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眼眶再次濕潤,想到了剛才老人懷念妻子時的麵容。
相比於白露的感觸,監控室眾人的情感要輕一些,但也正如此,他們反而更有種超脫於時間長河之外的感觸。
“實在無法想象那個老人是怎麼度過這三十年的。”
“按照白露的說法,老人還經常去漠河舞廳獨舞,如此觸景傷情……”
“可也正因此,才更顯得這份愛情的珍貴,不是嗎?”
“關鍵項龍的歌也好。”
“對啊,他這幾句清唱都快把我唱哭了。”
“他的伴奏不是樂器,而是自己的聲音,以及聲音中的情緒。”
這時,
項龍再次彈奏起琴弦,哀婉的琴聲伴隨著項龍訴說故事般的清冷聲音一同響起: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
“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放煙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你什麼都沒有說”
“野風驚擾我”
極光、村落、深夜、煙火、晚星、眼睛……
一個個看似美好的名詞,仿佛要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卷,但在項龍淒迷的演繹之中,卻給人一種濃的化不開的哀傷,仿佛歲月暈染的發黃老照片,讓人隻是看一眼就心情沉重。
恍惚中,
眾人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場將一切都吞噬掉的大火重新浮現在眼前。
白露三女更是全都再次聽紅了眼睛。
這時,
副歌部分終於響起: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見我的話”
“請轉過身去再驚訝”
“我怕我的眼淚我的白發”
“像羞恥的笑話”
轟!
這幾句歌詞一出,眾人再也忍不住,全都低聲抽泣起來。
一千多年前,蘇東坡曾給亡妻寫過一首流傳千古的詩句,其中一句‘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可以說與這幾句歌詞前後呼應。
三十年前,
老人與妻子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
三十年後,
記憶中的妻子依舊美麗如故,可歲月卻已經在老人身上留下了無可磨滅的痕跡。
原本年輕帥氣的臉龐爬上了周圍,烏黑的發絲也長出了霜華。
眾人全都想到,以老人對妻子的思念,肯定不知多少次曾夢到過妻子。
而妻子看著風塵滿麵的丈夫,又能否一眼認出?
……
良久,
隨著項龍的歌聲暫歇,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還沉浸在這個哀傷的歌曲氛圍中走不出來。
監控室中,姚譯天最先回過神,輕歎一聲:
“這個節目,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