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啊。大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句詩呀。那些有錢太太的確不自由嘛。出入都有人跟著,讓她怎麼來看我們嘛。”夏雪點頭說道。
“那她自己就算不能親自來,難道就不能派人來見我們?”夏天冷笑一聲,追問道。
“外人可能她信不過呢。”夏雪搖頭道。
“那她自己的家人呢,難道連家人都信不過?”夏天反問道。
“那是外婆、舅舅他們不對,不乾老媽的事呀。”夏雪又道。
“好,人不能來,那打個電話總行吧?”夏天又問道。
“咱們家那時候還沒安電話呢,她打給誰呀?”夏雪反駁道。
“那寫信呢?!咱們可一直沒搬家。她總不會連地址都忘了吧。”夏天又道。
“……”夏雪眨了眨眼睛,“也許她怕寫信會被人發現呢?”
“……”夏天翻了個白眼兒,都快被小妹氣死了。
“哥,媽其實真的很想咱們的。她每年都買衣服,買玩具給咱們做禮物,但是送不出去,隻能留在身邊。”夏雪又感動的道。
“你又知道了!”夏天冷笑道,“你怎麼知道她就不是在演戲?”
“怎麼可能嘛。那些小衣服、小鞋子都是好幾年前的。她要是演戲的話,也不會提前那麼些年就開始準備吧。”夏雪振振有詞的道。
“哎呦,我的傻妹妹哎!咱們是乾嘛的,咱們就是拍戲的啊。彆說幾年前的衣服了,就算是幾百年前的衣服,隻要你要也能做的出來啊。”夏天苦笑一聲道,“她弄一箱子道具,就把你的眼淚給賺出來了啊?!你還真容易騙啊。”
“不可能的!大哥你這是偏見!你就是不相信老媽,所以她做什麼你都覺得是錯的。”夏雪一聽,連忙搖頭否認道。
“我說得就是偏見,她說的就是真理?!”夏天瞪大眼睛道,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小妹吃了什麼迷藥,讓她連基本的判斷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了。
“那好,我問你,她說她不敢寫信,是因為害怕被人發現。那她把那麼一大箱子小孩子的衣服、玩具藏在家裡,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了?!一張紙難道比一個箱子還難藏?!”夏天反問道。
“……”夏雪被他這麼一問,也不禁愣住了,“那個……那個……”
“怎麼,回答不出來了?!”夏天笑道。
“也許她真的另有辦法呢?”夏雪也實在想不通這個道理,但又不敢懷疑這件事背後的真相,乾脆搖頭說道。
“小妹,你以後可是要當律師的人啊。難道到了法庭上,你也為你的當事人這麼辯護麼?你想那些陪審員會不會接受你這種說辭呢?”夏天笑著問道。
夏雪一聽,沉默下來。
“小妹,不是我不願意相信她。其實我比你更願意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她當初都是逼不得已才會離開的。這樣一來,我心中十幾年的傷痛就可以不藥而愈了。你以為我不想化解這段恩怨麼?”夏天又道。
“可是不行啊!她到現在還沒有悔改之意,還在說謊話騙人,什麼她媽患肝病,她要賣身救母;什麼她在李家像坐監一樣,毫無自由。全都是騙人的鬼話!!”夏天罵道,“你翻開報紙雜誌看看那些富豪八卦,有哪家豪門是把太太當囚犯看著的?!”
“難道她真的在騙我?”夏雪一聽,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實在不敢也不願相信她會騙自己。
“可不就是嘛。我自己說你不信,不要緊,我已經派義信去調查了。這兩天就會有結果。”夏天點點頭道,“還有,我建議你多跟老爸聊一聊,看看他是怎麼說得。他這個枕邊人總比你我更了解那個女人吧。”
“恩。”夏雪點了點頭,“我偷偷去見老媽,老爸會不會不高興啊?”
“你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啊?之前考慮什麼了?”夏天問道。
夏雪一聽,麵露慚色。
“放心吧,老爸沒生氣,他已經放下這十幾年的恩怨了。他還勸我也把恩怨放下,做個真正快活的人。不過我心胸沒他那麼寬,這些事情我還放不下。”夏天擺擺手道。
“哥啊,萬一要證明她真的是在撒謊,你會怎麼對她啊?”夏雪一聽,擔心地問道。
“還能怎麼對她,總不能派人殺了她吧。”夏天咬牙道,“我本來也沒要怎麼對付她,‘老死不相往來’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那萬一她說的是真話,真的是有苦衷,真的是迫不得已呢?”夏雪又問道。
“這種概率不足萬分之一的事,我一向不屑於去假設的。”夏天擺擺手道。
他做事表麵上比較激進,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其實卻比任何人都要保守的多。他一向都是按照超前記憶的指導在做事,勝算至少都有八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