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話音剛落就遭到宰相哈裡的反對,“王上,不可,萬萬不可。
八荒原與我王庭向來貌合心不合,讓他們去與克萊不罕彙合,尚有二十八萬大軍壓製,他們不敢造次,若令他們來增援隻有三萬守軍的王都,豈不引狼入室?”
索托也趕緊說道:“哈裡宰相所言極是,八荒原的駝軍畢竟是外族,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麼多年以來,看似平靜,實則,我王庭與他們八荒原早就勢同水火,而他們願意出兵增援克萊不罕將軍不過是無奈之舉。
倘若,讓他們來王都,即便不讓他們進城,照如今的形勢,不排除八荒原趁我王都空虛,光明城失守之際,占我王都,改朝換代。
也不排除,八荒原勾結夏軍一同治我於死地的可能。
父王,兒臣也認為,萬萬不可調駝軍回援,後患無窮啊!”
哈裡和索托的話令國王和眾臣都脊背發涼。
沒錯,不要還沒被夏軍滅掉,反而被八荒原給滅了。
阿諾德覺得三子和哈裡言之有理,點了點頭道:“那該如何是好啊?”
在場沒有人說話,因為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阿諾德很失望,這些臣子平時拿著孤的俸祿,吃得腦滿肥圓,危機時刻,卻沒有一個管用的。
不經意間看到了隊伍後方一直不說話眉頭緊鎖的袁皚。
此人是個人才,之前也是他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八荒原出兵的,算是立了一大功,以此功,袁皚從幕僚變成了參政,便有了上朝的資格。
“袁愛卿,不知你意下如何啊?”阿諾德看向袁皚道。
袁皚出列,奏道:“稟王上,光明城不能丟,丟了也要搶回來,因為光明城太重要了,若不能奪回光明城,王都哈什城早晚得失守。”
阿諾德點點頭,“你說的對,可怎麼搶?孤手裡已無兵可派啊!”
“不,王上有兵。”
眾人齊齊看向袁皚,表情都很疑惑,哪來的兵?
阿諾德突然來了精神,“莫非袁愛卿能變出兵?”
袁皚笑了笑,“微臣哪有這個本事,隻不過,夏軍從南麵而來,而東、西、北尚是安全的,王上不如,先把東西北三麵的兵調一些過去,先奪回光明城,則王都就安全了。”
如果張辰聽到袁皚的主意,又得給他頒發“神助攻”的獎狀了。
阿諾德若真拆東牆補西牆,東、西、北三路人馬便可輕易合圍哈什城。
布魯斯第一個反對,沒好氣地說道:“袁皚,你出的是什麼餿主意?這不是拆東牆補西牆嗎?”
袁皚微微一笑,“不然呢,二王子有更好的主意?”
布魯斯愣住了,他有個屁的主意,隻恨自己不能撒豆成兵。
哈裡略經思索,出列道:“王上,雖然袁參政的主意有點拆東牆補西牆的意味,可也是當前既無奈又不得不為之策,微臣以為,此策可行。
若奪回光明城,則我軍便可阻夏軍於光明城之外,而夏軍是孤軍深入他境,立足未穩,民心不足,必缺補給,不可長遠,若我軍再出一支偏師斷其糧斷,夏軍必退,說不定還能給夏軍一次迎頭痛擊。
退一步講,就算奪不回光明城,我軍亦可阻敵於光明城一線,亦可為大王子回援爭取時間,隻要大王子一到,戰局必然逆轉。”
索托也道:“兒臣也認為可行,不拆東牆補西牆,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夏軍從南麵如入無人之境,直逼我王都?屆時,王都危矣。父王,事急從權啊!父王。”
“好一個事急從權。”
阿諾德朝三子投去欣賞的目光,這可能是他聽過的第三子索托最有道理的一句話了。
沒錯,事急從權,若王都都保不住,王朝都完了,東、西、北三麵留再多兵馬何用?
受到父王表揚,索托得意地朝二王子擠了擠眼,老二臉都成了豬肝色,而三王子扳回一局,心中大爽。
隨後,二王子又冷哼了一聲,低聲道:“得意個毛,主意又不是你出的,不過是個跟屁蟲。”
阿諾德宣布,“孤決定,抽調東、西、北三麵守軍, 湊齊五萬人馬,奪回光明城,就不知何人可領軍出戰?”
阿諾德看向武將們。
武將們脖子都縮了縮,能打的將領都在外麵,而朝中的這些多是庸碌之輩,哪能堪當大任。
阿諾德看著這些武將的樣子就來氣,大罵道:“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
這時,袁皚眉頭一揚,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又來了?
當個參政有個屁用?就算貴為宰相,又能如何?
手裡有了兵,就有了權,就有了為父兄報仇的資本。
袁皚出列,“微臣曾有領兵打仗的經驗,微臣願為武將,掛帥出征。”
“你……”
這就有點出乎阿諾德的意料了。
老實說,阿諾德就從來沒想過用一個書生為武將,即便此人有過帶兵的經驗。
布魯斯馬上反對,“袁皚,你帶過兵打過仗沒錯,可你打贏了?本王子可聽說,你被銅鑼軍打得無力返手,抱頭鼠竄,最後還被你的部下給趕了出來。你領兵,可彆被人給嚇跑。”
二王子這麼一說,眾將無不哄笑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