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回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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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展言之鑿鑿,景泰又何嘗不想儘快尋到那賊人的下落,給臣民一個交代?可太陽露頭,內宦的屍首便隨著滿街煙雨消遁無蹤。

“啊......”景泰顧不上滿頭冷汗,乾笑舉杯,“此事,本王已下令全城搜查!諸位喝茶,切莫拘束。”

寧佳與暗自環視四周,明晃晃的大雅之堂,卻平白令人覺著滑稽。她端來茶盞,最後一眼落在詭計多端的閻羅身上。

二人之間莫名生出些多餘的默契。

寧展噙著笑,托茶敬於她。寧佳與心下冷笑,同樣舉杯回敬,戲謔他的陰招。

堂中遲遲無人言語,景泰深知插翅難逃,隻得引咎責躬。

他猛一拍大腿,歎道:“小王實在愧悔,沒能早日看清歹人的嘴臉。幸有寧世子力挽,免過失成大錯。”

寧展不接他的茬,手上撇著茶沫,垂眼道:“敢問泰王殿下,可認識徐臨帆?”

“小王不認得。”景泰搖頭,言談自若,“此人莫非也是那歹人的同夥之一?”

“歹人何來、同夥與否,自宮中起,大小算是您的私事。晚輩遠在嘉寧,若是輕易能夠答上來。”寧展耐著性子,和聲道,“景安王室豈非亂套了?”

景泰身側立著那位精於鑒貌辨色的新內侍。聽聞寧展素有賢名,時下卻這般夾槍帶棒,他也大氣不敢喘,不知該為哪邊捏把汗。

不意景泰並未因此動怒,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糊塗相。

以寧看不得這庸君的模樣。

要寧展在外當得謙謙君子而不受氣,須得由他代為直言。每逢此際,他與寧展對上目光,便是得了授意。

“泰王殿下沒到老不曉事的年紀。”以寧嚴正道,“墨川兵部侍郎徐臨帆,您身為一州之主,怎會不認得?”

“哦......噢!”泰王點著手指,貌似恍然,“這麼一說啊,我腦子裡便有個印象了。”

寧展麵上笑影未去,出口卻不再含蓄:“若非有您庇護,他一介外州兵部侍郎,如何得以手持數紙景安王城中心的地契?要說徐侍郎是那人餘黨,僅憑個景安內宦,就能搭上墨川重臣的線?”

縱使寧世子本事再大,這是景安。而他骨頭再軟,也輪不到小輩來啃!景泰在袖中握拳,心一橫,虛作聲勢道:“那地契是本王所為,又如何!”

座下尚未發話,便有一人自偏殿疾步而來。

“泰王殿下!”

不見其人,先聞厲聲。

“您還要錯到幾時!”

那人踏著話音上堂,神完氣足,鄭重其辭,不似宮門前腳忙手亂的景二殿下,亦不似文縐縐到訪青竹暗樁的書生。

以墨忽然意識到,眼前的景以承,日後不論變換幾式裝扮、幾種身份,也絕不會是從前的土闊佬了。

景泰蹙眉,從未料及往日閉門念書的兒子今時會出現在此。

他如十餘年來景以承初次邁出宜和宮,為以氏名節請求他出麵阻攔權貴那般,朝人擺了擺手。

“以承,此事乃本王一人所為,你莫要胡言摻和。”

景以承卻不像四年前那樣退走,但姿態更低,跪拜泰王。

以墨不由捏緊扶手,上身亦然前傾,耳邊赫然響起景二殿下稚氣的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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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和宮清閒的日子裡,以墨在心裡擬好了許多景以承可能向她要的答案。

譬如。

“你是誰?為什麼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