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聽了岑劍勳的提案,思考了一下,“我基本上讚同這個提議。不過還有一些細節我想先問清楚。首先,中間人該如何選擇;他的權力有多大,如何受到約束;我的權益如何保障?”
“成立院線公司之後,我們可以招聘一位中間人做總經理。總經理全權負責公司的運營,檔期的安排,院線的調度,票房的分成等等。夏先生、潘總你們各出一位副經理,負責監督和協助總經理的工作。”
“每個星期由總經理做一次彙報,任何一方有疑義都可以當場提出,由總經理負責解答。如果對解答不滿意的話,可以提出對總經理的罷免,另外再招聘新的人手。如何?”岑劍勳解答道。
“這有點像是美國的職業經理人吧?”夏天一聽,笑著問道。
“不錯,就是如此。”岑劍勳點點頭道。
他和潘笛聲都是國外留學歸來,思想方式比較西化,對於職業經理人並不排斥。不像香港的很多家族企業,總是想把經營權牢牢掌控在自家人手中。結果一旦遇到敗家子,那公司就很快的垮了。
“這一點我讚同。而且我覺得我們雙方派遣的副總,權力也不要太大。隻相當於聯絡員吧,負責把公司的決策、動向實時彙報給我們。就不要直接插手公司的運營了,好麼?”夏天想了想,建議道。
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經營公司,就像打仗一樣,機會往往都是稍縱即逝的。如果有人不斷在旁邊掣肘,就算是商業奇才,可能也發揮不出多少能力。
明朝皇帝擔心將領可能叛變,所以派親信太監做監軍。結果太監不通軍事,事事亂指揮,瞎指揮,以致延誤戰機,平白打了許多敗仗。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我同意這一點。”潘笛聲點了點頭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選用了中間人,那就要信任他的能力,否則還不如不用的好。
“好,兩位老總既然都同意,那這一條就這麼定了。”岑劍勳也點點頭道。
“好。”“好!”夏天和潘笛聲一起點了點頭。
“好,下麵再談權益保障的問題。咱們兩家的電影在院線上映時,票房分成比例按七比三如何?”岑劍勳提議道。
“恩。”夏天點了點頭。
就算院線完全屬於自己,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票房全部拿走,不給院線留一分錢。因為院線同樣也有需要錢的地方,比如添置桌椅,維修設備,發放薪水等等,同樣也需要一筆錢。
再者說了,有盈利的話,將來自己也可以參與分成,也不會便宜了外人。
“其他電影公司在咱們院線上映時,票房分成按五五、****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何?”岑劍勳又提議道。
院線不可能隻上映天下影業和德寶影業兩家電影公司的電影,還需要引進其他公司的電影來填補檔期。
“我基本上同意這一點。另外我提議咱們兩家,各自有五部電影的配額。這五部電影在咱們院線上映時,可以享有比較高的票房分成。”夏天又建議道。
香港電影圈說大很大,從業人員足有十幾萬人。但說小也很小,就在這一個小島上,低頭不見抬頭見,七拐八繞都能連上關係,都是朋友。
如果一點麵子不給,一點交情不講,公事公辦,那在香港電影圈是很難混下去的。有了這五個電影的配額,就可以比較靈活的解決問題了。
潘笛聲考慮了一下,也覺得夏天的提議很好。他的德寶電影公司同樣在業內有很多朋友,當初他買下十二家戲院的時候,也有人打電話拜托他照顧一下。
原本他還擔心夏天會不買自己的帳,答應了朋友到時候卻做不到,丟了麵子。沒想到夏天的提議,正好就解決了這個難題。五部電影的配額,足夠自己應付那些朋友了。
“這點我也同意。”潘笛聲點點頭道。
“好,那這一條我也添上。”岑劍勳點點頭道,同時驚訝的看了夏天一眼,沒想到他年紀輕輕,考慮問題竟然如此周密,而且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是如此突出。
“下麵,就是談公司的股權劃分了。”岑劍勳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件事是最麻煩的,因為這個比例很難確定。各說各話,各自有各自的理由。如果這一點談不攏的話,之前談得都差不多要作廢了。
一聽他這麼說,夏天也不禁精神一凜,知道最重要的一關到了。這可是關係著自己的切身利益,絲毫都不能夠馬虎。
“這是我向邵爵士求來的,邵氏院線這十年來的營業記錄。”岑劍勳這時從公文袋中取出兩份資料來道。
“上麵大致記錄了邵氏旗下戲院的營業額及其所占比例。雖然時移世易,今日不同往日,但是我想還是可以做個參考的。”岑劍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