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跟砂金說: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了,謝謝……”
砂金想,這人已經幫過他太多了,不會覺得麻煩嗎?
……而他又該如何回報這份好意是好?
就如同賭博時是需要押上相應的籌碼才擁有上桌的機會。在與人發生交集或受恩、或受罪於他人時,砂金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該把自己所得到的(或好或壞),都償還回去。
條件與代價都是相互的。
他人生的賭局,本該如此。
兩人的晚飯是在淮枝下班後,特意帶他去的一家據說廣受好評的餐廳解決的。
落座在他正對麵的淮枝遞來厚厚的一本菜單簿,漫不經心地介紹其中較為出彩的菜色,說到最後不忘把話落在“點些清淡的吧,你的腸胃估計還受不了過於刺激的食物”上麵來提醒他。
淮枝給砂金留下的印象有冷淡、有細致入微、有與公司對外形象完全不符的真實。
她說話時的聲音沉沉的,但絕不萎靡。
聽著使人心安,就像可以將一切的虛偽杜絕在外,讓他情不自禁地對其產生信任感。
砂金對眼前的這位顧問小姐所了解的不多。
好不容易抓到一線。
想著去成為能討她歡心的下屬,這對他而言應該不難。
卻不沒料到這個荒誕的想法才產生不到十分鐘,就被告知其實是個調節場麵氣氛的玩笑話,不用多慮。
還真難啊。
預感這樣下去前方的路途隻會困難重重的砂金,還是選擇直言不諱地提出自己的問題。
“淮枝喜歡什麼?”
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淮枝停下腳步,她的眼睛通透的仿佛能看穿所有。
漂亮至如綠瑩瑩同色調的玻璃珠,那是砂金在兒時常會與同族的孩子們玩耍的遊戲道具,彈落滿地的玻璃彈珠會在碰撞時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而捏在指尖中,溫度微涼,觸感平滑,能讓持有者看到太陽光芒的五彩斑斕。
砂金蕩在身側的手指輕抿,似有所感。
“我嗎?”淮枝扶住臉頰思索,然後說,“我喜歡表裡如一的全部。”
“能問下原因嗎?”
淮枝馬上搖頭:“沒有原因,而且這是個很過分的要求。我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彆在意。”
不對。
砂金眨眼在心中否定著。
這說不好是個超級簡單就可以完成的呢。
他在耳邊響起從淮枝口中傳來的“還有其他什麼事”這句話的時候,倏然回道:
“……如果是指請求的話,我想我確實有件事。”
砂金說:“又要麻煩你了,淮枝。”
淮枝理了下她胸前一側的紅發,很意外:“還真有啊。嗯……我說自己喜歡表裡如一的這點是真的,沒有含沙射影你。”
……她沒有動用能力。
“我知道。其實這件事是我突然想起來的,可以聽聽看嗎?”
“當然。”
-
從花灑中流瀉而出的熱水,正奔流不息地滾在砂金的身上。
自上而下地,先後濯過他酸澀的雙眼、乾裂的嘴唇……與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最終爭先恐後地穿過他的指縫,在腳下的黑色瓷磚與地漏的交界處形成洄洑,還有綿密的泡沫在這裡聚集又消散。
砂金盯著自己的腳趾,以及在依依滲進地漏中的流水。
翻湧上升的水汽撲在他的嘴唇上,砂金抿了抿,感覺像是嘗到了什麼甜味。
是他在哪裡聞到過的味道。
砂金裹攜著溽熱的水蒸氣離開浴室,將嶄新的浴巾隨意地罩在還滴著水點的頭發上,他也不做任何的擦拭動作。
於是就導致有不少無法被繼續承載的水珠,順著貼在肩窩的發尾蜿蜒地滑進他衣物下的胸膛,再由柔滑的布料吸收。
他沒太在意。
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