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裂痕如海浪般向四處擴散,隻在瞬息之間便爬滿目光所及全部鏡麵之上。
“啊!”隨著一聲尖細的驚叫,太陰赫然回到剛才擲骰子的站立之處,而那骰子不過剛停而已。
鏡中空間至少經過兩分鐘,而這現實世界不過眨眼間。
那桌麵上,是太陰所擲,兩枚骰子,一為五,一為二。
荷官恭喜太陰贏下本輪所有籌碼,張仙接過。
太陰掃視張仙一眼,見對方眉頭緊鎖,太陰便閉上眼,又開始追蹤那氣味。
真是奇怪,經過剛才的事,她很確定那鏡妖的本體絕對就在此處。那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大的娛樂場,怎能輕易逃出去。何況還有張仙一直守在這裡。
既然不存在逃出去的可能,那便隻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它從頭到尾並沒有離開,隻不過借助某種手段,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
直覺告訴太陰,問題的根源,還是在小海那裡。
她用食指關節輕敲桌麵,同在輪盤那裡一樣,再次開口,“本君想,你們會選花旗骰,還能在這裡待上這麼久,隻怕多少都會懂一些骰子投擲技巧,也贏了路過遊客的一點籌碼。那麼你們現在的心理預期是多少,翻倍?翻兩倍?那麼不好意思,根據賭徒破產理論,現在你們手頭假設有五千的籌碼,你想把他贏到一萬,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破產概率。想贏到兩萬,那便是百分之七十五。逐步遞增,直到百分之百,更彆提還有百分之五的賭場抽傭。哪怕你有技巧,哪怕你有能力都是一樣,能留下來的哪個是沒能力的,你可不是例外。彆跟本君說再贏一把就會有,賭場玩的就是你的心理預期。一旦開始心理預期翻倍,你就停不下來。”
太陰又看向另一側不在台上,隻是圍觀還未下場幾次,受影響不深的人群,繼續開口,“至於那些沒有贏的,你們輸過幾把,還想用下一把贏得的籌碼,彌補從前的損失?彆開玩笑了,人家靠的是技術都要翻車,更彆說你一個純靠命的。賭場賺的是他們的抽傭,巴不得他們多賺,反正割的也是你們的韭菜。本君表達清楚了嗎?本君指的是,不止賭場,所有的資產遊戲都是這樣。”
太陰的話伴著神力灌入花旗骰桌旁眾人的耳中,眾人感到似有一股冰涼之意自百會穴而入,逐步擴散至全身,情緒隨之漸穩,似乎眼前之花旗骰再無法如之前一般,吸引得自己無法自拔。
太陰見狀,輕聲問道,“醒了嗎?”
見眾人答是,太陰又道,“醒了就回到你們親人的身邊去吧,不要再來了。”
說罷,轉身離開。
離開後的太陰給張仙使個眼色,張仙便先將攝像機放置在一旁桌上,二人背過身去輕聲交談。
太陰側身靠近張仙的耳邊,輕聲問道:“你說,這麼做,能糊弄過那些直播間的凡人嗎?”
太陰額前的碎發,輕輕掃過張仙的臉頰,張仙感到臉上癢癢的,心跳也跟著不受控起來。
“星君,那些凡人多不願深思,你刻意用勸導掩蓋神力,凡人自當認為賭徒離場是您勸說之效。”
太陰雙眉輕抬,略微驚訝道,“他們竟真的認為,三兩句話就能讓一個賭徒迷途知返,凡人竟如此天真嗎?”
太陰的瞳孔是冷灰色,隻是比較深邃,不是近距離看很難發現。張仙發現自己想將視線從那雙眸子上移開,竟然十分吃力。
“是真的,星君您