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神色一凜,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一嘴大齙牙的男人,同時用餘光掃了一下四周。就見有二十多個混混已經拎著家夥圍了過來,他的心頓時向下一沉。
憑他的功夫,最多能對付四五個人。再加上好兄弟陳義信的配合,也最多隻能對付八九人。
當然如果沒有小妹在場,他們倆就算打不過,逃也是能逃出去的。但是因為要護著小妹,想要逃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義信也看到了從四麵八方圍過來的打手們,他們手上都拎著家夥,鋼管、鐵楸、棒球棍,甚至還有人拎著寒光湛湛的開山刀,他的臉色也不禁白了一下。
“天哥,怎麼辦?”他小聲問道。
“不要慌,先讓我來試一試。”夏天沉吟了一聲道,“萬一不行的話,你看我一發信號,就帶小妹先走,我給你們兩人斷後。”
“不要,大哥,我不要丟下你一個人。”夏雪聽出他語氣中的訣彆之意,連忙抓緊夏天的手道。
“小妹聽話,大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的。”夏天摩挲了一下小妹的頭發,微微一笑道。
前世,為了保護一位不相乾的女演員,他都敢挺身而出和惡勢力作鬥爭,更何況現在是自己的親妹妹。他當然更不能讓她再受委屈。
“是呀,小妹,隻有咱們走了,天哥才能心無掛礙。”陳義信也小聲勸道。
聽他如此說,夏雪才含淚點了點頭。
夏天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向齙牙炳大聲說道,“炳哥,我也不想擅闖貴寶地。隻是你們無端端抓走了我的妹妹,這可是你們不對在先的。”
“什麼叫‘無端端’呀,你把我齙牙炳當什麼人了?打家劫舍的強盜,還是當街擄人的人販子?”齙牙炳眼睛一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展開來冷笑著說道。
“看清楚了,這是你老爸給我簽的借條,他現在欠我五萬塊港幣。我知道他已經跑路了,不過父債子償,也隻有讓你妹妹來還了。”齙牙炳指著紙條上的字跡道。
聽了他的話,夏天頓時臉色一黑。
老爸之前就已經欠了二十萬的高利貸,無法償還,經常被討債的人毆打,潑油漆,甚至還放過一次火,攪得家宅不寧,四鄰不安。
沒想到即使淪落到這步田地,他還依然死性不改,竟然又在外麵欠下巨債,實在是讓人無法原諒。
不過此刻心中再埋怨他也無濟於事,關鍵還是要順利將小妹救出才行。
想到這裡,夏天歎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炳哥,您放高利貸,無非是為了錢而已。我們還錢就是了,犯不上把我們逼上絕路吧。”
“我這妹妹性情剛烈,絕不肯受此侮辱,我這做哥哥的也絕不會看著她被人欺負。到時候萬一魚死網破,我們是賤命一條,無所謂。可是您的錢誰來幫你還呢?”
“再說我們的生死是小,您炳哥的名聲是大。萬一這逼良為娼的事情傳出去,對您炳哥的名聲可是不大好聽呢。”
聽了夏天這番軟中帶硬的話,齙牙炳也不禁臉色一變,覺得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要是真的逼出人命來,不說自己金錢損失大小,光是警方就足夠自己喝一壺的。這畢竟不是七零年代,廉政公署還沒成立那會兒了,他們這些黑x會還真得低調點才行。
再說這逼良為娼的事,也實在不適合宣揚出去。畢竟哪一個借高利貸的,也不希望連累自己的家人。
不過齙牙炳也不想自己就這麼三言兩語,就被這個毛頭小子給說服了,那將來傳揚出去可讓同行笑掉大牙了。
“那好,既然你說能還錢,那就把錢還上吧。”齙牙炳冷笑著說道,“也省得我費這麼多事了。”
夏天聽他鬆了口,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堅持把人留下,那事情就還有得商量。
“哥,咱們家還有錢麼?”夏雪見齙牙炳催債,卻不禁臉色一暗道。
她們家現在平均每個禮拜被高利貸掃蕩二點八次,所有能值點錢的東西全都被搬走了,哪裡還有錢還那五萬塊賭債啊。
“天哥,要不我回家跟我爸借點,先堵上這一個窟窿再說。齙牙炳的錢可不好借呀!”陳義信連忙建議道。
“不用了,已經麻煩你家那麼多次了,我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說你們家的錢也不富裕。”夏天輕聲搖頭道,“我口袋裡現在還有一點錢,先付一點利息,暫時應付過去再說。賺錢的事,我以後再想辦法。”說完,他從口袋裡取出一遝紙幣,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