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今天我爸新創作的一首詩。”
白露從桌上找到那張寫有詩的紙條,然後將鏡頭調成後攝像頭,道:“能看清嗎,就這首詩。”
項龍看向屏幕:
時間如野驢,
白鴻踏雪泥。
女兒紅之日,
那複計東西。
“嗯……”
看著紙條上短短20個字,項龍陷入了沉思。
這一刻,他的本心很想說,這首詩很難評,比胡可卿的歌還難評,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寫得什麼東西。
但,
既然這是白露父親所做,
那——
“好詩!”
“真是好詩!”
“寫得太棒了!”
項龍拍著腿大聲讚歎。
仿佛詩詞愛好者看到李白蘇軾重生在自己麵前創作,又好似才垂釣愛好者沒有打窩第一杆就釣上來一條20斤重的大魚。
語氣之激動,言語之興奮,讓白露幾乎以為項龍突發惡疾。
“項麗麗,你抽什麼風?”
白露拍了拍胸脯,賞給項龍一個好看的白眼:“好端端的大叫什麼?”
“白老師,你不懂,我是在讚歎白叔叔這首詩呢!”
項龍認真道:“白叔叔這首詩,讓我恍惚間看到子瞻先生在世……”
“停停停!”
白露直接叫住項龍的長篇大論:“子瞻先生是誰?”
“蘇軾,號東坡,字子瞻……白老師,這是初中的知識吧?”
項龍無語說道。
“哦,初中知識啊,謝謝您呢,項老師,小女子就是因為初中考試成績不好,才上的中專。”
白露麵無表情地回複。
敏銳察覺到自己似乎在雷區的邊緣蹦迪,項龍趕緊將話題扯回來:
“咳咳,咱們還是再說回叔叔這首詩吧。”
“停,這你也彆跟我說了,無非就是舔我爸而已,沒意思。”
白露翻個白眼。
“白老師,這我就得說你了,詩人之間的事,怎麼能叫舔呢?”
項龍正色道:“我和叔叔這分明是詩人之間出於對對方才華的敬仰而由心所發的感慨,你用‘舔’來形容,簡直對我和叔叔君子之交的侮辱!”
白露:“……”
“項麗麗,你夠了!”
白露捂著耳朵叫了一聲:“正好,我爸也說了,讓你把對這首詩的看法寫下來,你趕緊自己寫吧,我要去洗漱了!”
說完,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消失在鏡頭裡。
項龍也沒有理會白露,當即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舔人…呸,誇人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不是說隨便一堆彩虹屁就能把人拍高興。
差不多半小時後,
白露這才洗漱完畢,敷著麵膜重新出現在鏡頭前:
“怎麼樣,麗麗,你的‘舔文’寫得怎麼樣了?”
項龍指了指白露,再次糾正:“白老師,這是文人間的交流,請不要用‘舔’這種粗鄙的詞語來形容,好嗎?”
“好的、好的,那項老師,請問你對你白叔叔的馬屁文章,做好了嗎?”
白露改口問道。
項龍:“……”
知道自己再糾纏也沒用,項龍直接答道:“白老師,我已經把我對叔叔這首詩的理解發給你了,你可以看看。”
“這麼快就寫好了?”
白露退出視頻,果然,就見項龍已經給自己發了幾乎滿滿一頁的評價。
看完,白露長吸一口氣:
“麗麗,要說舔人,你還是厲害啊!”
項龍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