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帶兵的時候,皚兒才明白,帶兵打仗是何等之難,光這些驕兵悍將,皚兒就管不住。
第一次單獨領兵打仗,就遇到了當世名將黃化龍,彆說我,就算是盟主遇到黃化龍也會很頭痛。
皚兒錯了嗎?何錯之有?
“報,”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各位將軍,外麵都在傳言盟主已薨,他的五萬大軍在野狐林全軍覆沒。”
此言無異於在大帳之內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全場鴉雀無聲。
良久,索哈拎著傳令兵的衣領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盟主是戰神,戰神怎麼可能會死?”
“將軍,外麵的人都這麼傳,末將也不知情。”
老實說,這些人都不是闊貝爾的親信,都是來自黑山以西的各部族衛隊,闊貝爾對這邊的管轄力和領導力本來就不高,他那麼激動,無非是確定闊貝爾是真死還是假死。
所謂空穴來風,既然大家都在傳,那麼闊貝爾八成是真的死了。
沒了闊貝爾,那這個闊貝爾指定的袁皚也該下台了。
索哈等人裝出一副不能接受和痛心疾首的樣子,在索羅朝他使了個眼色又朝袁皚看了一眼之後,他就不想再裝了。
此刻是奪兵權的最佳時機。
十萬大山的人為何要聽命於一個外人?
索哈帶頭,其他將領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一步步朝袁皚逼近,如同一匹匹惡狼。
袁皚眼睛閉上又睜開,歎了口氣,打從闊貝爾的死訊傳來,真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沒有闊貝爾的威懾,他就失去了這支部隊的指揮權。
猿丘,猿丘,而他姓袁,這就變成了袁囚,此地於他不利,搞不好,就成了他囚籠。
反而笑著起身,“你們想怎麼樣?”
索哈惡狠狠地道:“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兵符,二,死。”
袁皚笑了笑,“不就是要兵符嗎?呶,兵符在桌子上,自己拿去。”
索哈看去,果然看到了兵符,一把抓了起來,是真的兵符,朝索羅點了點頭。
索羅的手悄悄按到腰刀柄上。
恰恰被袁皚的目光給捕捉到了,他們還想殺我?
袁皚目光一凜,渾身一震,但依然鎮定自若。
他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一慌一露怯必死無疑。
“各位將軍,本將是闊貝爾盟主親封的。
功也罷,過也罷,畢竟我們是戰友,同過甘共過苦,戰友之情,皚末齒難忘。
無論之後我們是合是離,我們的共同敵人都是張辰,皚此生以報家父家兄之仇為誌,誓殺此賊。”
袁皚這句話表達的主要是有三層含義。
其一,他是闊貝爾親封的,即便闊貝爾死了,你們也不能違抗他生前的軍令。
其二,我們是戰友,你們下得去手嗎?
其三,皚與爾等有共同的敵人,此次離去,斷不可投自己的殺父之仇的張辰,爾等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