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拔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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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墨斷斷續續地說著,視線依然遠眺。

“我知以......承仁君並非存心發難。先前,朝野皆知承仁君入以氏門下,未待他學成,以家的門檻,便被烏衣繡戶送來的遊閒哥兒踏爛了。

“他是憂心以家好容易保住的醫理、醫道,全由些無知妄作之人愚弄毀去,方才陷自己於不仁不義,憑人詬病......讓重名聲的權貴遠離以家。”

雖舉目儘是貪名圖利之輩,可景以承待她,從來都是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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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墨進宮後,奉旨終日陪伴景二殿下。

景以承滿月喪母,卻不曾鬨過她一刻。

小兒正貪玩的年歲,他老實巴交坐在以墨身邊,即使看紙上的墨跡像極了螞蟻挪窩,也竭力忍著不伸手去捉。

景二殿下走到四年前的每一步,皆有墨郎中的身影相隨相伴。

以墨的前半生,即是做他幼時的阿姊、髫齡的遊伴、少年的師長。雖始於身不由己,也難得肝膽相待。

景安大內之中,日子祥和下來,閒人不免騷動。

有人忌恨她近水樓台,小小年紀攀得高枝;有人奚落她時乖命蹇,道景二殿下既能克死自己的生母,就能克死她這個受盤的伴讀。

旁人隻顧看戲作評、搖唇鼓舌,哪裡是真心在乎戲中人歸終是貴是賤、是死是活。

景安王後便是龐雜其間的一張豺狼嘴。

早年,身處墨川的以鐘行應景安泰王召,須送一位以家門徒入宮伴讀,以重興景安醫道。

以氏得景安先王照顧,於景安起家。景安有求,以家於情於理都不能推辭。

可泰王明知以氏素來傳內不傳外,眾弟子更是在兩州大戰時門殫戶儘,卻仍下此令。

以鐘行無奈,唯恐以墨受欺負,隻得將其扮作男兒身,再請了元太後的恩典改冠墨姓,讓她麵上帶著以氏門生的名頭,底下握著墨川大姓的依仗。

如此來頭,人未入宮,景安王後就算起美賬,有意把人“請”到她宮裡輔佐景大殿下。怎料泰王深覺有愧於景二殿下,早定了以氏門生的去向,無論她如何吹枕邊風,皆是竹籃打水。

景安王後氣急,此後連帶著看以墨也不順眼,心道她動不得那晦氣的掃帚星,還動不得這獨在異鄉的死小子嗎?

誣謗捏詞已是輕,王後每每踩準景以承賴在賭坊那段時日,命人以“教唆王室公子”之名,將以墨拖到宮道上蒲鞭示辱,罵了打、打了罵。

曆經半載,以墨上書請辭,泰王無奈允了。

為做全紈絝戲碼,景以承再未踏入過以墨的學房和配殿。

除卻以墨,他在宮中沒有交情好的人,自無從得知以墨為何決絕辭官,私以為是看他墮落,心灰意冷。

二人相扶而行,景以承從未將以墨視作侍從或伴讀。同渡十餘載,他彆無所求,隻是滿腔敬愛無處安置,全寄在一人身上。

女子之身,是困在圍牆裡,獨屬於彼此的秘密。圍牆很高,高得任他如何喊那聲墨姐姐,外邊兒也聽不見。

眼看以墨要走出這樣的圍牆,他慶賀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