑定睛一看:“又吃外賣!”
寇棲頭也不回地開溜,“最後一次!”
才怪。
*
寇棲提著外賣回去找人。
陸今安的姿勢和他離開時相比毫無變化,仿佛時間被定格在了昏暗的一刻。
寇棲喊了一聲,“陸今安?”
陸今安抬頭看他,聲音很輕,近乎自語的音量,“我該怎麼辦?”
寇棲無可奈何,隻好晃了下手中的外賣,“先把飯吃了怎麼樣?”
“好。”陸今安無助到不知道該怎麼行動,他不想一個人,“手術會成功嗎?”
寇棲張張嘴,還是沒忍心,“會的吧。”
話音剛落。
手術室門頂的燈牌暗了。
醫生護士從裡麵走出來,表情相較進去時輕鬆許多。果不其然,一開口就是好消息,“手術很順利,但人暫時不能出重症監護室,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醫生額頭汗汲汲的,摘下口罩,耳後是血液不通的淤痕。
陸今安的那根弦終於鬆下來了,眼角發濕,重複了好幾遍的謝謝。
寇棲也高興,既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那他們的首要任務還是,“去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隻是他忘記了某件事。
……
“今天中午要練習畫畫?”男人穿著件純黑的T恤,天生冷感的薄唇勾著細微的弧度,眼如點漆,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足以容納十三人的電梯,因兩邊人遠高於平均水平的身高,顯得擁堵狹小。
對了,林牧時奶奶也在這家醫院,寇棲後知後覺地想起。
容他分析一下在林牧時眼中,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說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