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彈奏樂曲的初心不就是為了讓感情共鳴，讓人們從音樂中感受她創作之時的心情嗎？
若機關術也能達到，那豈不是有更多人能夠創作出能讓人感受到心情的音樂嗎？
若執意要追求完美的樂曲，而忽略了樂曲本身的意義，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所以此時萍姥姥才是瞳孔驟縮，這樣的疑惑，如今換了另一種方式，居然讓自己釋懷了。
“歸終...我老了，連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都忘啦。”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絕雲間。
“你在看什麼？”餘楓托著下巴問道。
“我在看這片山水，看這個璃月。”
“人死如燈滅，仙人亦然，或許終有一日，我們都要塵埃落地，回到紅塵中去...”
“茶涼了。”餘楓淡淡道。
“嗯，我給先生倒。”
不一會，嶄新滿滿的茶帶著熱乎乎的氣就這麼騰起了。
但倒茶之人，卻是心事重重，頓時便讓餘楓感覺到了索然無味。
“你說，人死如燈滅，仙人亦然？”
“嗯？”
看到萍姥姥疑惑的神情，餘楓也就翹起了二郎腿，就這麼嘲弄的看著萍姥姥。
“那是因為，你們是仙人，並不是仙。”
“仙是不會死的。”
此言一出，萍姥姥再次震驚了，不會死的仙？那豈不是就連帝君都不算嗎？
“沒錯，正如你所想，為何我會稱你們的岩王帝君為螻蟻？”
“那是因為，就連他，也不配稱為仙。”
“就連星神也不配稱為仙。”
“真正的仙，你可知何為？”
餘楓拋出了一個問題。
“何為？”
“上擊九天，下擊九幽，唯有征戰至仙界，跨過天劫者，可為仙！”
萍姥姥聞言眼中帶著些許疑惑，帶著些許吃驚，也帶著些許驚駭。
“就如我剛剛那大印，根本不是真正的仙所為，那還隻是一個修仙之人，在元嬰期便能做到的程度。”
“而真正的仙，彈指便能讓你們這個提瓦特大陸消散於灰塵之中。”
“對於仙來說，一念便能讓一切化為烏有。”
彈指滅提瓦特大陸，一念滅所有，這話語也太狂了吧！
這萍姥姥怎麼能相信呢？
“世間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有，隻是此界之人如井底之蛙，不曾望到真正的天罷了。”
說著餘楓起身，走到了一棵早已枯萎的樹麵前，這個季節，這一棵樹早已掉光的綠葉，隻剩下了荒蕪的枝乾，要等明年春季才會再度長出綠葉。
但此時餘楓卻走到了這棵樹下。
“我便讓我來告訴你，何為仙。”
說著餘楓手掌中綻放出青色的光芒，輕輕的觸碰在這樹乾上。
驟然間，這樹在幾秒內，就成為了一棵綠蔭密布的大樹，讓萍姥姥目瞪口呆。
“先生大才！”
這一刻，萍姥姥的眼中想起了歸終。
“那餘楓先生，您可否將我那逝去摯友...”
“可以，但我們不熟。”
餘楓此言一出，萍姥姥有些黯然，若是要讓歸終再現世間，那的確要耗費不小的代價吧，對於眼前這個來自世界之外的人來說。
“罷了，罷了...餘楓先生，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